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还有事求你呢
危机解除了，大家全都松了口气。
姜毅心道，好险呀，险一险就让小鹤得逞了。
关观、小鹿、老崔头分别拜谢程九英，感谢他及时相救。
姜毅奇道：“老哥哥，怎么这么巧，我一声喊你就蹦出来了呢？”
程九英脸色一绷：“我的好兄弟，真不会说话，还蹦出来了，就算我个头小，我也不是孙猴子呀。”
小鹿哈哈笑了，这老头，怪风趣的。
姜毅急忙向程九英赔不是，又将关观三人向程九英做了详细介绍。
大家既然都不是外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程九英道：“兄弟，这次江口寻宝，开始是挺顺利，收获大大的，可是后来几天，却捞不上来什么东西了，有个蛙人兄弟潜水太久，还差点上不来。我寻思着，人心不足蛇吞象，干脆见好就收吧，再加上有大西的两个人阻拦，我就张罗着撤了。兄弟，你可不要怪我呀。”
姜毅挑指赞道：“老哥做的对，我举双手赞成。你说有大西的两个人阻拦？什么人呢？”
“一个是大西皇帝张献忠的贴身女侍卫，名叫武悠然，另一个也是个侍卫，是个男的。他们一直住在江口，暗中保护着张献忠的沉银。”程九英道。
“老哥，你杀了他们吗？”姜毅问道。
“按理说，我应该杀了他们，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当晚我们这些人就被武悠然的毒香给熏死了。可是，我又一想，都是各为其主的事，而且，在张献忠死后，这两人依然隐姓埋名默默地守在江口，也算是忠义之士，所以，我就把他们放了。”程九英道。
“很好！”姜毅再次向程九英投去赞赏的目光。
小鹿上前，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次来四川，是寻宝来了？”
“对呀。”姜毅毫不隐瞒，“张献忠在江口一带沉过船，好多金银财宝沉在江底。我们这次就是奔着江口沉银来的。”
姜毅的话，引起了关观和老崔头的诧异，两人目光相视，但都没有说话。
心直口快的小鹿直愣愣地问道：“你们……你们不会打我们大顺财宝的主意吧？”
“这丫头，想哪儿去了。”程九英解释道，“姜毅知晓江口沉银的秘密后，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为了救人，才不得不告诉了多铎。这一次，多铎也到江口来了，但他却一无所获。我们虽然收获颇丰，但银子将全部用于扶危济困。我们丐帮虽然穷，却不会做一丝一毫昧良心的事。至于你们大顺的财宝，呵呵，我们想都不想。”
关观赶紧解释道：“程大侠，小鹿没有别的意思，您可能想多了。”
姜毅笑道：“都是同道中人，话轻话重，大家都不会在意的。”
程九英对姜毅道：“离开江口后，我让丐帮的弟兄们护送着财宝回京了。我突生好奇，想看看多铎这家伙一路上都干了些什么，就悄悄地尾随在你们后面。”
姜毅心里明白，程九英是放心不下自己这个兄弟，怕他姜毅在多铎那里吃亏，所以才暗中相随的。但老头却并不明说。
想到被放走的小鹤，姜毅心中忧惧，红莲教两人被杀，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小鹤会不会纠集红莲教中人，去而复返呢？
踌躇片刻，姜毅对程九英道：“关姑娘三人要从此处去往滇南，然后入境棠国。老哥，刚才这一幕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他们就危险了。你看，能不能？”
程九英笑道：“好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不是想让我护送他们一程？”
“对对！”姜毅笑道，“老哥，你真是想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兄弟，这一次，我好人做到底，我直接把他们送到棠国边境，你看好吗？”程九英道。
姜毅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关观走过来，向程九英深施一礼，道：“程大侠，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姑娘太客气了。你的事，就是姜毅的事，姜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程九英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小鹿拉了拉关观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小姐，什么叫你的事，就是姜毅的事呀？”
关观一甩袖子：“该你想的，不想。不该你想的，你倒瞎想个没完没了了。”
有程九英保驾，姜毅彻底放心了，虽然心下依然不舍，但也只好就此告别。
关观对姜毅拱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京城凶险，凡事要多思量，保重！”
小鹿牵过马来，关观接过缰绳，犹疑片刻，好似还有话要说，但她很快抬起头来，扳鞍上了马。
以前，和关观也曾有过多次分别，每一次，姜毅心里都不好受，但这一次，姜毅却感觉非常的轻松。
