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回不去从前
明嫣然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已经睡了多长时间了。
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肚子空落落的难受，身上每一寸神经都在痛着，动一下都无比艰难，不过身上那股子彻骨的寒意却是减轻很多。
嘴上干干涩涩的感觉，喉咙里面也痒痒的不舒服，好想喝点水润润嗓子，她吃力的张开眼睛，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
案几上的杯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明嫣然苦笑，看起来，自己现在真的是只有自生自灭的份了，根本没有人顾及自己的死活。
她勉强的撑起来身子，浑身上下的痛意席卷而来，让她差一点身子再软倒回去，无奈渴的厉害，她只能一只手撑住床边，试图下床去。
门外就在这时候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蒹葭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娘娘，娘娘莫动，奴婢来了！”
明嫣然有一种直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了。
蒹葭怎么可能过来这里？
可是，抬头望过去时，就只见蒹葭和程安已经一前一后的进门来了。
明嫣然有些惊喜交加：“蒹葭，竟然真的是你！”
蒹葭紧走两步，到了她的面前，扶住她的身体：“娘娘，您快点躺下，要什么奴婢去给您弄。”
明嫣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此刻也就不再坚持，靠回去床上，再次把自己的身子窝进被子里，动也不动一下了。
蒹葭皱着眉头帮她掖着被角：“奴婢去烧水，娘娘先等下。”
蒹葭转身出去，程安才近前来：“娘娘现在觉着怎么样，好些了吗？”
明嫣然点了点头：“好了一些了，公公怎么过来了？”
程安笑了笑：“自然是皇上让奴才过来的，娘娘怎么会忽然就病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嫣然倦倦的合着眼睛：“雪儿跑出去，我去寻它淋了雨，然后又不小心跌了一跤，就病倒了。”
程安蹙眉，她的说辞倒是和之前方氏所言一致，只是，怕是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
他目光四下扫望，然后就望到柜子上垂挂的绳子，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皇上知道娘娘病了，担心的不行，特派了蒹葭来伺候娘娘呢。”
明嫣然点点头：“皇上有心了。”
程安迟疑一下又道：“皇上心里除了娘娘，不可能容得下第二个人，所以奴才觉得娘娘一定要好生珍重才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明嫣然笑了笑，抬眼望一望程安：“程公公的话，本宫记下了。”
程安望了一眼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雪儿：“娘娘，雪儿是食肉的，怕是耐也不住这冷宫里的清寒，才会顽皮的，不如奴才把它带回宫里去。”
明嫣然迟疑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用了吧，它留下来陪着我，也有个伴儿不是。”
“那也好。”程安也并不坚持：“娘娘，以后奴才会经常派人过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交代蒹葭传达一下。”
明嫣然点点头：“知道了。”
程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才离开。
蒹葭那里，已经烧好了水，倒在杯子送过来给明嫣然，然后自己又去熬粥。
没有太长时间，她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端了上来。
明嫣然已经一天一宿没有吃东西，自然是饿极了，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碗粥，整个人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她蹙眉望着蒹葭：“本宫不想，把你也拖累来了这个地方。”
蒹葭笑了笑：“奴婢就想一辈子陪着娘娘，哪里有娘娘，哪里就是奴婢的家。”
明嫣然笑了笑，不再言语，继续专心致志的喝粥。
蒹葭迟疑一下，又道：“娘娘你这次病……真的只是因为雪儿的缘故么？”
明嫣然愣了一下，头也不抬的问一句：“你以为呢。”
蒹葭望一眼身后紧紧闭合的房门，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觉得，娘娘大概是想要出宫吧……”
不得不承认，蒹葭是很了解明嫣然的。
明嫣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干净净才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喽。”
蒹葭也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又在杯子里蓄满热水，才道：“娘娘怎么能这么冲动呢，奴婢倒是觉得，这冷宫里面反倒比外面安全些。”
明嫣然吃饱了，又喝了两口热水，身上暖了不少，也比之前有精神些了。
她靠在榻上，望向蒹葭：“你怎么会这么说？外面难不成有人等着害我么。”
蒹葭笑了笑：“这倒也不是了，娘娘也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皇城，但是，娘娘有没有想过，那个凌溶……”
每次听到凌溶的名字，明嫣然都觉得心里好大的不舒服：“凌溶应该已经回去西罗了吧，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皇上都查不到他的下落。”
蒹葭蹙蹙眉头：“可是，皇上并不这么认为，皇上觉得他一直没有回去……他就是冲着娘娘来的，娘娘应该心里也清楚。”
明嫣然叹了口气，凌溶的存在，就像是横在她和凌澈之间的一堵墙，他们每次闹矛盾，几乎都和这个凌溶有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嫣然对他谈之色变。
她知道，如果真的如蒹葭所说，凌溶并没有走，那么自己就算是可以逃的出去冷宫，避得开凌澈，也不可能逃的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明嫣然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凌溶那个人就像是本宫肚子里的蛔虫，本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蒹葭慢慢搅动着香炉里的香料：“娘娘既然心知凌溶之险，又为什么不留在皇上的庇佑之中呢。”
明嫣然笑了笑，神色黯然：“皇上他是恨我的，皇后的事情他虽然心知和本宫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依旧因此对本宫耿耿于怀……他还因为本宫私自去见凌溶，一直生本宫的气……”
其实自从皇后自缢而亡的那一刻起，明嫣然就觉得，她和凌澈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蒹葭却并不这么认为：“娘娘和皇上在一起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奴婢了解皇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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