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动的萌芽
戴宇提议周五晚公司聚餐，算是为叶栩迎新，也算是小规模团建一下。于是大家从周三便开始在琢磨吃些什么才能好好薅老板的羊毛。
最后定了吃海鲜火锅，餐厅就在公司楼下，叶栩先跟着大部队走，如昇跟戴宇到的时候菜都快上齐了。许是大家还不熟络，叶栩一边坐在璐瑶另一边则留着空位。
戴宇顺势将如昇拉过去，推他坐下，自己则坐在如昇另一侧。
叶栩稍稍侧目，两人眼神短暂交汇，心领神会，有他坐在身边，叶栩也放松了不少。
戴宇将酒杯抬高：“来来来，先让我们欢迎咱们的新成员，叶栩。”
大家闻言齐齐举杯，“欢迎欢迎”
“欢迎哦。”
叶栩轻抿一口红酒，声音不轻不重地笑言道：“谢谢大家，希望接下来同大家共事的日子能够灿烂非凡，当然更要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那必须得。”东北的小红一直是团队里的活跃份子，只要有他在气氛就冷不了，唯一不足就是爱喝能喝，搞得大家跟他聚餐都有压力了。
一群人也随之被他逗乐。
消息提示音被掩盖在一声声欢颜笑语中，只有当事人知道，叶栩拿起桌上亮屏的手机，即看
见如昇给她发来的“少喝点。”心头暖暖一阵，给他回复了个：“你也是。”
坐在叶栩对面的士栋突然站起身来：“昇哥，我敬你一个，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回老家了，多谢你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昇招手让他坐下，继而摆摆手：“说这些，是你自己的本事。”
戴宇接茬，“好啦，你这人怎么每次聚会都这样子，谢好几百回了都，谢个屁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直接换成了啤酒对吹。
叶栩环视了一圈，二十多个人，大多与她年纪相仿，氛围格外轻松愉快，除了平时一个部门的五六个人他比较熟，其他人还是比较陌生，但因为公司规模不大，平时出出入入倒也是常见，见得少的就大多是戴宇手下业务部的人，他们经常跑业务不在公司。
“昇哥，多吃点。”小红舀了一勺海鲜到如昇碗中。
“谢谢。”
叶栩最后的目光停驻在如昇身上，所以是因为什么大家才会愿意臣服于他呢？或许说不是臣服，他从没想过要驾驭任何人不是吗？是因为他身上的光芒，让大家愿意为之追随。
“怎么了？”如昇察觉到她的注视
叶栩转而将目光看向他的碗中：“没什么，那个，把扇贝给我吃吧。”
“啊？”一时如昇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将扇贝夹给她“好。”又问道：“你喜欢吃扇贝？”
叶栩抬碗接过：“还行吧，但是我知道你不能吃。”
如昇有些不明所以：“嗯？”
“你不是吃贝壳类就会过敏吗？”
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他都还记得，如昇将手放在嘴边握拳一笑：“是，不过是小时候了，长大了就不会了。”
叶栩看着碗中的扇贝，有些尴尬：“啊，那，还给你。”
如昇好笑，“当奖励你的。”
叶栩歪头看他。
“奖励你还记得我吃什么过敏。”如昇又往她那靠了几分，在她耳边轻语道：“我现在只对金枪鱼过敏。”
叶栩感觉到颈边温润的热气，瞬间感觉脑袋发热，不知道是酒精挥发的副作用，还是那热气腾腾的火锅给她吃的。
如昇看她绯红的脸颊，将她的酒杯推远，给她倒上一杯椰汁。
“别喝了。”
“知道了。”
聚餐结束已经将近九点半了，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便都打车回去了，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如此，
小红麻利地组织大家一组一组回去。
眼见着人走得差不多了，小红回过头来问：“叶栩，你家在哪？”
璐瑶也站在马路边上向她招手：“叶栩我男朋友来接我，不介意的话要不你跟我走吧？”
叶栩回他们:“没事，我家就在这附近，我走回去就行了。”
小红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可以吗？”
叶栩点点头。
结完账的如昇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没事，你们走吧，我送她回去。”
有老板发话，他们也放心了：“行，那我们先走了。”
戴宇看了两人一眼，重重往如昇肩上拍了一掌：“那我也先走了。”
眼看着他们都走了，如昇也回头对叶栩说道：“走吧。”
叶栩拢拢外杉，跟上如昇的步伐，站在门口吹了好一会凉风已经舒服了不少，本来就喝的不多，这会酒气也几乎散退了。
灯影下如昇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又被映得很短，长到歪歪头就能靠在他的肩上，短到伸出手也触摸不到。叶栩只顾着看脚下的影子，当如昇停下来转过身时，她差点刹不住车。
叶栩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他，连忙后退了一步，慌张中带着踉跄，如昇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见她站稳，随即将手收回。
叶栩心虚地摸摸鼻尖：“怎，怎么了？”
“在想什么呢？”
“没有啊。”面对如昇的注视，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说谎都是百般破绽。
“过马路啦，看路。”
随着绿灯的跳动，短暂的停驻重新启程，这次他站在她的身边。“这会没什么酒气了。”
原来刚刚他走在自己前面是怕自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夜晚的行人并不多，他们穿梭在车灯的照耀中，显得格外的亮眼，微风拂起她的秀发，侧目是神明与她并肩，她看见前方坎坷都将变成平原。
