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法院外，陶瓷看见了顾严。他穿着灰色的西装，闭眼靠在墙上。

　　如果没有欧夜时，他一定会是所有人中最出色的那个男人。

　　陶瓷莫名地感到悲哀，“顾……严。”

　　男人身躯一动，张开眼看着她。

　　“陶瓷……”他伸过手，想要抚摸她的头。

　　陶瓷躲过，看着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陶瓷……为什么，要选择欧夜时。”他低沉开口，带着凄然，“难道你忘了，那个疯子对你做过的事吗？”

　　陶瓷狠狠一颤，仰起头看着顾严，神情痛苦，“顾严，他是疯子，难道我不是吗……他对我做过的事，我没有忘，也就是因为那些事，所以我留在他的身边，我们有同样的痛苦，你呢？顾严，你能理解我吗……你没有受到过这种伤害，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感受。当初你对我的安慰，就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我，我不需要啊！”

　　“陶……”顾严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伸出的手带着些颤抖，“对不起……陶瓷，对不起……陶瓷，我也爱你，陶瓷……原谅我……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即使没有那样的痛苦与不幸，他希望她的原谅，希望她能回来……

　　陶瓷偏过脸，“顾严……你没有错，你不需要被原谅……但我不能爱你，我是一个被毁掉的女人，我只想和欧夜时在一起……等待着将我毁灭的那一天……对不起。”

　　顾严的手垂了下来，看着她转过身，从他身边逃走。

　　等在不远处的欧夜时动作一顿，将陶瓷拢入怀里，冰冷冷地看了顾卓与胡狸，转身走了。

　　胡狸非要跟着去，顾卓把她拉住，抬头看了一眼面色黯然的大哥。

　　头一次爱上的女人，却将他的爱情视为硫酸毒药，顾严大抵已经心死了。

　　欧夜词的失败，使她成了欧家的弃子，连她在日本打拼多年的财产，都被欧家给吞了。

　　欧夜时得到了他失去的一切，而陶瓷也开始参与欧氏的运营。

　　欧氏集团的顶楼上，欧夜时坐在办公桌上，陶瓷依附在他的胸口，脸色木然，就像是一个木偶。

　　“陶瓷……”他亲吻她的指尖，虔诚地近乎卑微。

　　柔软的睫羽微微颤抖，垂下遮住了裹着泪雾的眸，陶瓷微微起身，抱着他的颈冰冷的唇落在他的喉间，亲吻着他的颈。

　　因为爱，所以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她的面前，任她亲吻。

　　陶瓷猛地颤抖了起来，喉间溢出近乎嘶哑的呜咽。

　　“欧……夜时……”她咬着唇，惶然地掉下眼泪。

　　如同两只兽，汲取着彼此最后的温暖，可怜而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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