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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霸道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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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亭把欧罗巴设置为了华夏的矿区, 大越朝一群大佬激动极了。

  “蛮夷为患千百年, 终于在大越朝终止了。”虞世基仰天长笑, 状若癫狂。

  “我华夏终于真正的站在了世界之巅。”裴蕴捋须长叹,泪水唰唰的流下。

  “何为华夏, 何为蛮夷?我华夏一统天下本就是顺应天命。”李浑的声音淡定无比,浑身去不断地发抖,愣是把手里的毛笔都折断了。

  一群官员同样一点都不激动, 华夏统一世界简直是举手之劳,况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是这就要激动,那至少也激动了好几年了,激动到心脏都不能跳了。但大佬们看着他们, 不激动也要激动。

  “是, 我华夏是天下第一强国!”一群官员大叫,眼泪一时之间飙不出来,但是拿衣袖捂住眼睛的基本动作还是会的。

  三个大佬依然冷冷的看着一群官员, 一群官员大惊,难道是表现的不够自然,非要狠狠捏自己一下挤出泪水?

  “蠢货!”李浑怒斥一**臣系的官员:“丹阳系是菜鸟,你们也是菜鸟?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史官来, 把这个伟大的消息记入历史,重点是把我等三人刚才的感慨一个字都不能漏!尤其是动作, 要详细写!”

  一群丹阳系的官员冷冷的看李浑虞世基裴蕴, 相处久了, 忘记这三个是有名的奸臣了。

  “这欧罗巴矿区自然是对后世有莫大好处的。”虞世基瞅一群丹阳系的官员面色不善,好几人开始卷袖子,立刻肃穆的说道。一群丹阳系官员看虞世基,再也不信他胡说八道了。

  “几百年内是看不见了,千年之后定然有影响。”裴蕴补充道,顺便把佘戊戌的衣袖轻轻的扯下,女孩子家家何必卷袖子动手呢,斯斯文文的骂人岂不是好?

  佘戊戌等人看三个奸臣,内心对欧罗巴矿区很是不以为然。从工部的角度看,这欧罗巴的矿石质量确实很是不错,比华夏的品质高了几节,但这运输费用昂贵无比,也没什么利润可言,更有可能要倒贴。

  “挖了别人的东西,留着自己的东西,这种朴素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书童道,周围一群官员尴尬的看书童,这叫朴素的道理?这叫不要脸!国家之间虽然就是靠不要脸发达的,但闷声大发财啊,把错的说成对的就很是无耻了。

  书童继续道:“可是,这欧罗巴的蛮夷怎么看都不像是华夏的心腹大患,何以花了如此大的精力和财力物力?”从大越国的财政来看,这些年对欧罗巴的政策简直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玩死了,为了一群种地都不会的傻帽蛮夷,至于如此紧张吗?随便一个天灾**,那些蛮夷自己都饿死了。

  “那些欧罗巴蛮夷比突厥蛮夷还不如,要马没马,要畜牧没畜牧,根本不可能越国西突厥草原攻打我大越。”三狗子单纯的从军事角度出发,一点都不觉得需要担忧欧罗巴蛮夷,就算大越没有飞艇和石油燃烧包,突厥铁骑都被打趴下了,如今大越有了更强大的飞艇和马克沁,难道还怕一群连突厥都不如的菜鸟蛮夷?

  一大群官员都点头,不论丹阳系草根希还是奸臣系都有些不明白胡雪亭为什么对极西之地如此的看重,只能单纯的用开国皇帝锐气逼人,一心为子孙后代多挣一些家产解释了。

  虞世基怔怔的看着满殿的官员,忽然明白这些人是真的太年轻了,不知道什么叫做放眼未来。

  “大汉当年打的匈奴跪下,三百年后,五胡乱华了。”裴蕴冷冷的道,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天知道等他们退休了,大越会乱成什么样。一大群官员点头,其实不是很服气,三百年,为什么不说三千年?

