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分辨蔷薇和玫瑰的区别就是蔷薇开出的花没有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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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悄悄地跑到生前奶奶最喜欢的蔷薇庭院里面，手轻轻地触碰着老月桂树的纹路，一如既往地硬朗的触感，承受住我的体重，我抓住树枝甩到了上面一根，再上面一根树枝上，直到顶端，再也爬不上去了。
树下传来了沙哑却又充满中气的响亮嗓音，是我想躲避的人的声音
“缇奥，你之前答应过爷爷，要成为一个军人，军人可不是说说就能成为的，你必须努力”
“我后悔了，每天训练好累！我不想跑步也不想训练射击了，我今天要玩一整天！略略略，爷爷有本事上来抓我呀”
我朝着强壮的白发老人扮了一个鬼脸，移开眼睛，拿出腰包里面的苹果，刚咬了一口，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把我整个人抱起来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满脸怨念地咀嚼着还未下咽的苹果块，连我爱吃的水果也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无味，捉迷藏游戏结束了，缇奥，也就是我，生存时间为3分钟，完败。
“缇奥，如果你能完成今天的训练，爷爷答应你一个愿望”
“我想去看电影！！”
我在爷爷的怀里面举起了手，积极的对着他说，深怕慢一秒就会忘记自己的愿望一样。
“好，我们周日去看”
宽厚补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是我最尊敬的爷爷，是已经退役的mi6长官，还是小孩子的我随口一提也想成为想爷爷一样的特工，就开始了漫漫训练路。
虽然爷爷对我很严格，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未来
“缇奥，mi6是很危险的地方，如果你不努力的话就会永远离开。”
“缇奥，对世间每一个生命都要抱着尊重感，生命诞生就有ta的理由”
“缇奥，女孩子和男孩子没有本质上的不同，男孩子力量大，女孩子灵巧，各有各的优点，不存在谁更加厉害，对着自己的诞生和性别抱着自信，抬头挺胸！缇奥！”
“缇奥，不能说谎，对别人的承诺一定要完成，人的一生只有死前才能说谎，因为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会原谅可怜的临死者”
爷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谎，唯独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谎了，他没有做到，他没有看着我成为mi6的特工，没有看见他最希望看见的我成为军人的样子。
就算爷爷活着也无法看到他所期待的样子，因为我已经无法成为爷爷口中的人，一直一直活在谎言中，对生命不尊重不断地残害生命，抛弃原来的性别，不努力放弃一切，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渣。
唯独爷爷教我的他独创的近身搏击格斗术，我至今还在使用，无论重生多少次，学过跆拳道，柔道，截拳道，散打，合气道。
我还是一直不放弃的使用爷爷的近身搏击格斗术，就好像证明自己还是有曾经听过爷爷的话语，没有全部违背，又好像在向死去的爷爷赎罪一样……
毫无意义
毫无…希望，眼前的幻觉就像脆弱的玻璃一样，一瓣一瓣的裂开，刺伤了我的胸口，我绝望般地垂下了手，接受着眼前的一切。
脸被松田无法收回的手重重地打了一下，倒在地上，热辣辣的感觉让我已经抽离了的绝望意识回到了现在。
我现在在上擒拿格斗课，和我对线的是精通拳击的松田阵平，而我打到一半突发恶疾一样的放弃了一切，让松田打到我的脸，躺在了地上，才有现在的状况。
“北条帝王！你在搞什么，你竟然能在实战课发呆神游，归队！！”
鬼塚教官的大嗓门让我撑起无力地身体，眼神无光的看着地面随后站起来归队，坐到了刚刚和我是对手的松田旁边，沉默不语地继续低着头。
“帝王你没事吧？我没收回手，不好意思。”
“……”
［帝宝，帝宝！快回答松田阵平的话，帝宝！］
对，要回答松田阵平的话，不然…会怎么样？意识有些模糊…
我想过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把死去的重要的人重新复活，只是自己一个人渣苟活着，那么和自己死亡重生死亡重生，不是也差不多么…
头好晕…恶心感和耳鸣声不断冲击我的脑子，眼前的场景逐渐残缺，4869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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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同学本来就是抑郁症患者，再加上最近精神压力有些紧张和没按时吃药，才会导致这种状况。”
校医生看着帝王的病历卡初步作出判断，扶了扶眼睛继续说道
“我并不是心理医生，只能判断到此了，看病历卡我只能说患者现在很敏感，正处在抑郁症和重度抑郁症的中心点，能不能缓解症状，全部要看她自己。”
“呼……”我睁开看着洁白的校医室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躺在柔软的床上，消毒水的气息让本就迷幻的感觉更上一层。
［帝宝，下次不要忘记吃药了，要按时吃药］
“帝王你没事吧！”
最担心我的人是松田阵平，可能因为是他将我打伤的缘故，其实我的身体很好，就算挨枪子都完全没问题，只是精神方面很脆弱，回忆起了自己不想回忆的事情。
也不算是讨厌的回忆，只是回忆起死去的家人会给我的精神情感增加负担。
“…抱歉，现在清醒很多了，松田同学也不必太紧张，只是小磕小碰而已，演戏的时候受过更重的伤。”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微红微肿贴着膏药的脸颊，没有任何痛感，可能根本就不必贴膏药。
“那个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会帮你的！”
松田阵平看上去还是过意不去，信誓旦旦的勾住我的小手指，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拉钩上吊。
“不止阵平，我们也会帮你的，如果有压力一定要说出来…”
其它三个人也跟着对我说了很多安慰的话，甚至连那件事发生之后的萩原，还给我带了一个苹果。
很像……看着他们四个人交谈的身影，我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回忆起了去世的爷爷的事了，他们现在很弱，性格也有缺点，但是他们很像爷爷口中所期待的军人，我已经无法成为的那种人。
