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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防盗:背后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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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中场休息时间, 三万观众的骂骂咧咧,或嘻嘻哈哈当中,百余制服再次登场。

  “都已经吃饱了,还卖包子?”观众们鄙夷极了, 保证没人买。

  “卖烂菜叶哦!”制服人叫嚷着。观众们惊愕了,毛意思?难道此烂菜叶,非彼烂菜叶,是一种叫做“烂菜叶”的吃食?

  制服们一翻箩筐, 露出一大堆的烂菜叶子,烂萝卜什么的。“一文钱抓一把,数量有限,卖完为止。”

  “这是干什么的?”观众们小心的问, 怎么看都是那熟悉至极的烂菜叶子, 每天晚上都能在菜场的地上看到很多。

  “扔啊。”制服们笑眯眯的解释, 烂菜叶子除了用来砸人,还有什么用?“悄悄告诉你们哦, 用烂菜叶子砸人, 不用缴纳三文钱罚金的。”

  观众们不傻, 这种小道消息不能信,一把烂菜叶子丢出去, 肯定被罚钱的。某个红袖箍站出来担保:“小娘亲说了,不罚钱。”眼神中很是惋惜。

  观众们懂了, 官方允许的乱丢垃圾!

  “胡雪亭太不要脸了!”有机灵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观众们扔自己的垃圾, 要被罚款,缴了钱,买了官方提供的垃圾,就不被罚款,这中间是赤(裸)裸的利益输送,卖烂菜叶子的店铺一定是胡雪亭开的。

  “我买!”某个年轻书生掏钱买烂菜叶,“我早就想砸死胡雪亭了。”用一文钱,就可以畅快淋漓的砸胡雪亭,这种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年轻书生狞笑着:“我要用她提供的烂菜叶砸死她,报应不爽啊!”

  烂菜叶子很快被抢购一空,观众们前所未有的期盼看到胡雪亭。

  “我拿了一个烂萝卜,肯定可以砸到她的。”烂菜叶子太软了,扔不远,坐在后排的人,说不定就砸到了前排的脑袋上。拿着烂菜叶子的人嘻嘻哈哈,反正就图一个热闹。

  场地中,一些灰衣人正在忙碌的搭建土堆竹楼,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把戏。阿绍仔细的看周围的人,观察他们的反应,只觉胡雪亭果真是个愚蠢的人,混到她的身边易如反掌。他早就到了丹阳县,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阿绍慢慢的取出一根紫竹萧,此刻胡雪亭一定已经察觉到了失误,心中正烦着,他只要吹奏一去宁神曲,用平静缓和的音乐调理胡雪亭的情绪,就能让胡雪亭产生知己之感,然后主动派人寻找他。

  阿绍附近,好几个女子窃窃私语,一身白衣服,身上的配饰个个都价值不菲,早就吸引了附近女子们的注意。“快看,那个帅哥好像要吹箫。”“哇,好有才华啊。”“有帅,又有钱,又有才华,我好想认识他啊。”“嘘,听他吹箫。”

  漂亮的紫竹萧刚放到了唇边,阿绍慢慢闭眼,深深的呼吸,就要吹奏美妙的音乐,手肘被人用力的一推,紫竹萧差点脱手而出。他愤怒的睁开眼睛,看向身侧:“你为何推我?”

  身侧的人同样愤怒无比:“为何?你的胳膊肘都顶着我的脸了!”小小的土城中,挤下三万观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小的可怜,很多人都是硬生生挤在座位上,手脚都不太伸得开,哪里能够让一个人潇洒的吹箫?

  阿绍前排的人同样反对:“你刚才差点戳中了我的脑袋!”

  附近的几个人也很是不满:“要装逼,去角落装去,别烦老子!”以为吹箫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问过我们想不想听没有?

  阿绍冷冷的看周围的人,淡定的挥衣袖,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还在冷笑:“想装逼,做梦!”

