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陶瓷是吧？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要真恨欧夜时你一刀弄死他得了，干什么还让他活着给我找麻烦？！”

　　女人的低咒声，陶瓷颤抖一下，“他……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叫方蕴的女人翻了翻白眼，“刚才我同事告诉我，如果不是陶小姐您一时失手……欧夜时那双眼睛就算废了。”

　　陶瓷脸色惨白，抱着膝缩在角落。

　　“不是我说……他究竟欠了你的是不是？你这么折腾他。”方蕴插腰道，“设计顾家的是欧夜凉，你折腾欧夜时有什么用，没准儿你弄死了欧夜时，她还就开心了。”

　　“可是……夜凉为什么那么做？她不是说……她会帮我……”陶瓷掩面抽泣，“夜凉不是那样的人，是欧夜时……”

　　“看样子，你并不了解欧夜凉。”方蕴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天真，叹气，“欧夜凉，她甚至比欧夜时还更毒。”

　　“十年前，欧夜凉爱上的男人惹上官司，差点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刑，也就是那个时候，欧夜凉在欧夜时的设计下知道那个男人脚踏两只船，还没等到判决书，欧夜凉就把那个男人给弄死了，后来欧家的人发现不对，把她送去医院，才发现欧夜凉有人格分裂的倾向，因此，欧夜凉失去成为欧氏掌舵人的资格，受到欧家其他人的排挤……从那以后，欧夜凉就变了个人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与欧夜时却是势同水火。”

　　“怎么会……”陶瓷捂住耳朵，低低地哭泣出声。

　　夜凉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夜凉怎么会真的是个骗子。她宁愿相信是姐姐说谎，是欧夜时的错，也不想相信，当初那个说要帮她的女人，却只是利用她进行自己的复仇。

　　“你认为你所有的痛苦与不幸都是欧夜时造成的……陶瓷，你应该知道救命的浮木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么？”尽管很不耐开导这天真到蠢的女人，方蕴却还是得尽自己的本分，“欧家人的生活，是一种残酷而畸形的命运。”

　　……

　　欧夜时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掌心一片温热，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掌心。

　　鼻尖绕过淡淡的暖香，欧夜时一僵，指尖拂过她丝软的发，“陶瓷？”

　　欧夜时在想，或许是他做了一个太过美好的梦。

　　柔嫩的腮贴在他的掌心，有大颗的眼泪砸落在他的手心。

　　“好痛苦……欧夜时，我们是不是一样……是不是……”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痛苦与悲哀，“就像疯子一样……”

　　欧夜时指尖一紧，环住她的肩，淡淡的，“不会的……我和你，都能治好的。”陶瓷抽泣一声，低低地呢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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