“你对谁说话都是这么温柔吗？”
如昇皱起眉头深思了一下：“没有啊，生气地时候也骂人的。”
叶栩好奇：“怎么骂啊？”
如昇佯装一脸严肃，思考了一下：“嗯，就，叶栩！看路！”
叶栩笑呵呵，也不过是声音大些，语气重些：“也不是很凶嘛。”
如昇望向她：“哪舍得凶你啊。”
叶栩当他此话的意思是保持该有的绅士礼貌。
两人经过书店门口，倒是很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看看？”
“嗯。”
书店的门仿佛隔绝了城市的喧嚣，暖暗的灯光洋洒在质厚的纸张上，光影随着翻动而明灭，隐约还可见纸上跳跃着那烁烁的睫毛，秀发轻捋至耳后，唤起地是他那青春的悸动，温柔而又充满力量。
一个穿着宽松t恤的男孩子站起身来，看着直盯着身后的如昇，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比了个离开的姿势：“走啦。”
“等下，你们先走。”如昇来不及收拾桌上的用具，往门口的反方向走去，遁入那一排排书架中。
“他怎么了？”
另一人耸耸肩，“可能又想起要找什么书了吧，不管他，我们走。”
如昇紧扣着书架边缘，手指用力得关节处微微泛红，目光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光影随之移动，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里。静谧的图书馆中，沙沙的翻页声格外清晰，如昇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声也格外清晰。
尽管被书本遮挡住，他还是能够仅有得视野中认出来，就是她——叶栩。
上次回校的时候，他还在实习，本来回来是想跟导师聊一下自己的方向，创业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却还是少了那一份勇气。正好碰上导师有课，他便到图书馆消遣一会。
拿下那本书时，他感慨的是时间太快了，转眼他就从青涩的大一变成了现在半只脚踏进社会里的自己，果然大人们说得没错，读书时光总是更幸福更无忧无虑些的。
当然也仅仅是感慨，他可不是什么悲观情绪的人，接受现实才能更好的面对现实不是嘛？
只是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留下的纸条，竟然还贴在这本书上，如昇把它撕下来想带走，却瞥见便利贴后面亦然也有着一行字：投资，亦是投人。——2015118
而他纸上留下的问题是：“什么是真正的价投？”
“投资，亦是投人。”如昇薄唇轻启，小声地重复着纸上的话语。
纸上字迹看着娟秀，竞出奇得与他字迹十分相似，但还是有些不同，力道明显弱了许多，旁人看来，或许以为是他自问自答，想来是个女孩子写的，他竟想认识认识，甚至有些莫名的激动。
如昇将纸条贴回书上，将书一起带走，来到借书登记处。
如昇轻声询问：“方敏老师，我方便查一下借过这本书的人吗？”
这显然不行，原低着头的老师一把拒绝，“同学，不…”看清来人的她，脸上又多了几分变化：“哎，你是那个？”
“老师好，我叫傅如昇。”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学校的大才子，上回你国奖答辩我也去了呢。”
如昇抬了抬手里的书：“是吗，谢谢老师，我想这个……”
老师微微眯了下眼，抿抿唇决定帮他这个忙：“来，把书给我。”
老师接过书，看了看编码，很快电脑上就显示出了一份借记名单，自他借书后，还有7个人借了这本书。
如昇指着15年11月3日借书的记录：“老师，这个…叶、栩的我可以看看吗？”
“这。”眼看着老师有些面露难色，往常来说他是不会做这种为难他人的事情。可这次他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竟就那样期盼地看着老师。
许是也抵不住那殷切的期盼，终是妥协了：“行吧，但就，这。”
见老师松口，如昇立马接话：“老师放心，我就看看。”
接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还带着些许稚嫩的相片，少女长发整齐地落在肩前，白皙精致的脸蛋，虽不至于是令人一眼便叹惊为天人的容貌，但亦可用天生丽质形容之，那双目犹如一汪清泉令人过目不忘，唇是自然的红润，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如昇想到两个词：温婉可人，秀外慧中。
“叶栩，15级金融系投资学专业1班。”没想到还是自己的同门学妹，如昇默默记住信息，转头向老师致谢：“谢谢老师，那个老师这本书我想借一下，麻烦老师帮忙登记一下。”
“行。哎，你找这个小姑娘做什么呀？”那老师终究还是忍不住八卦。
如昇挠挠脑袋，还挺自然地说道：“额，有一个课题可能需要找这个同学帮忙一下。”
老师表示能理解地点点头，心中感慨，不愧是学霸，要是自己儿子也能这么争气就好了。
“嘿，你想什么呢？”叶栩已经挑好了几本书，见如昇在发呆，走过去唤他。
“嗯？”回过神来的如昇看着眼前的叶栩，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笑着摇摇头，“没事，挑好了？”
“好了。”
如昇接过她手上书，走向收银台，“我在庆幸，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叶栩也不问他是什么选择，只说：“所有选择都会遗憾，只要跟着心，那就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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