  阿绍心里飞快的盘算,有些失误,没想到这里位置这么小,吹箫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干脆就单刀直入好了。

  他找到一个衙役,干脆的道:“我要见胡雪亭,她犯了大错误。”

  那衙役看阿绍的眼神有些古怪,太不及格了,这种时候,怎么能用“犯了大错误”什么的言词呢?要么就用“胡雪亭命不久矣”的谋士见主公的标准开场,要么就用“我是胡雪亭的表哥”之类的言情剧开场,不上不下的“犯了大错误”算个毛啊?

  阿绍微笑,长袖一拂,落到了衙役的手臂上,一锭银子嗖的就滑到了衙役的掌心中。衙役掂掂分量,微笑着点头:“你等着,我去问问。”

  那衙役闪身去了后头,见了胡雪亭,立刻老实交代:“有个帅哥,给了我一锭银子,想要见小娘亲,说你犯了大错误。”

  “让他过来。”胡雪亭皱眉道。

  阿绍见到胡雪亭,道:“在下临汾柴绍,见过胡县尉。”

  胡雪亭仔细的看柴绍,又见到了一个历史名人,可惜,这家伙是铁杆李二党。柴绍注意到了胡雪亭的眼神,微微有些得意,长得帅,果然容易得分。

  “说吧,本官犯了什么错误。”既然是无法拉拢的人,胡雪亭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

  柴绍也不在意,胡雪亭这种乡村野丫头,哪里知道他出身将门世家,有权有势。“胡县尉自从到了丹阳县之后,功勋卓著,但却犯了一个大错误。”

  柴绍盯着胡雪亭的眼睛,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该得罪张镇周。”

  “张镇周受杨轩感和高颖之托,为胡县尉广开方便之门,胡县尉只要稍微低头,就能得到张镇周的大力支持,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人手有人手,丹阳县势必鼎盛,此为事半功倍。

  胡县尉却感情用事,得罪了张镇周,如今虽有小成,却事倍功半,更有颓废之色。”

  胡雪亭不言语,附近的一些衙役却悄悄点头,大家都这么想,只是没人敢和胡雪亭明言而已。

  柴绍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已经说动了胡雪亭。胡雪亭再怎么愚蠢和冲动,多少会有些反思的,和张镇周闹到如此田地,多半不是她所想的,自然会有些后悔。

  “张镇周虽北迁长城之外,今生未必能再相见。但张镇周原本倾向于高颖和杨恕,却因为胡县尉的鲁莽,不得不投靠了李浑,高公和杨公痛失英才,此乃胡县尉之过也。

  如今李浑到了淮南道,于公于私,对胡县尉还是对高公杨公,都是最大的失误。”

  一群衙役听了,用力的点头,就是这样!换了别的小县令小县尉,早就拼命巴结淮南道行军总管了,哪有往死里得罪的?明明可以有人帮手,便要把那人弄成死仇,实在是愚不可及。

  胡雪亭长叹摇头,一脸的后悔。柴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成功了。

  “这些都是过去之事,往事不可追,胡县尉侥天之幸,躲过了大劫,丹阳县总算没有尽毁,也算是洪福齐天了。胡县尉理应反省其身,日思其所无,推行无为而治,使丹阳县鸡犬相闻,夜不闭户,不想胡县尉再次犯了巨大的错误,而且是比以往更大一百倍的错误。”

  胡雪亭紧紧的盯着柴绍,柴绍的眼神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你不该和李浑勾结,演这一场戏!”

  “为何?”胡雪亭终于开口了,嗓音很是干涸。

  柴绍缓缓的道:“大随朝谁不知道李浑贪生怕死,依仗祖辈功勋,尸位素餐,胡作非为,穷奢极欲,与这样的人勾结,又会是什么好人?”

  “胡县尉更不该和李浑采用彼此抹黑的手段,吸引众人的目光。胡县尉想要扩张知名度,大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方式,何必采取如此自污的方法?李浑人老皮厚,可以不要名声,胡县尉年方二八,未曾许配人家,又如何能不顾及名节?

