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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爖尘


  【【】】

  无尽的黑暗中,我发现眼眸开始变的空洞无神,那个在遥远空洞的声音仿佛拥有着偌大的能力,压制着我,侵蚀着我的意识。

  ——完全抵抗不了。

  用灵魂构造的身体,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这股力量开始从我足尖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全身每一个角落,每一次吞没都带来无与痛苦,就像被施以绞刑一样,让人窒息,却不会让你失去疼痛的感觉。

  我能感到这种无力的感觉,甚至连目光都无法控制,意识早已被吞没,只能任由那声音的主人摆布,就像在案板上的牲畜。突然在蔓延至胸口心脏处,心口突然闪现的光晕包裹着一团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黑暗中并不是很明亮,却固执的阻挡了黑暗的吞没,守护着自己的位置,带着一丝温暖,在黑暗中就像一盏指明灯,温暖着我。

  吞噬的速度暂时得到缓解,我的眼眸也恢复了清明,神智归位,我开始逐渐想起来,那个始终固执的不肯屈从忘记的,是一份回忆。

  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辰

  我是星,你是辰,星辰总相依,千载万年恒不变!那一世,他一个承诺,他永世,誓死相随!

  在这个无声无光的空间中,只有时间静静的流淌,流过我的灵魂。即使再纯粹无邪如水晶的我,也无法忍受这时间的...

  已经过了多久?一天,十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乃至百年千年?在这里,时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我已经停止了奔跑,因为我发现在这个空间里,不管怎么跑也无法逃离这个黑暗,我嘶喊过,我寻找过,我痛苦过,我焦虑过。可惜光阴如梭,声音,思绪,情感,记忆,都被时间吞没。

  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垂直头看自己的双手,依旧修长涓美,在黑暗中更显得透明苍白。

  时间是什么?

  忘却了什么?

  铭记的是什么?

  坚持意志是什么?

  我已经分不清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正如雾气般渐渐消散在这时间长河中,但我却抓不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有一丝执念,本能的想要留住些什么,抓住些什么。

  一定不能失去。

  过去的,现在以及未来,那里是起点,那里又是终点。

  我,是谁?

  我在等待着谁?

  亦或者是我在寻觅着谁?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清澈,透明,眼见就要在这个黑暗中,消散的灵魂,无一人能知晓,我曾经是否存在过,又有谁能够记得,我,是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然而在我透明的身躯里,有个微弱的亮光,则变的更清明起来,温暖,真挚,纯粹的,亘古不灭永地存在着,就像夜幕中唯一闪烁的星星。

  看着这个身体里的光晕,我的脸上有一些湿润,伸出手来,摸了一下眼角,指尖却沾上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含入嘴中,带着咸味的液体在嘴里化开,尝到的却是一丝苦涩。

  那是......眼泪。

  随后,一个虚弱的声音,穿透时间和空间,现实与虚幻的阻隔,毫无阻滞的传来。

  辰......

  悲伤而又绝望,带着一丝叹息的声音,如水滴滴落在宁静的湖面而产生的涟漪,一点一点扩散,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空间中回响。对了,我是辰,是她的辰,然后我清醒过来。

  一直躺在棺木里的昏睡不醒的少年,蓦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是清澈而又更幽深澄澈的清明,或许对旁人而言,时光不过尔尔,但对我来说却是经历了上千乃至上万年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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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遇见她,是在一个尸骸遍野的战场。即便转世,即便她换了身体,换了身份,换了性别,甚至换了发色面容,我还是能够找到她。因为那个如本能刻在我灵魂的较小身影,见到她的瞬间,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对,就是她,我一直寻觅的她!’。思绪被什么给阻止了,剧烈的疼痛蔓延在头上,让这一切中断,就好像活活被挖去了一些记忆深刻的东西,在我喊出她的名的瞬间,一片苍白。垂下的双手,疼痛的感觉已经渐退,仅剩下的是一片无力的空,‘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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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锐的我感到有人触碰,立刻按住了她的手,真开眼,看到眼前的女子,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身着淡粉色纱衣,被雨打湿的纱衣隐隐约约透着白皙的肌肤,在看她脸浮起多多红云。

  仿佛是本能,我将她压在身0-0下,吻上她的薄唇,轻柔甜美的让我禁不住想拥有更多,撬开她齿贝,探入的更深,强势但不失温柔的掠夺领地,一寸寸,直到身-下的人忘记呼吸,才放开她。庙外雨声叮咛,而庙内娇喘不断,纤手划过她玉背,滑落到肩头的纱衣更显得风情万种,我能感受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封印而出,那种强烈到无法自主的,那是什么?我茫然,为什么会不能自主?

