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饭的时间半个小时，解决内急的时间却用去三分之一。再加上吃饭排队，时间所剩无几。王明磊等三人迅速向食堂冲锋，手里紧握饭勺，好比一把劣质的冲锋刀,却只能捅向柔软的粥类食物,也算是实至名归。饭后往回走的人已不在少数，明磊等三人难免与其有肌肤之触。对同性毫不客气，横冲直撞。但对异性，却使用天龙八部中段誉的凌波微步，以免对其撞击。惊得一些人以为这三人已经饿得难以行走，可见其凌波微步使用的实在难以观赏。但还是无意中恐吓了一些迎面而来的女生，其表情瞬间惊愕，如同死尸。又险些将人家手中的饭撞飞。一女生在惊愕之后，回头看着那三人，扑哧一笑，对身旁的同学说：“饿得去投胎啊。”

　　此刻食堂里的人，吃饭居多，放眼望去，一片吃的繁华，但繁华过后，能量却供脑细胞的掠夺。大脑果然是司令，而且是是个十足的霸权主义，身体的每一器官都不能享受独立的自由。然而司令之外，还有范司令的监管。而范司令之外，亦有某司令的管制。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排队的人已在少数，三人分别找了一个售饭窗口。

　　正当王明磊将饭卡往前凑时，忽然从右侧伸来一张饭卡，强先自己一步，刷在食堂饭卡机上。“我靠，插队的。”王明磊很气愤。

　　“一个饼夹肠！”但王明磊嘴巴抢先一步。

　　售饭员似乎与那饭卡机合二为一，听见有人要饭，马上把食物放在了王明磊的托盘上，然后开始减卡上的余额，才不去管是谁的卡。

　　“哎，那是我的卡，别减。”插队者脸色略显哭丧。

　　但已来不及，售饭阿姨反应迟钝，从其卡上迅速地剪掉一块五。

　　王明磊早已溜之大吉，任那插队者与售饭员争执，并暗自窃喜，心里嘀咕着：“这个傻子，还插队，也配。”

　　王明磊将此事告诉安新国和绍进，两人听后哈哈大笑。

　　阳光渐渐充裕，温度渐渐提升，气氛在走向沉闷。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走入教室，红光满面。

　　“起立！”班长的声音雄厚有力。

　　“老师好！”学生们的声音有气无力。

　　“好，坐下。”老师的声音性感迷人。

　　“报告！”门外几个人很匆忙地说。

　　“进来！”

　　三个人一拥而进，险些将门挤宽。是三个男生，进门后，忍不住笑，低着头向后面走去，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溴事。

　　数学老师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他们上厕所了。”

　　“哦。”然后扑哧一声，数学老师笑了起来，估计是脑子里意淫了那三位同学拉屎的姿态。同时全班学生也跟着笑，估计是看见了数学老师笑容不雅的缘故。这笑声使得那三个人无地自容，似乎自己的脸面和屁股倒换，使得龌龊的一面彰显在教室里。

　　王明磊暗自窃喜，“幸好是提前去的。”

　　铃声一响，老师宣布：“好，上课。”

　　学生们毛手毛脚地拿出教材，运用脑力将神经绷紧，将眼睛擦亮，将耳朵疏通，准备上课。

　　一节课的时间里，王明磊打了无数次哈欠，眼睛合上了无数次，似乎将要蜕变为睡神。窗外的阳光鼓足了劲儿地在和学生们打招呼，但无人搭理。太阳公公终于一怒，能量爆发，急速升温。所有学生越发感到闷热，进而感到困倦。大脑像进水的机器，四处短路，混乱无比。

　　对于讲台上的一切，王明磊看在眼里，梦在脑里。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朦胧，像是一场混沌的梦境，那么不真实，又那么让人心烦。庄周化蝶，不知是自己做梦化为蝶，还是蝶做梦化为自己，也许此刻只是晚上的自己做的一场梦。但终究不是梦，仅是自己的神经错乱。但有一点，除了坚持，别无选择。

　　下课铃一响，所有人像是喝了蒙汗药，瞬间趴到一大片。但有一部分人像是打了鸡血，依旧奋发苦读。

　　王明磊向四周看看，注视每一个人的表情，突然感觉很失落。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狼狈，狼狈的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鸭子，扑打一下没有用的翅膀，料它如何强壮，也不能高飞，甚至低飞都是个问题。只能接受老师日复一日的喂食。而此刻，却突然有了猪的本性，只是没有猪的打鼾声。男生是那样的不修边幅，看起来像是济公师傅的发型。女生是那样的不像女生，脸面似乎和西施有仇，一个劲地向着相反的方向变化着。身体都那样的削瘦，站起来不禁让人担心会散架，一阵风似乎就可以将其吹向西方的天空，也免了上西天的路。

　　王明磊摇身一变化为上帝，为自己的子民感到彻骨的忧伤。

　　同桌李晓梅，面朝王明磊，趴着，闭着眼睛。王明磊看着她，心想：“不上学，没准是个美女。”

　　十分钟，对于时间，不是时间。对于学生，要拿来睡眠。对于老师，却有着失去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痛惜，似乎丢失的是自己的钞票。老师们都恨不得给每个人打入强烈的兴奋剂，对于一秒的时间，也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抓住。

　　到第二节课，王明磊还是昏昏欲睡，似乎得到了阎王爷的召唤。一些人要和睡眠做斗争，站起来听课。王明磊不想去见阎王爷，站了起来，企图将困意扼杀在头脑中。但自己的位置不贴墙，挡住了后面同学的视线。于是，拿着眼镜，向后排走去。

　　站着听课，虽然不困，但两条腿却有了蚂蚱后腿的不安静，非得蹦一下才能缓解腿的疲劳。但教室重地，乱蹦不得，王明磊两只脚只能不停地变换着动作，若利用镜头快放，几乎是个蹩脚的舞蹈。

　　大课间比较长，半个小时。极少数人用来学习，大多数人用来睡觉，这个时候睡觉似乎爱流口水。看起来，实为不雅。所以，王明磊还是去校园内走走。

　　高三的课间操取消了，把跑道留给了低年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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