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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海里的画家(6)


结束了,果然是你。

        高木还处在对少男少女的怜惜之情,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里。

        镜白雪被林黛玉暗中扯住袖子,立刻开始了表演。

        凶手正等待收获喜悦,却发现错手伤害了无辜的人。

        众人之中唯有工藤新一安下了心。

        三十五分钟前,工藤新一和林黛玉两个人离开影音室,按照楼层顺序,学那些警官们搜寻了每个人的房间。

        橘夫人的房间他们早已经进入过,没有需要再偷偷检查的地方。她房间里都是画材。颜料散发出浓郁的味道,林黛玉猜想她的鼻子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气味。

        她尽管不再有作品,但依旧没有放下,只是不再拿出来了而已,好像个退休后只记日记的作家。

        深名先生是第一个开门的人,他身上仍穿着整洁的墨绿外衣,夹着一只公文包正要去餐厅吃晚餐。

        他已经完全没有登船时表现出来的从容谨慎了,他甚至紧张到没合紧微微张开的门缝。

        林黛玉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但隐约觉出那可能根本不止是害怕。

        既然他不能请他们进去,那只能下一位了。工藤新一却已经进了门,林黛玉守在门口静静等了不到一分钟,就让他拽了进来。

        “这样岂不是贼?”

        “偷人东西才算贼。”

        “窃人秘密就不算了?”这房间跟她与镜白雪的差别不大,床头镜白雪用来放故事书的地方,他摆着一个相框。

        镜白雪也有别里科夫那本故事书,在别里科夫的诸多苛刻要求下,她昨夜就给林黛玉讲了一个故事。今夜恐怕还要讲,林黛玉也不是不愿意听,只是她的发音,越听恐怕与别人交流越困难,她仅有的语言能力都要倒退了。

        而深名先生的相框里,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四个人脸上含笑,依偎在一起,温厚的中年夫妻,丈夫头戴钓鱼帽,妻子手里拿着烧烤夹。身边是一对儿女,清秀面庞的男子显然就是深名先生了,原来他卸下面具是这副模样。上面的他很年轻,穿一件白t恤,被手里搬的炭弄脏了一块,但是脸上带着笑。身边凑进镜头里的,是一个墨绿沙滩裙的女孩,她跟他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的,她也眉眼明媚,看起来匆匆忙忙,多半是定时拍摄。

        工藤新一见林黛玉停下搜寻,也走来看她面前的相框。

        他指指女孩裙摆上的粉蓝色污渍,林黛玉随之望去,眉心蹙起来。

        深名先生只是负责秘书工作,并非是收藏人士,但他似乎是手工爱好者,也算是一种艺术了。

        屋里除了相框,还有一些手工的毛毡小动物,个个憨态可掬。猫咪、小狗、浣熊、甚至小青蛙和小螃蟹,想不到深名先生还有这种爱好。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不要说其他人,真正的凶手房间里也多半是干干净净。大海可以隐没任何痕迹。”工藤新一说。

        的确。

        林黛玉脑海中,转过第一回他们对每个人的房间都进行彻底检查时的情形。

        松田先生的房间不必说,翻了个底朝天。

        他的手和脸很干净,用清水洗过。一开始怀疑他洗了脸,但血液反应显示很均匀,是几乎没沾到血液。可他几乎浑身是红色,就像被血淋在身上。

        他身上的刀伤两刀在肚子,一刀在小腹,还有两刀在肩部,最后一刀扎在胸膛上,但是没碰到心脏。

        凶手身上应该沾了很多血才对,然而那个时刻,没有人刻意去洗澡和换衣。大家都是正常出现,衣服上也没有检测出血液反应。

        可这是在海上,只要他愿意,将手套和外套脱掉扔进海里再容易不过了。

        他们替深名先生拉上房门。

        第二个人是橘浅,橘浅的屋门干脆开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们叩了两声门,橘浅还没睡,穿着睡衣坐在阳台前,身边画板上是一幅新的画。

        “看护小姐呢?”

        林黛玉很喜欢这个女孩,她的眼睛澄净,笑起来又像一湾秋水。失了一魂,反而更不近人而贴近草木了。

        橘浅听懂了,指指软椅上。

        在他们进来之前,这房间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而在粉红皮质椅套上,放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白色布娃娃。它大概有普通人半身高,完全是绸布做表面的,缝制的针脚很细致,但对林黛玉来说还是太粗糙了,跟完全规整的机器制造不同,一眼就能分辨。

        它的眼睛是纽扣,但是罩上了面具,嘴巴红红的,也是缝上布片的颜色。

        确实有着黑色的帽子和头发,跟看护小姐八分相似。

        身为看护的朝香小姐,就是穿着这样一身黑色裙装,带着装饰用的毛毡帽子,她也皮肤白皙,涂了口红。

        “它就是看护小姐?”