  天下人皆知胡县尉无耻,胡县尉有此污名,又有何好处?观胡县尉手下,无非是丹阳本地乡绅,虽不至于是鸡鸣狗盗之辈,但毫无才华,碌碌无为,焉能成为胡县尉的助力?

  今观丹阳县境内,土墙千里,耗费人力,来日雨水一冲,又复何在?箭塔数百,却无一个善射之士,若真有贼人,这箭塔何用?商旅数十,来往之客摩肩接踵,铜臭扑鼻,小人当道,不见圣人之言,这教化何在?

  如此粗鄙的错漏,人尽皆知,为何没有人指点?无他,胡县尉身边,尽数是一些酒囊饭袋。胸怀天下,身具六艺,学富五车之人,谁愿意投靠一个无耻之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胡县尉将自身染得黑了,又哪里会有贤能投靠?就不怕靠近胡县尉,陪着一起黑了自身吗?”

  柴绍看都没看身边的衙役,这些p民是不是因此怨恨上了他,有毛关系?当真是伸个手指就摁死了他们。

  “柴某知胡县尉一心为了丹阳百姓,胡县尉自到了丹阳县,除贪官,革弊政,兴商业,但胡县尉空有其心,不得其道也。欲求名,却得了污名,欲求助力,却贤良退避,落此下场,让人感慨啊。”柴绍摇头叹息,连连长叹。

  胡雪亭沉吟,看了柴绍一眼又一眼,柴绍自信满满的,傲然挺胸,刚才那番话句句没错,字字在理,就不信胡雪亭不信服。

  “事已至此,又当如何?”胡雪亭左右踱步,问道。

  柴绍心里大笑,道:“柴某认为,当与李浑撇清关系,怒斥其非,然后引入贤良,重整丹阳气象,推广儒学,兴教育,拆围墙,弃箭塔,葬悬尸,天下皆知胡县尉知错能改的美名,贤能来投,不过弹指之间尔。”

  柴绍最担心最焦急的是什么?就是胡雪亭真的和李浑联手。

  李浑借此和杨恕联手的可能,姑且不谈,小小的县尉胡雪亭想要和李淮南联手,这“联手”二字包含的平等背后,就是用利益交换了,没有大笔的利益,堂堂淮南道总管凭毛屈尊降贵,和一个小县尉联手?胡雪亭和李浑联手的先决条件,一定是胡雪亭把胡雪糖送到李浑的手中。胡雪糖落到了李浑的手中,哪里还能吐得出来?虽然李阀千疮百孔,落到了李浑的手中,想要打探到胡雪糖的秘方相对更容易些。可是,白糖这东西,天下只有一家,别家若是仿冒,很容易被李浑发觉偷盗了他的秘方,此刻大业还有许多步骤未曾完成,为了白糖,冒然和李浑全面翻脸,实在对大业不利。

  只要胡雪亭和李浑真的翻脸,这胡雪糖自然不会落到了李浑的手中,其他人得到胡雪糖的配方,就和李浑无关了,说不定李浑见别家透了胡雪亭的商业机密,还要鼓掌叫好,以为教训了胡雪亭。

  胡雪亭用力的点头:“好,正合本官心意。”柴绍微笑,搞定,接下来就是坐看胡雪亭和李浑翻脸了。

  胡雪亭忽然又皱眉道:“只是,柴公子所言,都是长远之道,本官现在缺乏人手,缺乏金银,万事无法开展,如之奈何?”

  不会吧,这是送上门来了?柴绍努力控制,才没有露出嘴角的笑容,道:“柴某有一些同窗同乡,素有才学,可以为胡县尉写信招来。”

  胡雪亭大喜,又苦笑摇头:“没有钱,奈何?”丹阳县百废待兴,必须有钱。

  柴绍真心笑了:“柴某在关中乃是世家,与各个豪商小有往来,若胡县尉放心,柴某可以代为打理商号之事,绝不会误了胡县尉的大事。”

  胡雪亭大笑:“果然是好。来人,请柴公子下去休息。”

  柴绍鞠躬告退,顺利完成打入敌营的任务。

  ……

  场地中,第三局早已开场,两群人互相争夺着对方山头的旗帜,为此在泥浆中打滚。本来这是非常热血沸腾的事情,可惜,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演戏之后,立刻看出了无数的破绽。

  “假打!”明明可以一拳打飞了对方的,却抱住对方在泥浆里打滚,这不是假打是什么?