  李浑皱着眉头,大越朝内部太过一团和气,最基本的阴谋诡计都不懂。

  “你们有空,都去学围棋吧。”李浑想了想,下棋很无聊,但是确实可以培养如何从大局思索问题。

  “还是上课吧。”虞世基摇头,要是围棋这么有用,棋王个个都是丞相了。

  “今日先给你们上第一课,什么叫做布局和闲棋!”虞世基道,简单地说,极西之地未来会不会成为大越的心腹之患谁能知道?但作为掌控棋盘的人就是要让他们未来永远没有机会成为心腹大患。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以为对方只是菜鸟,就任由其发展的,看看被蛮夷吃掉的汉人。”李浑呵斥道。众人打了个颤,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以为可以做个老好人,随便给某个民族某个血统一条生路,很有可能就是未来自己的后代没了生路。

  草原棱堡之中,胡雪亭依然觉得有些不放心,靠粮食扼住蛮夷的咽喉有些野蛮,为什么不采取更好的办法控制蛮夷?

  “渗透!胡某要渗透蛮夷!”胡雪亭哈哈大笑。“来人,下旨,命令欧罗巴和东瀛蛮夷送长子为质子!”

  “若是洗脑成功,蛮夷酋长长子回到家乡之后就会处处以华夏人为荣,为了华夏的利润往死里压迫蛮夷,让华夏人先富起来,谁敢说华夏一句坏话就立刻打死了,谁敢和华夏为敌立刻就高呼‘保卫华夏’,玩命的打死华夏的敌人。”

  “若是洗脑失败也无所谓,蛮夷酋长的长子在华夏呆得久了,与酋长有个p的感情,酋长次子肯定想要继位,放长子回去肯定就会爆发内乱,谁胜谁负都无所谓,蛮夷终究是又动荡衰弱了一次。”

  麦铁杖微笑,这个办法是古法了,自从有了部落之间的征伐,人类之间互相抓对方的质子就是惯例,谁不是怀着胡雪亭的心思?

  “要公主还是要王子?”麦铁杖问道。原本是不需要问的,肯定是要王子啊,但如今女性牛人太多,麦铁杖有些拿捏不准。若是有蛮夷女子见了胡雪亭大权在握,肆无忌惮,会不会心中生出敬仰之心,也想“吾可取而代之”,从而踏上了蛮夷女王的道路?运气好还会老实拜胡雪亭做老大,心甘情愿的为了华夏打天下。但这个毕竟太过理想,远没有找个王子稳妥。

  “命令蛮夷酋长把长子长女都送来草原棱堡为质子。”胡雪亭才没空细细的想到底哪个好,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

  “我华夏指定蛮夷继承人必须成为规矩。”胡雪亭道。麦铁杖点头,以后这草原棱堡之中只怕就会有无数的蛮夷王子公主了,五十年后,欧罗巴诸国就会真正成为华夏的藩国。

  ……

  幽州。

  一些百姓正在铺设铁轨,无数的人惊讶的围观着。

  “难道崔家竟然研究出了火车?”有人打死也不信,学过格物学的都知道火车那是格物巅峰造极的产物,普通人绝对玩不转,就不信崔家这么牛逼。

  “而且崔家也没有这么多的货物要用火车运输。”又是一人怀疑极了,火车的运输量非常的大,崔家的货物撑死也就一两个火车厢就够了,至于要花大钱建造铁路吗?

  众人疑惑的看着崔家的铁轨不断地延伸,很快有人看出了端倪,这是要建到农场啊。

  “火车运白菜!”有人惊呼了,崔家真是太有想象力了,肯定亏得爹娘都不认识。众人一齐摇头,崔家要破落了。

  “当当当!”铁轨的另一头有人敲着小铃铛,众人望去,一个小黑点从远处飞速的靠近。

  “这是……”众人惊愕的看着铁轨上疾驰的诡异工具,一张木板车上四个男子玩命的压着杠杆,那木板车就在这一上一下的起伏中飞一般的前进。

  “这是我崔家研究出来的人力轨道车,运货甚为方便。”崔家的人从那奇怪的板车上下来,大声的介绍着。“诸位若是有什么货物要带到远处,只要我崔家的铁路通行,保证又快又稳。”