  在我茫然的瞬间,身#下的人一个用力,头上疼痛提醒着我刚撞到了柱子,一股温柔从脸颊滑落,粘稠的血液让我感到一阵难受,用手抹去,直愣愣的看着她,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我应该认识眼前的人么?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小心翼翼且又关切的问我‘没事吗?’,我只是回应了一声,点点头。环顾四周这是个破庙,刚才躺在的干草垛子上,而那个女人一旁散落这一个包裹,散开的口中里有些衣物和干粮。

  ‘我,是谁?’我这样问题她,只见她一瞬间的呆愣,只是错愕的问我。

  终于在她一副了然的表情下,断定我失去记忆,然后她收拾着行李,说在回复记忆之前,跟她一起吧。我点头同意了,因为除了她,恐怕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她,给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我不知道她是谁,在没弄清这感觉之前,我不会离开。

  她说,她叫霍临君

  她说,我叫阿辰

  从此,我有了名字,阿辰,不过过去是谁,但现在的我叫阿辰。

  我们一路向着帝都的方向走,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去那里,是投靠亲戚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但至少我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下意识的亲近。这一路,自失忆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教会我很多日常的知识,还有很多听也没有听过的新奇东西。君做的东西很好吃,所以我经常去抓些鱼,猎些野兔和野鸡,运气好的还能拖头野猪,对于我来说,这些是稀疏平常,并不是很难。

  君好像很喜欢星星,每天夜里都喜欢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我曾问过为什么喜欢看天上的星星,我不明白,为什么?什么是喜欢?君说,喜欢,是对事物的一种理解和态度。只要君喜欢,我也喜欢,虽然这种感觉我一直没懂,但我能确定,我是喜欢跟君一起,所以我喜欢君。

  只是今夜,却异常煞风景的出现了几个不识趣的人打破了这分美好的宁静。来势汹汹,我扑灭了火,警惕的拉着君躲到丛林中,接着乌云遮住的灌木掩盖身体。哪些强盗开始四处由近及远的大面积搜索起来,看来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我冷冷看着最接近我和君所在处所的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人,瘦骨嶙峋,黄褐色的皮肤皱巴巴的看上去一阵恶心。视线对上我的瞬间,拔剑,收剑,一道剑身的反光,刚想呼喊的大活人倒地,此时却成了一具尸体。

  看到身后双手捂住,一脸惊吓,一双美瞳带着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君,是我做错了什么么?想伤害君的人,哪怕是一丝一毫,我都要送他下地狱,不知何时,行动总是比思想要快一步。

  我简单的交代君呆在原地,侧身转入竹林中,皓月当头,穿梭在眼前想伤害君的家伙当中,提剑,划过颈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最简单直截了当的做法,割喉,不留一丝活口。

  终于我们来到了城内,虽然进城之前有被君叮嘱过不要招摇不得惹是生非,但麻烦总会找上门来。如果麻烦找上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他们竟然对君动手动脚,习惯性的将手按在一直跟随在我身侧的古铜长剑上。

  这几个衣冠禽兽,只需要自己轻轻一抹,就可以了解他们的生命,但是被君阻止了,我茫然,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阻止,明明受到伤害的不是她么?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给他们道歉?