  “我们要看真的!”有人大叫,把手里的烂菜叶扔了出去。嘘声四起,无数的烂菜叶,烂萝卜飞入场地中。

  小雪岚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睁大了眼睛,用力的挥手:“放猪!”一群猪嗷嗷叫着冲入场地中,自动寻了烂菜叶烂萝卜啃食。

  “多吃点,有力气了,再背我玩。”小雪岚双手搭在嘴边,大声的叫。

  虽然下午还举行了几局比赛,比如骑猪速度赛;骑猪耐久赛;泥潭摔跤什么的,但是,观众的嘘声一次比一次响亮。不过是一群人看另一群人出丑,新鲜是新鲜,但是,知道是假打,就一点点观看的心情都没有了。

  “浪费我的银子啊。”有人愤怒无比,简直是在看杂耍。

  “我觉得挺好啊。”自然也有人心态平和,不想看到真刀真枪的,能见到从来没有见过的比斗,哪怕是假的,也看的开心。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过这种游戏啊。”一些年轻男女更是眼睛放光,很多游戏看着还是蛮好玩的,又简单,回去可以试试。

  贵宾席上,杨広和萧皇后笑得很是开心。

  “真是有趣啊。”杨広笑,总是看什么歌舞,琴棋书画,真是厌倦了,看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也是很不错的。

  “百姓自然有百姓的玩法。”萧皇后笑,在泥浆中打滚,自然不是他们这些高雅之人会玩的,但是这也算是与民同乐了,很是难得。“若是推广到天下,或许可以让百姓更加幸福美满。”

  一群大臣点头,百姓能够在游戏中发泄精力,还是很有助于世界和谐的。

  三万观众中,有不少人笑得灿烂,拳头却握得紧紧的。

  “早知道昏君也吃这里的东西,我们就该去卖包子!”有人低声道,嘴角带着笑容。其余人后悔极了,不是说皇帝吃东西,都是御膳房做的,还有经过几十道试毒吗?随随便便就吃包子烙饼,不怕毒死啊。

  “可惜,若是有弓箭在手,我一定取了昏君的性命。”有人道,武器全部被丹阳县的衙役查了出来,搜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剩下,赤手空拳肯定不可能在数千御林军士卒面前杀了昏君。

  “我们且忍耐,只要昏君还在丹阳,我们就还有机会。”一个年轻人低声道,这场无聊的比斗起码要两天,今夜杨広很有可能就临时住在了丹阳县县衙。

  ……

  “今日比斗结束,明日继续!”杨轩感宣布,闹得声势浩大的李胡决斗,在泥浆摔跤中草草落幕。

  “朕今日住在哪里?”杨広笑着问道,“丹阳县衙能住下这许多人吗?若是房间不够华丽,朕可睡不习惯。”

  一群太监怒视李浑,他们早去丹阳县衙看过了,又小又破,哪里能让皇帝入驻?这比斗地点就该安排在扬州,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装潢起码比丹阳县衙强百倍。

  “天子御驾丹阳,与民同乐,岂能住在县衙?微臣安排了民居,圣上尽可以体会江南民宿之美。”胡雪亭道。

  一群太监转而怒视胡雪亭,丹阳不是扬州,没有超级富豪,民宿能美丽到哪里去?杨広也很是犹豫,看天色也不算很晚,渡江到扬州,或者还来得及?