  围观众人打量着那奇怪的人力轨道车,轨道车上堆着满满的货物,几人正在卸货,看模样起码有千斤,这千斤的货物从远处以如此快的速度运输过来,果然是方便的很。

  “不知道运价几何?”有人立刻开始问价了。

  “崔家的铁路可到张庄?”有人问着路线。

  若是比马车便宜和快捷,倒是可以试试,关键的是虽然看不明白为什么四个人摇动杆子就能让人力轨道车飞驰,但肯定没有任何妖法,不担心祸害了货主。

  “崔家这是想要彻底取代马车行啊。”围观众中有人立刻看出了端倪。

  “若是崔家有了钱,你猜会不会找朝廷买火车?”有人低声的道,好些人眼睛发亮,抛弃对火车的畏惧,建设一条铁路确实是赚钱的好主意。

  “安兄,张兄,比如我们几个联合投资一条铁路吧。”某个人低声道,崔家有眼光,可惜气魄不够,人力轨道车有个p用,直接用火车岂不是好。

  “我们也可以从人力轨道车开始。”其余几人摇头,做生意要稳健,不可急躁,用投入相对少得人力轨道车试水才是道理。

  “没不要在幽州和崔家杠,我们可以去其他城市。”有人道,做生意以和为贵,对于一个前途很光辉,但是目前不太明朗的生意何必自相残杀。

  鱼俱罗混在人群中,看着那诡异的人力轨道车,以及周围蠢蠢欲动的各个商号,心里竟然有些悲哀。

  “若是太子杨広能够坚持到今日……”他的眼角微微有些酸楚,猛然一惊,竟然又想到了杨広了。这显然是非常的致命的念头,若是稍有流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鱼俱罗控制不住自己。他老了,近日又与程夭金配合,打得契丹室韦等蛮夷老老实实的投降大越,成为大随的一份子,为大越开疆拓土让身为武将的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自豪。

  只是这足以名留青史的伟大功绩的背后,鱼俱罗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当年的太子杨広。

  灭陈之前的太子杨広真是了不起啊,谦恭有礼,才华横溢,运筹帷幄,浑身上下都透着大随未来的皇帝的气魄和风范。所有接触过杨広的人都不会怀疑杨広将带领大随走上新的阶段。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人看好的太子,登基后飞快的成了一个昏君暴君。

  “身处顶点,被权势迷住了眼睛。”鱼俱罗不认为皇帝杨広是个好人,作为皇帝,杨広不过是万千昏君中的一个而已。但杨広终究在最后数年醒悟了啊,只是上天再也没给他机会。

  “悔之晚矣。”鱼俱罗凄惨的笑,他知道以为太子杨広才是最好的皇帝很是无脑,杨広又不是没做过皇帝,成了昏君而已,但以为自己最满意的一面才是他人最真实的一面,这是所有人都有的通病。

  “能够死得像个皇帝,这结局也足以堪慰了。”鱼俱罗眼角有泪光闪烁,就像眼前诡异的人力轨道车,时代在飞速的改变,旧的东西都在消失,杨広能够以皇帝的姿态消失在历史当中已经是少有的幸运了。

  “将军,祁蕾来信了。”侍从赶了过来,低声道。鱼俱罗微笑了,祁蕾虽然去了其他地方为官,但就像是亲孙女一般,时不时就寄了信件过来,虽然都是一些平凡的小事,不乏家长里短,但他就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亲情。