  但突然有人阻止了,而那个人是司徒王允。是君要找的人,我以为这个是旅途的终点,却不知道,这竟然是这场悲剧的开始而已。而我和君,都深陷其中,无力反抗,即便自己有着让人羡慕过目不忘的能力,却也无法挽救。

  在司徒府邸里,已经有段时间了,还记得第一次看君穿着华丽的服装,很美,很像落入凡尘的仙子,即便再美,但我可以看的出她眼里一种游离世外的眼神。君,很神秘,也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看不透的谜团,仿佛永远都无法了解和触摸到她真实的一面,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世态炎凉。

  那天,她对我说,她说即便是陌人,但对于死在她眼前,还是无法接受。那说的那次,我不知道,因为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君说隔日要去看灯会,说是去散心。每天夜里,她总是孤身一人坐在亭台楼阁的长椅上看星星。

  她曾说:宇宙中,一天之内有数亿颗星星消亡,但每天,也同样有那么多的星星诞生,每当我仰望夜空,总是寻找那颗远离星群,闪耀这的小星星,它也在拼命地闪耀着,仿佛在说‘我在这儿’,仿佛在说‘不要把我遗忘’

  落寞的身影,让人不禁想搂在怀里怜惜,她在怀念着谁,思念着谁?心里不是滋味,她心里思念着,想着别人,而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而自己...不知道在她心中可否有那么一丝的位置...

  这是怎么了,自己变得好奇怪。

  灯会那天,君一头檀木黑的长发,被盘起一个发髻,这发髻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垂、堕、低调、婉约。翡翠玉簪,金步摇,珠翠花细,眉头朱砂撩人角,一身星纹暗纺锦缎白色襦裙深衣,恍若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亭亭玉立清香白莲。

  她说,“阿辰,你说,如果我变了一个样子,你还会认得我么?”

  我并不知道君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看着她脸上那一抹落寞的脸上,我回答了一句,“我记住,你的味道...”我不知道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我不太擅长安慰,但看她一副释然的笑容,也算自己没有说错什么。

  夜幕早早降临,各色各异的灯逐渐亮了起来,一个小亭子里,她的脸被灯火映红,看不真切,只见她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左手腕处一个墨色藤蔓的印记,我早就发现,但我却不知道这印记代表着什么意义。

  她说,“阿辰,这个是刻印在我灵魂上的印记,倘若,我死了,或者消失不见了,如果你还记得,想要找寻我的话...”

  一脸认真,似真似幻。人流涌动,她跑着出去,灯火扬扬洒洒,星星点点布满整条长街。而这人流中,我发现,我弄丢了她,而在此时突然一个黑色人影向我袭来,右手臂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而被划破,留下一道血迹。

  我紧皱这眉,看不清来人,但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出手之快,让我不禁讶异。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如果现在我要去到她的身边,那么会给君带来危险。没有犹豫,转身离开亭子,将那个人引开,越远越好,这样君就没有危险。

  在城外的一处郊外,宽阔的地方,没有什么阻碍视线的东西,我,以及那个黑衣人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一个黑色长袍将人整个裹住,只有几缕银色的长发飘洒在外,看不清脸,恍然如梦。

  “你是谁?”我这么问,回应我的却是一阵铃音。

  只见从黑色袍子里伸出一双纤长苍白的手,瘦的跟皮包骨一样,乳白色的指甲略长,有手指的四分之一。手上带着一枚银色花纹的戒指,手腕上还有个金环的铃铛,在空中轻晃动了一下,我的意识就渐渐开始变的模糊,倒下去的瞬间看到的是黑袍下那张恶鬼狰狞的面具。

  身体有些僵硬,感觉也变的明锐,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什么抽去,挣扎许久,但还是无力。然而就这样躺着,能感受到风在身上吹过的痕迹,带着一丝阴冷,潮湿,有时候还会滴落几滴水来。日子很漫长,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我能记得很清楚,每到一天中的某个时辰,总会在不远处飘来空灵而又悠扬的歌声。神秘的歌词,不同往常的音律,让我浮躁的心情渐渐宁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期待这个时候。

  我时常在想,拥有哪样歌喉的人会长的怎样?但习惯性的脑海里会出现君的身影,站在峡谷上,仰首清唱的场面,不同的是,他,是个男人。

  一阵晃动,画面破碎,身体却疼痛无比,内脏被捣毁移位,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身上伤口不断,每一处都像被万蚂啃食,虽然很小,但很多却奇疼无比。费力的真开眼,额头上粘稠的血液流过脸颊,一只眼睛被一片血红覆盖,想擦去这阻碍视觉的血液,但手拎千斤巨石一样抬不起来。