  “民间自有民间之美,圣上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乃天下之幸。”高颖道,知道民间疾苦,就不会再做出那些浪费民力的事情,何不食肉糜的皇帝,多一个也嫌多。

  萧皇后笑道:“圣上,我从来没有住过江南民宿,倒想要见识见识。”杨広笑:“那就听皇后之言。”

  胡雪亭选择的民宿,真心不怎么样。一群官员看着庭院,微微有些肝疼。这宅子虽然不能说有些岁月了,但是,也绝对不新。

  “这木料,我家都不用的。”某个官员看着宅子中的梁柱,低声道,其实不是我家,而是我家厕所都不用,但说皇帝住的地方比如厕所,那是找死,于是硬生生忍了几个字。

  “这花草,也普通了一些。”另一个官员看着花园,微微皱眉,不会是去田里挖的野花野草吧?

  “贺若将军怎么看?”有官员从来没有到过南方,问贺若弼。贺若弼好歹做过吴州总管,多少知道一些江南的情况。

  “这个……”贺若弼有些尴尬,想了半天,终于老实道:“这里也就是一个普通小地主的家。”真是普通到了极点。

  “这才有民趣嘛。”萧皇后不在意的道,“原来江南民间是如此的啊。”

  一群太监和宫女端着酒菜上来。“都是一些江南的地方菜,简陋了一些。”某个太监低声道,菜肴是胡雪亭安排的,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就算有肉,也没有上等的羊肉,而是猪肉而已。

  “这才是体察民情嘛。”萧皇后笑着。

  宅子的某处,宅子的原主人穿着最好的衣服,老老实实的站着,盯着胡雪亭,一声不敢出。

  “把衣服都换了。”胡雪亭皱眉,“全部换成粗布衣服,有补丁也无所谓。”几人不解的看着胡雪亭,难道要他们装丫鬟仆役?几个年轻的女子更是有些愤怒,皇帝住进家里,这简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绝好机会,胡雪亭一定是羡慕她们的美貌,不想她们成为皇妃。

  胡雪亭冷冷的看着她们:“和你们的老子相比,你们真是差得远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直接道:“圣上住在这里,你们根本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

  一群人不屑的撇嘴,这点道理当然懂,但是,他们不是可以作为仆役丫鬟吗?说不定就被圣上看中,滚了床单呢?要是因此怀了龙种,岂不是一飞登天了。

  “你们也没有资格伺候圣上。”胡雪亭继续道,“一群根本不认识的外人,想要伺候圣上和皇后,就算那些宫女太监护卫们肯,本官也不肯。要是你们谁毛手毛脚的打破了杯子什么的也就算了,圣上未必会责怪你们,可是,要是你们有人不知死活,想要勾引圣上,改变命运,或者干脆以为学富五车,可以成为圣上的肱股之臣,在圣上面前乱说话,你们的脑袋,本官也保不住。”

  一群人有些被揭穿了想法的尴尬,又有些不解的看着胡雪亭,那留他们在这里干嘛?

  “你们的职责,就是告诉那些太监宫女护卫,炉灶在哪里,柴火在哪里,井水在哪里,没人问话,你们就待在这个屋子里,哪里都不准去。”胡雪亭道。

  一群人惊呆了,这些东西,不是拿眼睛扫一下,就知道的吗?何必问他们。

  “闭嘴,老实干活。”胡雪亭道,立在一边的太监头头冷笑,这群笨蛋,什么都不懂。

  “有劳费心了。”胡雪亭对太监头头拱手,多派人看住了,要是这些人不老实,只管绑起来,堵住嘴。

  太监头头笑:“只管放心。”既然收了银子,不过是放几个人住在小房间里而已,小事一桩。

  宅院外,杨轩感揪住张晓刚,这个宅院真的是很普通,连着这个附近的村子,也一点都不出奇,为何要选这里?