  “好,老夫立刻回去。”鱼俱罗道,回头又看了一眼挤在那里围观人力轨道车的众人,新的时代已经开启,必须向前看。

  ……

  裴矩回到新大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看着下方唯有几盏灯火,想到了胡雪亭又折腾出了不需要蜡烛的光亮,心里又是一阵苦笑,别说新大随的根基只是比强盗稍微强了一点点,就是大随鼎盛时期,又怎么能够与大越相比?大越还有多少新式武器没有拿出现?裴矩不知道,但是看杨轩感云淡风轻的模样,胡雪亭肯定有终极大杀器在手。

  “小心些。”飞艇之中的士卒们互相提醒着,在黑漆漆的新大随降落必须小心再小心。

  忽然,四周灯火大亮。

  “是裴侍郎回来了?”地面之中有人叫着,裴矩一怔,听出了是杨暕的声音。

  “圣上一直在这里等候老臣?”裴矩真心有些感动,他回来的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杨暕若不是一直待在这里,断断没有及时出现的道理。

  “小心些下降!”杨暕只是大声的叫着,见飞艇在明亮的灯火中缓缓的停下,这才笑着对裴矩道:“朕左右没事情做,又心急胡雪亭的阴谋,所以就在这里休息。”

  裴矩下了飞艇,又在周围的人群中看到了缓缓出来的义成公主,心中忽然苦笑,竟然有了荆轲见到燕太子的感觉。帝皇恩情如此之重,他还能不效死力?但他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要在这新大随实现他的追求和梦想。

  “圣上和公主请回皇宫,老夫有要事禀告。”裴矩道。

  ……

  宫殿之重,杨暕和义成公主莫名其妙,胡雪亭到底为什么要对极西之地如此的看重?

  “或许有天意指点,或许就是好大喜功,或许是深谋远虑,这些都与我大随无关。”裴矩客观的道,蛮夷的事情与大随有p个关系?

  “胡雪亭为人自傲,纵有谋划,也不喜与人言。”杨暕道,人大多都有阐述的愿望,就算是当大奸臣的也会有几个心腹说说真心话,而当皇帝这类考究智力的职位是定然需要一群高参的,不然很容易玩脱,但胡雪亭就是骄傲的从不与人说真正的谋划。

  “偏偏她又不是傻逼。”杨暕很是奇怪,胡雪亭是不是看了很多评书,误会了上位者就是要比所有人都聪明或者孤独,所以不能与人讨论大事?

  义成公主微微摇头,总有菜鸟傻逼做了皇帝,肚子里却除了孝顺之外毛都没有,唯有对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就算吃碗馄饨也要吃出“这件事情不简单”,以为如此就是“其深若海”,“君威难测”,下面的臣民就怕了,却不知道肚里有没有货色是分分钟就被看穿的。看胡雪亭赤手空拳打下如画江山,怎么可能是傻逼呢。

  裴矩笑了笑,这孤独二字说得好,但如今不是讨论胡雪亭的个性的时候。

  “以老臣之见,胡雪亭对我新大随的态度,一是无奈,二是实验。”裴矩道。

  杨暕和义成公主知道何为“无奈”,想要在炎热的拉其普特作战是考验运气的,曹操都会因为疫病而在赤壁大败,胡雪亭为什么就不会因为更南方、瘟疫更多的拉其普特而马失前蹄?

  但实验……

  “难道她想看看儒家还有什么前途?”杨暕眼中精光四射,他对儒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只是帝皇的工具而已,但如今格物道显然比儒更有用,他为什么要推广儒呢?

  “我大随的根基一直都是儒啊。”裴矩长叹。对百姓而言,儒家有好的也有坏的,对统治者而言儒家的一套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自汉以后谁不用儒家治理国家了?

  “要是想要学胡雪亭废儒,我们又能导入什么思想?跟在胡雪亭的后面唯有失败而已。”裴矩提醒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基础条件是师父老了不中用了,而徒弟要比师父聪明万倍,然后刻苦吸收师父的知识,推陈出新。这些条件哪一条可以用在杨暕和胡雪亭之间?想要在胡雪亭创造的格物道或者法制道路上前进并且推陈出新,超越胡雪亭,你丫脑子有病没有?

