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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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龅牙的男人刚要张口喊，徒然就卡在那里，眼里满是惊恐，不久，他的颈部渗出一道红线大小的细线，渐渐变大。他徒然到底，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像溪流般流淌，渗入在这松软的泥土里。我一阵惊恐！仅仅半秒不到的时间，可为是一瞬间的时间，眼前的人便无声到底，这是怎么做到的！

　　辰，我想到了他。

　　他几乎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当我看到他还未全部入鞘的剑柄，才确定刚才那一瞬而逝的剑气的的确确出自他手。阴冷的月光下，他才侧脸被晕染着银光，仿佛羽化登仙，任凭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阿辰...你...你杀了他...”我有些讶然，虽然我知道他该杀，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面前眨眼间被杀，而且那个杀人凶手还是自己人，不得不说，作为21世纪的良好公民来说，难以接受，也难言心中那种苍凉的悲哀。

　　“不杀他，下个死的是我们...”他毫无多余感情冷冷的叙述着这个事实。

　　我瞥了一眼躺在泥地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闭上眼，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在这个战争年代，人的性命就跟蝼蚁般肆意践踏，强者为尊，适者生存。

　　“君，你呆着这里别动...”黑暗中，辰轻声嘱咐我，待我点头后便如风般消失在我眼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探头，只见皎洁月光下，划过一道银光，剑上反射出他清澈无物的眼，说他在杀敌，却看似舞剑，动作极其优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朴实的动作充满着灵动的气息，让我眼花缭乱。

　　他杀人的时候，没有使用什么剑技，只是重复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割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他的杀戮，并不是对方太过无能，而是辰他对身体动作的操控，到达极为可怕的境界，完全没有多余的花招，目的只是杀死对方。

　　这是在杀人，却又仿佛是一场血的盛宴，空中弥散的血腥味道，好几次的刺激到我的胃，倒地的尸体却没有太过血腥到可怕的伤口，大多一剑割喉毙命，死者还未挣扎就已逝去。这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还是他最后的仁慈，或许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照理说我应该害怕，可是，假如不是自己邀辰一道，也不会碰到强盗，自然也不会辰杀人这一说法，甚至可以说，那十人因她而死。假如辰是杀手凶手，那么，我也是共犯，辰是为了护我而杀人，如果不是我，那么他完全可以自行逃脱，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杀人不对呢？

　　我，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眼前被杀的是他们，或许日后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我面前，但是，我要活下去，或许在未来的某天里，我也会被杀吧，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死亡，然后重生，重生后再死亡，如此循环，直至找到你，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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