  张晓刚欲言又止,目光复杂无比。

  杨轩感冷笑:“若是出了差池,人头落地的,可不止你一个。”张晓刚大惊,急忙跪下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以前是县衙的衙役。”

  杨轩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给熟人沾光?能够有圣上在自家住过,自然足够那人光宗耀祖的了。“说,胡雪亭收了多少银子?”他冷冷的道,“把那衙役叫来,给我瞧瞧。”

  张晓刚低声道:“他已经死了。”这个宅院,是地主兼衙役的老郑的屋子,老郑在丹阳贼患的时候,已经战死了。

  杨轩感微微叹息,原来如此,忽然又大惊:“胡雪亭不会有为他求个忠烈碑什么的念头吧?”别以为皇帝住在这里,吃在这里,就能在皇帝面前跪下磕头,讲述自家的祖上如何的勇猛,如何的没于国事,然后哭泣的恳请皇帝写个忠烈,或者赐个牌匾官位什么的。

  这种近乎胁迫的事情,完全看皇帝的心情,遇到心情不好,说不定就全家抄斩,以为皇帝一定不敢当众杀了烈士后代的,这种脑残也就只配全家葬在乱葬岗了。

  “没有,小娘亲说了,什么都不许做。”张晓刚道。杨轩感松了口气,胡雪亭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总算还有救。

  ……

  丹阳县衙之中,烛光之下。

  胡雪亭翻看原先计划的比斗项目,都是一些纯娱乐的项目,蜻蜓点水撞击决斗,泥浆爬坡小组赛,麻袋套头迷宫赛什么的。

  “只怕没人喜欢啊。”胡雪亭愁眉苦脸,十拿九稳的节目搞成这样,就是因为太想当然了,没有做市场调查,错误估计了观众的需求啊。明天要是不闹出一点花样来,只怕三万观众要闹事啊。但是,这些狗屎的观众竟然想要看血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本来还想着增加粉丝互动,买鲜花点赞,前十名上场参与比斗,以及卖哨子卖喇叭,周边玩具什么的,这下全泡汤了。

  “死刑犯容易,可是……”李浑皱眉,要看真刀真枪的血拼,也是很容易实现的,但是,萧皇后不会高兴,杨恕高颖等等大佬也不会允许他拉了死刑犯角斗,为了一群次要目标,惹恼了主要目标,那就是脑子有病了,三万观众的意见,管他们去死。

  “圣上还是看得很开心的。”胡雪亭道,不幸中的大幸,杨広萧皇后等高官还是很喜欢这种欢乐和谐的游戏项目的,没有一丝不耐烦地意思,看到一些参赛的勇士在泥浆中出丑,笑得很是大声。但是,刷名望的计划,只怕有些落空了。

  原本以为“骑猪比斗”可以成为丹阳和扬州两个城市的标志,吸引天下人观光旅游,促进商业发展,推动旅游经济,带动鸡的屁,甚至作为两个城市之间的百年传统,一代接着一代的传下去,胡雪亭和李浑从此作为一代名臣名留青史的愿望,只怕都要落空。

  “而且更有向骗子靠拢的趋势。”胡雪亭哀叹,一招失手,崩溃全局啊。

  李浑低头思索,忽然问道:“我们两个成为骗子,会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呢?”

  胡雪亭一怔,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李浑取过茶壶,为胡雪亭倒茶,深感有了搭档的喜悦,什么事情都不用多说,立刻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捋须笑道:“老夫以前的名声就不怎么样,在大随朝的勋贵圈中,以胆小怕死,落魄贵族出名,虽然不至于人见人厌,人人鄙夷,但尊重仰望老夫的人,是肯定没有的。”人贵自知,在外人面前要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在胡雪亭面前,完全没有必要玩虚的,这番话但说无妨。

  “现在老夫忽然乌龟翻身,摆出一副无赖骗子,毫无节操,以秀下限为荣的暴发户样子,未必不是好事。”李浑说道,“起码李阀的那些子孙,很容易被人以老夫为榜样打脸。

  ‘汝家阀主是无赖骗子不要脸之徒,汝还能清高到哪里去?’