  望向四周发现,我是站着的,那么重的伤,我不知道为何我会站着的,而旁边零碎不堪,地面也支离破碎,而此时画面中站着几个人,华贵的黑衣黑发的男子皱着眉,一脸痛苦,还有一个白玉长袍的银白发男子,怀里躺着一个人。对,是一个少年,一个被刺穿胸口的剑上染红衣衫的少年,而那名少年的银发毫无生气的垂在额前,白衣男子一幅失去了什么珍宝的表情,黑衣男子紧握拳的手早已渗出血珠,滴落在地,一下子被碎裂的土壤吸收。

  晕染出一幅凄美的画面。

  突然黑衣男子朝他看来,一双愤怒的红色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像锁定猎物时的眼神,阴冷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忽然的出招,防不慎防,黑衣男子突然袭来,不明由来,我慌乱中应招,却后退几步。

  闪过他,位置对调,却不设防。身后的白衣男子也突然发招,徒手一挥,手中握住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刀柄刻着一个纹章,剑气凌冽,好一把剑!至始至终,手中都握着一把剑,还未细看便划过一道剑气。在凝视,手中剑,竟是如黑铁般乌黑,剑上沾满还未干的血液,甚至还略带余温。

  对决日益激烈,以一敌二,他们的招数古怪难测,完全不知是何路数,而自己仅凭着瞬间快速的记忆能力复制还原下来,再拿来对付他们。用自己的招数对付自己,多少还能抵挡一时半刻。

  此一时彼一时,正在计算怎样逃生的我在无意中看到他们所重视的那个少年的瞬间,我惊讶的发现,竟然有几分熟悉。高手对决,哪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这无意的一撇,心神顿时散乱,跟着动作也顿了一下,这正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不留一丝喘息,一掌之后,一剑刺穿腹部,血如泉涌。被其剑气击中腾空撞在后面的雪峰上,跌落,倒在离那个少年不远的地方。此时,冷,是唯一的触觉,怒,是唯一的情绪。心中愤慨万分,却抵不过这一眼。

  那个已经毫无生气的少年,竟然长的跟君八分想象!这是怎么回事?是梦,还是?但愿是梦,这样我就能够醒过来,这场噩梦,真相就此醒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是爬向那个少年,我想确认,确认这个人到底是谁?

  然而,突然惊醒。

  发现自己依旧在空荡的城郊外,大汗淋漓,是一场梦么。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想抬手抹去头上的汗渍。一阵钻心的疼痛,瞄见手臂上的伤痕,以及身上各处都弥散这血腥味,肩上的衣服也碎的不成样子,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隐隐有像刺青一般的印记,细看,竟然是一条欲飞腾天的黑龙。

  我用手摸了摸,擦不掉。身上的伤不得不让我怀疑这个奇怪的梦,以及那个奇怪的黑袍人。想到梦中跟君长得有几分想死的人,不禁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到她的身边,推开房门,见到她已入睡,步履蹒跚轻手轻脚的走到她床边。

  我呆呆的看着床榻上的人,下意识的跪了下去。有时候,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化成了沉默。

  对不起...我这样的人...不配在站在你身边...

  担心这样的我会伤害到你,前生今世,被遗忘的记忆,难以寻味的一场梦,似真似幻,萦绕在我心中。我对着床榻上的人磕了一个头,心里依然下了决定......这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最为美好的...

  我守在门口,直到天亮。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惊呼,我想起那场梦里,毫无声息的躺在血泊里的人儿,什么都没想,推门而入。而入眼的却是睡意朦胧,衣服松松垮垮滑落肩头,纱制的里衣,若隐若现,透着白皙的肌肤,披散的长发凌乱一团,血瞬间冲上头脑,脸被憋的红扑扑。

  她说,做了一个噩梦。

  跟我一样么?一场残酷的梦......

  陪着君去上香,微风轻拂,看到这样微微扬起嘴角深呼吸的脸儿,我心情难得的宁静。有你在身边真好,真的...不想...