  杨暕沉默,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裴侍郎的意思是我大随就吸收儒家、法家、墨家、格物道等百家之长,成为新的治国之道?”

  “是!”裴矩重重的道,胡雪亭的那一套能不能成,他也看不透,一个国家走一条没有走过的道路有些太过冒险,远不如走熟悉的儒家道路来的稳妥。

  “舍弃儒家的糟粕,吸收儒家的精华,糅合墨家,法家,诸子百家等为己用,这才是一条金光大道。”义成公主点头,有好的东西就该拿来用,何必区分儒家还是墨家。

  杨暕看了一眼义成公主,义成公主能够在突厥杀出一片天地,果然是不同一般之人。

  “是,朕深以为然。又该如何做?”他问道。治国可不是写一份奏本就搞定了,想要把儒、墨、法、格物融合在一起,必须有详细的执行步骤。

  “以老臣看,第一步就是造神。”裴矩严肃无比。

  杨暕重重的点头,在拉其普特的这段时间他深深的体会了身为“神灵”的好处,飞艇一飞,立刻就有无数的拉其普特蛮夷跪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接受大随的管理,哪怕拥有上千战士的部落也不敢在几个大随士卒面前放肆。

  “在波斯也需要有神灵的威名。”裴矩的目标是波斯,拉其普特早已被杨広给镇住了,何必再装神弄鬼?但波斯对“随神”就没有一丝丝的畏惧了。

  “波斯人惧怕胡雪亭,波斯最强大的皇帝死在了胡雪亭的手中。”义成公主道,波斯上下无不对能够控制兔子的兔魔畏惧无比。

  “这就是我们收服波斯人的机会。”裴矩认真的道,胡雪亭打垮了波斯,但是也同样为大随创造了机会。

  ……

  一群波斯人仓皇的撤退,脚下的野草已经被前头的人踩成了一条道路,但他们依然走得艰难无比。

  “我们要逃到哪里去?”有人喃喃的道,周围没人回答他,谁都不知道前面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东方人不断地进攻,他们不断地撤退,如此而已。

  “上个月还在山那边,现在就到了山这边。”有人低声道,荒野的山丘无名,也没人知道究竟打成了什么样,只知道以前看不到东方人的战火,听不到东方人的号角,如今却就在远处的山峦之中了。

  “大家联合起来,一定能够打败东方人的。”有人大声的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我们想办法,一定可以想出打败东方人的主意。”

  周围的人有些心动,那子曰子曰的,好像很是高大上啊。

  “啊啊啊!兔子!”有人指着杂草丛尖叫。众人根本不敢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拼命的向前方逃去。许久,才有人回头看身后,庆幸的道:“兔子没有追来!”

  一群人瘫倒在地上,到处都是兔魔的手下,世界实在太危险了。

  “我们波斯的神灵呢?那些神灵都在哪里?”有人愤怒的问道,大家都是神灵,为什么只有兔魔肆意的杀戮,波斯这么多火神爱神水神都去了哪里?

  一群人大声的哭泣,只觉委屈无比,那些波斯神灵都在哪里!

  “要么是假的,要么已经死了。”某个男子肆无顾忌的道。众人心中其实也有些数,不是假的或者死了,为什么就不出头与兔魔大战呢?

  “或许神灵还不知道兔魔的存在,不知道我们受着灾难,或者,是对我们的考验,唯有经受了考验,才能进入主的天国。”有人道。

  “你们没有听说?”有人惊讶的问道,“那些儒家子弟都说了,有个叫‘随神’的神灵为了子民与兔魔决战,打了七天七夜,差点杀了兔魔,却因为兔魔的同伙赶到,寡不敌众,陨落了。”

  一群人听着这个意外的消息,又是悲凉,又是愤怒,别的神灵都冒出来为了子民奋战了,波斯的神灵就知道装死狗。

  “多半是早就陨落了,或者根本不敢出来。”有人再次道,这次就得了很多人的附和,波斯的神灵实在是太懦弱了。

  “儒家子弟们说了,兔魔纵横天下,不仅仅我们波斯,还有拜占庭、阿拉伯的神灵也都被兔魔或杀了,或吓住了。”有人说道。

  其余人凄凉的点头,只觉手软脚软,毫无未来可言。神灵都怂了,他们凡人还能怎么样?是不是该考虑投降?