  李阀子孙想要高调做纨绔,难度就有点大了,若是还有狐朋狗友攀上来,老夫尽可以用最无耻的手段收拾他们,谁不知道老夫无耻下流,还指望老夫和他们讲道理吗?

  世人皆以李阀子孙为耻,说不定还能让很多李阀子孙在羞辱之中奋起,因此走上了正路。”

  李浑没从子孙后代中,找到什么人才天才,但是,只要这些后代不要仗势欺人,看清李阀没落的现实,老老实实做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至于招揽外姓大臣投靠,无赖骗子不要脸的名声,对李淮南来说,也是弊大于利。”胡雪亭笑道,李浑用力的点头,哈哈大笑。

  “招揽天下英豪,就像是单恋啊。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放屁都特别的帅。不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付出再多,不如喜欢的人简单的一句话。”胡雪亭道,天下君子本来就不耻李浑,李浑做好做坏都不会接近。那些以为李浑忽然改变,知错能改,就会有贤能之士排队上门的,你丫没当过大臣,没当过君子,还没见过三角爱情吗?备胎的下场,不是为了女主送钱送命,就是莫名其妙娶了没人要的女二号。

  李浑笑眯眯的:“没有正人君子亲近,唯有一群小人努力靠近,臭味相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看起来人强马壮,声势浩大。”以前没实力,有一群毫无忠心度的人靠近,那叫虚胖,随时嗝屁,现在有了实力,这些毫无忠心度的人,可以逼得他们有忠心度。

  “本座也没有损失嘛。”胡雪亭深刻反思,“这些来看戏的普通人,其实大部分对本座没什么用。”

  胡雪亭要的人只有两种,商人,以及无家可归,没有田地,愿意到丹阳县老实干活的人。商人们通过这次李胡勾结,看到的是丹阳县县衙和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关系恢复融洽,不会再发生淮南道总管坐视丹阳县贼患的惨案,这投资的心就会更坚定。而那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却根本没有钱来丹阳县看“李胡决斗”的闹剧。

  “这些有钱有闲的普通人,也就是本座的广告目标而已。”除了掏钱买糖,这些外地有钱人,又有个p的价值?

  李浑大笑:“我们已经成功了。”主线上实现了战略目标,支线上满足了皇帝的好奇心,当真是完美的收官。

  “还有另一条支线目标。”胡雪亭微笑,“临汾柴绍前来投靠我了,竭力劝我远小人而近君子。”

  李浑黑黑的冷笑,真是意外之喜。“不错,我们还有另一条支线目标。”

  ……

  “能打探到昏君去了哪里了吗?”有人焦急的问着,该死的胡雪亭,竟然没让皇帝住在县衙中,而是去了别处。御驾移动,道路封锁,他们无法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君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到处都封锁了,我们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有人无奈的道,这话中有些不尽不实,道路封锁了是真的,没有打探到消息也是真的,但是,原因就不太好说出来。丹阳县不过是小地方,浩大的御驾随便一动,立刻就有百姓猜到了去向哪里。可惜,这些丹阳本地百姓坚决的不肯和陌生人多说,问多了几句,立刻警惕的招呼衙役:“来人啊,这里有贼人!”

  一群人从来没有见过警惕性这么高的百姓,几次险险的向衙役解释只是好奇,蒙混过关后,再也不敢多试。

  “我们去搞些兵刃,混进卖包子的人当中,或者在比斗场行刺。”有人咬牙道,一群人用力点头,就这样,四散去搞兵器。

  “公佑,我们能杀透那些护卫吗?”众人散去,有人低声的问带头的。看那些御林军武装到了牙齿,就凭一两把能藏在衣服中带进比斗场的短小兵刃,稍微有些脑子,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至于混到卖包子的人当中,那更是瞎扯。这种人的审核肯定严格到了祖宗十八代,绝对混不进去的。

  那被叫做公佑的人左右看看,厉声道:“到时候看我号令!”问话的人不敢多问。

  公佑心里冷笑,当然不可能成功,可是,为毛要成功呢?成功了又有个p的好处?老子要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杀了昏君杨広,结果被你们起哄要来丹阳行刺,老子才不来送死呢。