姜毅心里对自己道：姜毅呀姜毅，你这次寻宝真是大有收获呀，得到真金白银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你遇到了关观，并且帮助她脱离了险境，这是比真金白银还要重要千百倍的。
……
回到阡安县城，姜毅高高兴兴地，俨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步入县衙。他觉得，这次阡安之变，自己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能够救关观摆脱禁闭，并且彻底脱离大顺，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能不高兴吗？
可是，一进入县衙，姜毅却感到空气里似乎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正好县丞迎面走来，姜毅刚要询问，县丞却抢先说道：“哎呀，姜特使，你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难道暴民又要袭击县衙了吗？”
“那倒不至于。这回呀，豫亲王要会同杨将军主动出击了。”
姜毅心中一动，道：“怎么？他们要去攻打大顺余部吗？”
“不不，不是大顺。是红莲教。豫亲王他们要去剿灭的，是红莲教在我们陕南的一支。”
“红莲教？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剿灭红莲教？”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姜特使，您还是去问问豫亲王吧。”
见到多铎，姜毅询问缘由，多铎道：“姜毅，你忘了咱们是怎么来的四川了？暗里，是来寻宝。明里，是以探查红莲教老巢的名义来的。现在，咱们可还两手空空呢。就这么回去，我在兄长面前多没面子呀，朝里的一些大臣，又该说我多铎只会胡闹，不会做事了。”
姜毅心道：你多铎本来就是个胡闹王爷么。
“所以，您要捅一捅红莲教的马蜂窝？”姜毅问道。
“什么叫捅马蜂窝？是要追剿红莲教。”多铎鼻子哼了一声，“还捅马蜂窝，好像我一点正事不干似的。”
“可是，这红莲教又没摆在明面上，岂是说追剿就追剿的？”
多铎神秘地一笑：“我也不怕泄密给你，杨将军那里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就在最近几天，红莲教要在一个叫洛康的地方举行秘密坛会，吸收近百名新教徒入会。所以，本王决定袭击它一下子。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撕开红莲教的一道口子。”
姜毅不解地问道：“豫亲王，您不去追剿大顺余部啦？您忘了朱红媚小姐和那……和那美人是怎么死的啦？”
“大顺余部已是强弩之末，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剿灭的。查办红莲教是摄政王新近交给我的差事，这也是我最近一个时期的正差。两位美人在天有灵，应该是不会在乎这一时一刻的。”想到两位美人，多铎还真动了感情，眼圈竟然红了。
最近两年，红莲教的发展极其迅猛。大明亡了，大清来了，大顺、大西余部仍有活动，各地匪患层出不穷，老百姓疲于应付，苦不堪言。恰在此时，红莲教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扶危济困，治病救人，大肆宣扬教义，很快吸引了大批百姓入教。就连红莲教总教主也暗暗吃惊，照这样发展下去，红莲教很快就会成为与佛教、道教并行的第三大教派。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很快，红莲教也出现了良莠不齐的状况，有些地方的教主，以红莲教为幌子，大肆敛财，欺男霸女。还有的教主，装神弄鬼，愚弄百姓。更为奇葩的是，同是红莲教，有的喊出了“抗清扶明”的口号，有的却打出了“拥大西、灭大明”“保大顺、灭大西”诸如此类的招牌，可见红莲教之混乱程度。
由于红莲教曾经劫持过胖丫，姜毅吃过红莲教的苦头，所以，对于打击红莲教这事，姜毅是不置可否的。只是有一个人让他暗暗担心，那就是花想容。也不知道花姑娘是不是还在红莲教中。
我要不要跟随多铎去追剿红莲教呢？这事与我关系不大呀，跟他一块上战场？我犯的着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误伤……姜毅想起在金陵时中的邓海那一箭，不由心中一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那一箭，好悬要了自己的性命，现在还感觉肩膀处隐隐作痛呢。
姜毅忽然有些后悔，要知道多铎有这安排，自己还不如和程九英一道护送关观呢，之后再和程帮主搭伴返回京城，那该有多潇洒。姜毅打定了主意，我呀，就待在县衙睡大觉，你多铎爱去就去吧。
姜毅打定主意，道：“豫亲王，你去追剿红莲教，我就不去了。我在县衙等你。”
姜毅转身要走，谁知多铎却道：“等等，我还有事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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