  “你见到兔魔的人接受俘虏了吗?”那消息灵通的人道,一群人摇头,打到每个山头都要血战,投降之后只有一辈子挖矿而已。

  “大随有新随神继承了老随神的神力,继续带领百姓与兔魔战斗,就算是兔魔也打不进新大随。”那人继续道,傲然看着周围的人,“我就是要去投靠大随,这世上能够对抗兔魔的唯有新随神,不投靠他,难道等死吗?”

  “对,对!只有投靠新随神!”几个人叫着。

  一群波斯人左右看看,兔魔夺取了波斯的土地,当然是邪恶的,世上唯一能够对抗兔魔的力量的神灵就是刚听说的随神,除了投靠随神,还能投靠谁?

  “好,我们去投靠伟大的随神!”一群波斯人咬牙。

  附近的草丛之中,一些阿拉伯人悄悄的退走。

  “为什么不杀了那些波斯人?”有人低声问道。头目摇头,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怎么能够因小失大?

  “在这片土地之上,有个神灵能够对抗兔魔!”阿拉伯人的某个小营地中,那头目沉声道。

  周围的数千阿拉伯人惊讶的看着那头目,有人颤抖着问道:“真的?”

  “是!”那头目大声的道,然后说了他偷听到的波斯人的对话。

  一群阿拉伯人泪流满面。“原来如此。先知进攻安卡拉,是想帮助随神围攻兔魔。”一直想不通先知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进攻安卡拉的强大的东方人,现在才知道了原因。

  “安卡拉住着兔魔的帮凶火魔!”阿拉伯人愤怒无比,却又浑身颤抖,火魔可以一下子烧死几十万几百万人,那兔魔呢?

  “整个欧罗巴都在兔魔的脚下颤抖。”有阿拉伯人低声道,托波斯到处都是欧罗巴奴隶军的福,各种消息渐渐汇总,阿拉伯人对世界有了更详细的了解,如今是群魔乱舞的时代,兔魔火魔纵横天下,肆虐苍生,各个接受百姓供奉的神灵尽数龟缩不出。

  “我要投靠随神。”那阿拉伯头目大声的道,“我们的主根本不敢与兔魔对抗,他利用了我们,背弃了我们!”

  一群阿拉伯人很是惶恐,虽然与随神相比,他们的主确实有些怯懦,但是说不定有其他原因才没有出现呢?比如说考验百姓的忠诚。

  “那我就去不考验我的忠诚的神灵的麾下。”那阿拉伯头目已经铁了心了,就因为先知一句话,他全家死剩下了他一个,他为什么还要信仰先知代表的主?

  “异教徒!叛徒!”有阿拉伯人怒吼,拔出了刀子。

  “噗!”那阿拉伯头目毫不犹豫的斩杀了那个阿拉伯人,但更多的阿拉伯人对主坚信不疑,纷纷拔出了刀剑怒吼:“为了主的荣光!”“杀死异教徒!”

  有人却支持那头目。“我要跟随真正勇敢的神灵!”

  原本团结的营地中立刻分成了两部分人,互相虎视眈眈。

  “杀!”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两伙人疯狂的冲撞在了一起,鲜血四溅。

  ……

  “第二步就是大力推广儒。”裴矩道,别管儒家中的好坏,全部强行推广下去。“愚民才好统治。”他笑着。

  杨暕和义成公主互相看了一眼,缓缓点头,波斯人被儒家迷惑得不行,推广下去很是容易,而拉其普特人的种姓制度其实和儒家的家天下的概念有共通的地方,也就是统治阶级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天然高高在上的,想要推广儒家的礼的难度也不是很大。

