出生入死

　　天黑了。很黑很黑了。

　　路何方谨小慎微地吃得饱饱的，神色忡忡地坐在高高的木椅上等，等除零回来。

　　瑟澜又递过去一盘剥好的水果，微笑道，“别着急，你师傅他马上就能回来了。来，吃点水果吧。”

　　这番话瑟澜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已经说了多少遍，可是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说着。何方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听着。他现今也只有坚定地相信除零。等待除零。

　　酒楼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楼阁里的灯光似乎越来越暗了。路何方的心悬得越来越高……

　　“何方。走。”

　　路何方听到声音之后，整个人一瞬间跳起来老高。一旁的瑟澜也被这小子霎那间的动作猝不及防地吓到。

　　好快的动作。他回来了。无涯呢？

　　瑟澜和流川的想法在路小朋友跳起落地后的那几秒里几乎是一致的。

　　“师傅。”何方大喊着向楼下跑去。小脚踩着楼梯踢踢跶跶的声音掀起毫无规律可循的节奏，就这样蛮不讲理地敲碎暗夜的宁谧。

　　除零望着楼阁楼上雅间里两个慢慢走出的身影，稍稍皱了下眉。

　　这个细节流川当然没有放过。

　　无涯没有回来。败了？死了？回皇宫了？究竟怎么了？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剑气？他看到我们皱眉又是为何……

　　流川双手抱拳微作一揖，“前辈好。”

　　瑟澜不做表示，只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

　　像，像，太像了。

　　除零的内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美人，一个天涯人。

　　她的眼角，她的眉尖，均与眼前楼阁上那位男子有些许相像。

　　“前辈。晚辈有一事请教。”瑟澜走到除零身前才躬身行礼。

　　除零一言不发走向楼外。路何方嘟着嘴，回头跟瑟澜作告别式就迅速跟了上去。

　　“这位小友身体不适。待晚辈替他瞧瞧吧！”瑟澜冲着屋外的黑魆朗声道。

　　除零抓过何方的手把过一脉，“何方，你怕死吗？”

　　“何方不怕。”路小朋友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又要问一遍在雪山上问过的问题。但是他只是照旧回答了。

　　除零对流川道，“无涯回去了。”

　　瑟澜还在犹豫自己该怎么样进一步来利用除零这个资源，一道冷光闪过之后，自己的喉咙口突然被一柄剑抵住。顿时颜色大变。

　　他并不是在担忧自己的性命，而是恐惧于这名剑客的实力。自己跟他的档次相差太多了。流川也是霎时愕然。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任何的谈判都显得如此无力。

　　“三分钟。治好他。”

　　除零撇下这句话便在一旁坐下。

　　流川暗暗咂舌，下毒的手法在这种层第的高手面前的确不太高明。

　　瑟澜只有满脸通红地跑到何方面前，半蹲下，掏出一枚药丸，“来，哥哥给你吃糖。”那表情就像是心地不诚却必须来道歉的土匪。

　　除零若有若无地朝何方点了点头。何方顺从地服下“糖”。他继而又怀着眷恋的目光看向流川。看得流川也微现赧色。

　　何方吃过“糖”后，瑟澜又在各处穴道细细推拿过后才舒了口气。无涯跟他也绝对不是一个等阶的。

　　除零走过去拉走何方，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下次有动作，最好先请示我。”

　　流川的话语里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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