  爬至半山腰,正逢迎面走来个身着灰袍的老者,花白的长发被高高梳起在脑后,一手轻抚着长须,一手摇着手中的折扇。看这老者这副打扮,略微有些皱眉,这个老者走路虚浮,更本就是会武之人,而且接近却丝毫没有察觉,可见是个高人。

  只见他瞥过我和君一言,喃喃着,习武之人,听的很清楚。

  两者必死其一。

  何故?何解?

  君拦住给我们带路小四愤慨的言辞和行动,还笑骂,一肚子坏水,我不禁无奈一笑,却在那个老者离开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个金环铃铛,如此熟悉!那不是城郊外空地上碰到的黑袍人手上的铃铛么?!

  你们两人不能在一道,否则日后必死一人,那人说。

  这,这是暗示着什么...难道...

  或许没人发现,我袖下颤抖的手。如果是我害了君,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是早就做好的决定么?现在自己竟然犹豫了...或许只是本能的想要更索要更多,人的欲念总是这般难以满足,即便我也一样。失去记忆的自己,或许君才是我唯一的留恋,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

  然而,她的美却在他人面前绽放。想挖出这个食桌上男人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人,她的容颜,她的美,她的婀娜,她的情,只想一人享有。自私,亦或者占有欲过甚的自己,只能用‘吃醋’这个词来形容了吧。

  遇见她,是我的幸,亦或者是我的罪。这纠葛半生的宿命,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离开她已有大半年了,秋风萧瑟,犹如嘲笑着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我?这种感觉难道就是她常说的‘思念’?她也经常思念着谁,这种感觉就像蚂蚁在心上爬过,难以言喻的难受,又像是胸口有股咽不下去的闷气,难以化解。

  以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时间会淡忘这种自己都无法掌握无法理解的感情。可是,世事难料,相反的,这种感觉却越酿越浓,如酒酿般。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爖尘也小小的多愁善感了一下,矫情的把笼罩在自己身上那不知名的黯淡心境名为‘寂寞’.......或者,该在深入一点,叫‘孤独’......

  —————————————————————————————————————

  战场上,再遇她...

  依旧倾国倾城之貌,一袭白衣,不染尘世一点尘埃的白,在这万军杀伐之气肃然,两军之中更显得突兀。面容温和,伸手接住这漫天冰晶的雪花,如珍宝般凝望,直至雪在掌中融化,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滴落。

  落地无声......

  是她!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每每梦中浮现的身影,却清晰的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仿佛触手可及。我不敢,深怕如梦境般,抓不住什么,怕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幻境,如果是梦的话,就让我再贪恋一些吧,想拥入怀中。想告诉她,他想她...很想很想很想......

  美好,之所以美好,只在于它的转眼即逝......

  曹操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抛下的两个选择,我义无反顾的选择那个无需伤害她的第一项,我死,她活,即便是梦里,他依旧不愿看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在自己因她的一句话而犹豫的瞬间,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已经被她挑去,拦她入怀,依旧清香依旧,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是她,真的是她!这不是梦!

  那么...

  当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没入腹部的匕首时,她哭了。他慌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哭了她,他心中的至宝。他只是轻轻得吻去她眼角的泪花,咸咸地。片刻的温存,也被残忍的斩断,当她推开他的瞬间,一柄无情带着杀意的剑没入她的腹中,穿透她纤细的腰肢。白衣似雪的纱衣被染上化不开的血珠,大片大片的,映红了白雪皑皑的山地。

  他接住她的坠落的身体,此时的心,被裂成数以千计的碎片...

  终于,我明白了,死亡,是世界上最简单的解脱,而活下去的人则更痛苦的活着。带着已逝去人的希望,活着......

  她说,她喜欢星星。

  她说,如果能再见到,你一定要认出她来。

  她说,找你真的好累,所以下辈子,你来找我吧。

  她说,如果来世在遇见,我们要永远不分离。

  她说,她喜欢他。

  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用世界上最温柔,带着哽咽地轻喃:“我会把全世界的星星留给你。”

  他相信相聚,不相信别离。

  他相信生存,不相信死亡。

  他相信永远,不相信瞬间。

  天真也好,任性也好,怎么样都好,说好要永远不分离,永远在一起,说过地话就要算数,即便她说永别......

  他也会追上去,再一次再一次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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