  “只要选择性的推广儒。”义成公主道,她会通知那些残存的儒教子弟重新修改儒家的思想,加入种姓制度的合理性,以及推翻统治阶级就是不爱国等等。

  “只要民众以为我大随的天子是不可动摇的,是神圣的,这大随的江山就会牢固百倍。”裴矩道,华夏百姓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万万不可推广的。

  “我们必须稳固高层,联合中层,打压底层。”裴矩冷笑着,种姓制度切断了p民上升的通道,那又何必在乎p民的想法?干脆将p民的利益彻底踩在脚下。

  杨暕和义成公主微笑,在百姓忠心耿耿或者不敢反抗的情况之下,继续推动格物道就不太会伤到自己了。

  “当所有百姓都对随神忠心耿耿,种姓制度和儒深入了骨髓,才是我们的第三步。”裴矩说道,声音中带着些遗憾,这第一步需要的时间或者只是三年五年,这第二步只怕需要三十年五十年,他是绝对等不到第三步了。

  “改良儒学。”裴矩笑着,他会在他的有生之年把墨、法、格物道与儒学融合,形成一个能够自洽的新学派,然后就是这个学派与胡雪亭竞争了。

  “物竞天择,学说也是如此,儒家输了第一仗,未必就代表输到了底,而胡雪亭也未必就一定是对的,几十年后才会知道胜负如何。”裴矩淡定无比,若不是胡雪亭自己也没有把握,她怎么会三分天下。

  “是,大随和大越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杨暕慢慢的道。大随想要不灭亡,还需要努力的学习格物道,但格物道只能在种姓制度的最高端传播,人口基数就有些少了。

  “那没关系。”裴矩笑着,与所有读着儒学长大的门阀中人一样,他并不看好p民的能力。“天下精英就在种姓制度的高层,何必让那些p民浪费我们有限的资源?”

  杨暕点头,新大随的未来就在脚下。

  ……

  胡雪亭回到丹阳的时间有些早,天色刚刚蒙蒙亮,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就连朝中百官也没几个知道胡雪亭回来了。

  “有些冷清。”王奶妈很是惭愧,她听见胡雪亭回来的消息后太高兴了,急急忙忙的就冲了过来,忘记招呼宫中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三呼万岁了。

  “被人喊万岁又不是什么大事,胡某又不在乎。”胡雪亭抱着睡的稀里糊涂的琉璃下了飞艇,一点都不在意。

  “被人喊万岁,就真的能万岁了?”她笑了笑,正好被急急赶来的李浑听见。

  “圣上哪里是好糊弄的。”李浑笑道。

  “喊胡某万岁的人有三种,第一种是得了胡某的好处,打心里就希望胡某万岁的,这种人很少。”

  葵吹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奈的扁嘴,师姐又要开始说教了,有这功夫不如再去睡一会。

  “第二种是别人喊万岁,他也跟着喊,胡某是不是万岁对他来说不重要,不喊万岁可能被胡某砍头,不得不喊而已。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李浑哈哈的笑,葵吹雪怒视他,笑得这么大声,吓跑了我的瞌睡虫你赔啊。

  “最后一种人,嘴里喊着万岁,心里巴不得胡某早点死,这种人有,但也不多,顶多几万个吧。”胡雪亭笑着。王奶妈怒了,有几万个反贼?必须找出来杀掉。

  李浑嘿嘿的笑,这几万个应该是说少了,胡雪亭太不知道她多么招人恨了,若是敢发布骂皇帝无罪的法令,保证到处都是骂胡雪亭的人。

  “陛下的行为在为了自己,与为了天下百姓之间摇摆,自然是没几个人真心希望陛下万岁了。”李浑笑道。一群侍从惊讶的看他,太胆大妄为了,很有想要做死谏的忠臣的味道。

  “在圣上面前都不敢说真话,这世上哪里还有能够说真话的地方?”李浑微笑着。周围的侍从们深深的感动了,又学了一招,有时候拍马屁也是冒风险的。

  “胡说,胡某完全没有摇摆。”胡雪亭摇头。

  “胡某的银子是自己坑蒙拐骗来的,胡某的地位是自己一刀一剑拼杀来的,与天下百姓何干?胡某没有吃过天下百姓一粒米,没有从天下百姓这里得到过一丝好处,只有天下百姓欠我的,没有我欠天下百姓的,胡某为什么要为了天下百姓?”胡雪亭的声音坚定无比。