        橘浅点点头。

        工藤与林黛玉面面相觑,走到门口,忽然隔壁传出声音,接着门动了。

        那是橘三郎的房间。

        是谁夜里到橘三郎的房间,两人连忙退回屋里。装作重新走出门,正对上手拿一大盒奶粉的朝香小姐。

        “你们喝牛奶么。来找阿浅玩儿的?现在太晚了噢,喝完就得离开了。”

        她眼睛红红的,口袋里塞得鼓鼓囊囊。

        工藤新一轻轻扯了扯林黛玉的袖子,换来她泠泠一瞥。

        “哎——朝香小姐你的衣裳脏了。”林黛玉拿出船上人人都赠了一块的帕子覆在她大衣下摆,一样东西从她口袋里挤掉。

        是糖。

        朝香小姐装了满满一口袋糖,是林黛玉在码头的广告牌上就见过的巧克力,普通到餐厅里每张桌子上都备着两块同品牌的。

        看护朝香小姐发觉糖掉出来,连忙去捡。

        “朝香小姐从哪里回来?”林黛玉问。

        “我……我从橘夫人那里给阿浅拿了些牛奶和糖。”

        “是巧克力,我们也可以吃吗?”工藤新一看起来似乎对它们很感兴趣,林黛玉就生生看他演。

        “当然。”朝香小姐嘴上这么说,一副大方模样,可脸上的纠结和不舍全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搞得林黛玉都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巧克力这么让她着迷。

        她没有夺人所爱的爱好,就看工藤剥开糖纸吃了一颗。

        “橘三郎哥哥也给过我一块。”工藤新一说。

        “嗯。他最喜欢这种糖,他不在,都没人吃了。真怕它们化掉。”她的眼圈又红起来。

        这个天气,屋里都开着暖风,的确容易融化。

        融化?

        案发现场,松田先生的房间。

        仍然有搜查一课的人在守着,但房门没关,两人在外面徘徊,瞥见里面空空如也的玻璃冰桶。

        “脚走得痛了,祝部先生和宝木先生的房间你去吧。”林黛玉想要再好好想一想,抬眼就见从前方餐厅走出了慌慌张张的宝木先生。

        他怀里揣着个公文包,一面回头左右顾盼,似乎生怕有人注意到他。

        “哎呦!”

        他回神直接撞上了工藤新一,连忙去爬起来,起身去摸那个包。

        包里只露出一份报纸。

        “祝部少爷,你没事吧?”宝木先生眯着眼睛,凑近了才看清,“是你啊,工藤太太的儿子。不要在走廊跑跳,容易撞到人的。”

        “嗯,知道了。宝木先生也回去吧,带好你的报纸。”

        听见报纸两字,宝木先生的连忙起身,恼火地将皮包抱在怀里往走廊尽头去。

        “你猜他刚才坐在哪个位置。”工藤新一走进餐厅,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推理技巧。

        “姐姐,刚才宝木先生的位置在哪儿?”

        “噢,他就坐在那里。”女人指指窗边,船上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宝木先生这种比较重要的客人,服务生大部分都认识他的脸。

        “走吧。”问过她之后,林黛玉带着无话可说的工藤新一进了那个小隔间。

        第一眼他们就注意到了插在椅背的箭。

        好像是一支楼下娱乐区可以任意拿到的箭矢,想必磨利或者换了箭头,又修去了尾部。

        还没到十一点,不知道会否是因为该来的人来早了,才使得这项刺杀潦草失败。

        “我们现在立刻去追上宝木先生!”现在没成功,那之后未必不再行动。更何况十一点不到,这有可能只是威胁,也有可能是宝木先生的手笔。工藤新一说着,感觉袖子上牵扯的力道。

        “你有头绪吗?”林黛玉问。

        工藤新一着急着,却听她缓缓问出那样的问题,面无表情应她,“有了一些,但都没有证据。”

        “如果不阻止,十一点一到,这里可能还会死一个人,可能是船上任何人。”她说。

        “理论来说是,所以我们得快点儿。”

        “再怎么快都太慢了。我有一个主意……”

        工藤新一附耳过去

        ·······

        像花谢。

        一瞬美丽,悲哀定格。人群中却有一双眼睛,含着的除了不忍和痛惜,还有惊讶与慌乱。

        深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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