  想到这群手下竟然以为刺杀皇帝成功,其他数千护卫什么的就会呆呆的看着他们,然后跪在地上,奉他们为皇帝,公佑心里就凄苦极了。刺杀地主老财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刺杀皇帝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这年头,当老大真是需要忍受太多的白痴了。

  公佑打定了主意,明天就怀里揣着武器,老老实实的在土城中坐一天。行刺皇帝失败的名头传出去,也够他扬名天下的了。

  ……

  洛阳城。

  豪宅中灯火通明。

  “杨広想要迁都去扬州?你确定?”有人问道。

  “确定。”主人笑着,慢慢的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又喝了一口酒,这才道:“圣上好大喜功,总是想要建立天大的功绩,流芳百世,可惜,沟通运河,被杨恕死命的拦住了,东征高句丽,又大败而归,他以为天下人都看不起他,定是要再次挣回面子的。”

  一群人点头,他们都和杨広接触久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洛阳城中,杨広只觉人人都在谈论高句丽,都在耻笑他,他又怎么留的下去?唯有迁都。”主人道。

  一群人冷笑,以为迁都是小事情,说迁都就迁都?一国之都,除了是政治和经济中心,还有定边疆的作用,要求辐射大,附近又有坚固的关口,保证帝都不会被敌军攻陷。这扬州有个毛?

  “杨広若是听劝,就不会有今天了。”主人微笑,没有受过挫折的人,一旦收了重大挫折,立马崩溃的人多了去了。杨広越是受了挫折,越是不会听劝,急着向天下人证明他是对的。

  “杨広必然迁都扬州。”这个结论绝对不会错。

  自愿放弃大好的东都洛阳,抛弃穷乡僻壤的扬州?一群人冷笑着。“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摄取利益。”

  迁都扬州,扬州的地皮,宅院,田地,乃至车马都会暴涨,现在赶紧下手,悄悄地买进了,一旦迁都之后,价格立刻翻十倍以上。

  “只是,李浑在扬州呢。”有人皱眉,李浑想要在扬州打造新的李阀,只怕会重重的触角伸出去,掠夺所有田地,宅院,矿产。

  “李浑?”主人冷笑,“老夫要干掉李浑,轻而易举,只是再等一个机会而已。”

  ……

  丹阳县。

  宅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圣上还没有休息?”杨恕问道,高颖摇头,夜已深,杨広竟然还没有睡。这宅院中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歌舞,杨広至于深夜还不休息吗?

  有几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了杨恕和高颖,松了口气,笑道:“圣上请杨公高公入见。”杨恕和高颖笑着,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眼中的困惑。

  厅堂中,杨広立在一张桌旁,看着桌面,皱眉无语。

  杨恕和高颖靠近,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地图,以及认出了是何处的地图。

  “圣上。”高颖的声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急躁。

  “爱卿不用担心。朕还没有蠢得立刻再发动大军远征高句丽。”杨広道。

  高颖微微放心,杨恕却皱起了眉头,道:“起码还要两三年。”

  高颖急忙点头,两三年的休养生息,其实是不够的,大随三十几万精锐的损失,不仅仅是军方的实力受到了打击,还有大随民间的重大影响。但是,按照杨広的脾气,能拖延两三年,只怕已经是到了极致。

  “调胡雪亭回洛阳。”杨広道,“放任她胡闹这么久,也该调出来做点事情了。”

  杨恕苦笑,这胡雪亭可不是一把听话的刀。

  杨広认真的道:“朕一定会把胡雪亭扯上大随的这条破船。”

  杨恕和高颖点头,心里对杨広公然用“大随这条破船”的词语,充满了绝望。

  第二天,杨広发圣旨,认胡雪岚为义女,封公主,实授丹阳县,许开府。

  满朝文武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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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没写错字,是小雪岚封为公主。

  .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旒卿”捉虫。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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