  “胡某此行极西之地虽然为华夏为黄种人开道,但是,胡某并不是为了华夏为了黄种人就牺牲自己的伟大圣贤。”

  “胡某只在乎胡某的亲人的利益,只在乎跟随胡某的人的利益。今日胡某是皇帝,胡某自然要为天下百姓和华夏的未来考虑,但若是天下人与胡某的利益相悖,胡某毫不犹豫的杀光了天下人。”胡雪亭认真无比。

  “胡某是暴君,昏君,为了自己的心意屠戮关中和江西数百万百姓,这才是胡某的内心和准则,你们以为胡某当了皇帝之后就爱民如子了,只是因为已经没有人敢冒犯胡某的利益,以及胡某的价值观与你们的价值观不同而已。”

  李浑真心的大笑,天下皇帝和贵胄谁不是如此?刘兄弟,马福报,哪一个不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只是大家都会演戏,都心照不宣,不会说出口而已。

  “也就只有陛下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李浑道,换成别的皇帝,此刻已经冒出了几百个铁骨铮铮的大臣冒死劝谏皇帝以万民为重了。

  “近朱赤近墨黑,如此而已。昏君暴君的身边都是奸臣酷吏,沽名钓誉和昏庸之辈可没什么生存机会。”胡雪亭微笑着,身影在朝阳中拉出老长。

  ……

  大殿之中,众人讨论着“未来十年计划”,事关重大,大越各个封疆大吏尽数到场。

  “……增加人口……发展铁路,航海……”一项项计划被列了出来,有的要大规模的调动资源,有的严重的缺少人口。

  “从其他国家掠夺人口。”胡雪亭道,对东瀛的人口掠夺要加快,黄种人必须融合在一起,而其他肤色的人种让他们去死好了。

  “欧罗巴人中定然会有人看破圣上的计划。”虞世基道,不论是用粮食控制欧罗巴诸国,还是用布匹压榨欧罗巴资源的计划根本没有一丝的掩饰,就算欧罗巴人个个蠢得像头猪,四五年后就会发觉整个国家的经济被大越控制在手中,说不定就会想要造反。

  “那就直接杀了。”胡雪亭平静的很。

  “朕用得是昏君之道,不讲仁义道德,不讲爱民如子,不讲性命是宝贵的,只要非吾族类,朕就没把他当人看。至于百姓的舆论,蛮夷的哭喊,历史的谴责,朕都不在乎。”胡雪亭脸上带着微笑,自古霸权就是这样,不敬畏人心,不敬畏历史,不敬畏趋势,不敬畏天理,最终只能被毁灭和埋葬,但这至少要几百年之后。

  一群大臣微笑,当皇帝就是如此。

  鱼俱罗的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声音越来愈大,终于在众人的惊愕眼神中跪在了地上,肆无顾忌的大声哭泣。

  祁蕾急急的跑了过去:“可是身体不舒服?”

  鱼俱罗摇头,抬头看着胡雪亭只是大哭。“老夫这辈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皇帝。”

  虞世基、裴蕴、李浑、董纯、杨恭仁愕然,然后嘿嘿的笑,忽然也想大哭。

  抛弃了仁义道德,公然以昏君暴君奸臣霸道黑道无耻道管理天下,真是觉得狗屎的舒爽啊,不大哭特哭,何以对得起浪费了大半辈子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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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全文正文完结,之后是几个番外。

  本来想要今天就完结正文的,但有个对胡雪亭的评价没有想好怎么写。感谢在::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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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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