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坏人

　　“喂？我不认识你呀。你怎么，就跑进别人的屋子来了呢？”

　　舞炘在这个时候充分表现出了一个皇家公主应有的礼仪与修养。

　　一张帅气精致的面庞真的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一个年轻女孩子很多事情。

　　瑟澜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得就像墙壁上悬挂的巨幅绸带，红到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里面去。

　　“我……我……”

　　瑟澜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窘迫过。他没有在这个微妙的年龄段尝过这些青涩又甜蜜的味道。哪怕他知道现在不是柔情蜜意的场合，可他的大脑偏偏在这种时刻罢免了他对肢体的指挥权与话语权。

　　“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很难受？你的脸好红阿，是发烧了吗？”舞炘说话的好像没有注意到其实她自己脸颊上飞快闪过的绯红比之瑟澜更浓。

　　舞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嗯……看你这么不舒服，你留下来吧，我会照顾好你的。”说着她又充满期待地眨巴着大眼睛，诱惑道，“怎么样？”

　　真是媚到骨子里了。

　　“阿炘……我，想……和你，去一个地方。”瑟澜佩服自己支支吾吾间还能说出那么完整的一句话。

　　等等，阿炘刚才是要我留下来吗？难道她没有忘掉那个在莱德森帮她从拂隼手里夺回大衣的那个小男孩儿吗？

　　心底霎时充盈浩瀚的满足。

　　“这样做是对她好。况且——你别无选择。”

　　流川晟那副嘴脸突兀地浮现在瑟澜的脑海里。顿时，所有被这些旖旎引发的周身各种不适如狂风吹雾般被驱散。

　　瑟澜的神色马上严肃起来，“阿炘，听着，我是一个坏人。很坏很坏的——坏人。”

　　听着瑟澜这么流利地讲出这两句话，又看到他面上残余的潮红色配上严肃冷峻的神情，再联想到措辞的滑稽，舞炘不禁莞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凑到瑟澜耳侧，“我也是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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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晟坐在酒楼等了很久，比预想的要久。

　　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决策的完美度。瑟澜对舞炘有情，必然相护。而无涯在宫中，可以任意取得任意人的性命。所以答案不是很明显吗？瑟澜本身就已经被“剃刀”驱逐，行事不便。这个中好处难道他还没有想明白吗？我看人太过仓促了吗？他想不到这一层面？还是那位盖世剑豪介入此事？皇城内陡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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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那边房子上闪着的红光是什么？”

　　何方指着远方屋瓦上掠过的红影问道。那是红色的风吗？

　　那是皇城的方向。“好像，”除零皱了皱眉，“是人。”

　　“哦。”何方乖乖地转过头来，朝前走着，“原来是人呀。不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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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快阿！”

　　舞炘迎着夜色高声尖叫，但却不是出于恐慌，是一种获得不羁与自由的兴奋。

　　一袭红衣在月光照耀下，在急速奔驰下拖拽出一道红色的残影，有如夜霞。

　　瑟澜努了努嘴，对后背上疯猴子一样的女孩子说，“阿炘，小声点。”

　　“切！我才不要呢，坏人！”舞炘朝着冰洁的月色挥挥手，“你好啊，月亮！”以前月亮就是她的牢笼里唯一的景物，重重庙堂浩浩殿宇将她锁在深闺，实在是闷透了。

　　马上她又接着嚷道，“哇——哇——好凉快阿——”

　　瑟澜微微笑着，感受着后背的温度继续高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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