心里面好痒，这是什么情感？恨意？嫉妒？不，应该有更好的形容词，是‘羡慕’。
我穿上运动鞋跟随四人来到食堂，现在按照手表的时间，是很巧的午饭时间，也就意味着我把实战课后面的理论课翘掉了，不过就算我不翘课，我也不会听这种无聊的东西。
我只是拿了很多水果，因为吃完药之后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口腔里面很苦，新的药无论是味道还是食用时间都不同，导致我还没习惯，拿着很多水果我做到诸伏的对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日本的水果微妙的有些昂贵，虽然对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不过每次都被其它同学用眼光看着也感觉有点奇怪，而且真的不太甜，西瓜甚至要撒盐来增加甜味，英国哪里会有这种吃法。
“没胃口，拒绝投喂”
坐在我对面的诸伏看着我拿的许多水果，想像以往一样喂我一点吃的
虽然我也不想拒绝好意，但是今天真的很恶心，咽不下一口油腻的食物。
“吃一口，帝王”
诸伏景光依然不依不饶的将一个小罐子推到我面前，里面一小片一小片的都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向来很懂度，这还是第一次推荐了两次，我有些感兴趣了。
他看我依然没反应，于是拿着筷子将一小片东西夹起放在我的嘴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再不吃真的是熊孩子对不起妈妈了。
我一口咬上筷子，咀嚼，下咽，好爽口，味道很好，酸甜中带着一点点辣味，一点都不恶心，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诸伏景光自己做的东西，似乎是腌萝卜。
“嗯…好吃吗？”
“很好吃，比我吃过的菜都好吃”
“诶！不可能吧？只是腌萝卜片而已，评价好高”
看着诸伏景光开心的笑容，听见加好感的声音，我也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刚刚的话我并不是为了加好感才说的，因为我是真的那么觉得，无论重生过多少次，没有吃过一次别人精心制作的料理，要么就是速冻食品，要么就是干面包，因为我觉得味同嚼蜡，所以当时觉得吃什么都一样。
啊，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吃过一次从空垃圾桶捡起的精致包好的三明治，很好吃，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和我一起作为狙击手搭档的人，貌似是诸伏景光，我猛地反应过来，抓住诸伏的手问道
“你会做三明治吗？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被我无意识的审问语气吓得躯体一震，有些颤抖地点了点头。
“抱歉，但是希望你能做给我吃，我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周日…不行，周六吧，来我家。”
“这样啊，你叫我全名的时候我以为你要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
午饭小小地插曲，周六的约定让我有一点点心情的起伏
无论如何想再吃一次那个三明治，虽然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而且我还是从空垃圾桶里面拿出来的被包好的三明治，但是明明很好吃，为什么要扔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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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吃完药的我依然躺尸在床上，脑海里一片汪洋大海肆意横行，但是意识很清晰，诸伏，松田和萩原出门了，降谷在底下整理物品，轻手轻脚地也不会打扰我。
“糟糕，没牙膏了，刚刚应该叫他们替我去买的”
“……坚果”我爬下了床对着降谷说“我想吃坚果，替我…”
［帝宝，不行哦，等下有事件发生，你也要去！］
好烦，明明想睡觉，我斟酌了一下话语，面无表情地改口
“我想吃坚果，一起去买吧？”
“好的”降谷似乎开心于我的主动，露出狗狗般地笑容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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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门遇见了伊达航，不过他和我们也不是一个宿舍的，所以除了他是班长其它一概不知，松田好像说过他也帮过降谷，而且还有一个混血儿女友。
我依然一路沉默，而伊达和降谷在说话，我也不是刻意要偷听，只是他们真的是在用一定音量聊天，我听见了他们有关于伊达父亲的事情，伊达一直很愧疚，他觉得是他害了自己的父亲。
“不是伊达同学的错…不必愧疚”
伊达被我的突然发声吓了一跳，才发现我在降谷的身侧，我微微探出头和比降谷还高的伊达对视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我的莽撞才…”
“就算你不在现场，你的父亲也会那么做，因为从一开始你的父亲想救的是所有人，是一名军人”
“啊，谢谢你，北条同学”
“帝王我发现你很会说话耶”
降谷勾了一下我的肩膀，对于他们的反应我完全不知所云，因为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并没有要安慰伊达航的意思，他们完全误会了，但是看着上升的好感，我还是闭上了嘴巴。
来到便利店，我拿着购物篮，将小松鼠牌的坚果一件一件按照顺序各拿了一包，直到腰果包，我刚伸手的时候被另一只小手拿走了最后一包，还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跑到自己母亲的身边，躲在后面探出小脑袋看我的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没有反应，我无所谓，不吃就不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是我无趣的反应让小鬼也感到无趣了，他垂头丧气地把腰果包放在母亲的篮子里面，然后跟在母亲排队的身后。
“怎么了，帝…”我捂住了降谷的嘴巴，手指隔着自己的口罩笔出‘嘘’的模样
“不要叫我帝王，在外面叫我北条，帝王这个名字估计全日本只有一个。”
他在我警惕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还喃喃自语地发出感叹
“明星真的需要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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