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小说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 439.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439.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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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其普特。

  十几个人看着眼前的偌大军营, 为首的那人微微皱眉,军营各处都有人把守,外人根本进不去,很难知道里面究竟是随人, 吐谷浑人,还是拉其普特人。“你确定里面都是拉其普特人?”他厉声呵斥着带路的人。

  那带路的人谄媚的笑着:“卡普老爷,这里面都是拉其普特人。”他指着军营外, 道:“看,只有我拉其普特人的军营外才会这么繁荣。”

  众人望去,军营前摆着许多地摊,都是卖水果的, 还有个别是卖水的。

  “这是恒河的圣水!”卖水的人鼻孔都要对着天空了, 整个军营前只有三个摊子卖恒河的圣水,生意好的不得了,军营中的拉其普特人每天都有不少人到他这里买圣水。

  “每天在额头上洒几滴圣水, 就能保佑你不生疾病。喝上一碗圣水, 就不会在训练的时候受伤。”水贩子大声的说道,随手指着军营前站岗的拉其普特族士卒。“他们若不是每天喝圣水,洗涤了灵魂和**, 怎么可能这么强壮,怎么可能到随神的军营中当兵?听着, 买了恒河的圣水, 你的人生都会因此改变!”

  “只有我拉其普特人才会喝圣洁的恒河水, 那些低贱肮脏的吐谷浑人, 党项人,随人身上带着罪恶,不配喝圣洁的恒河水。”带路的人说着。那些外来的人喝了恒河水之后,不但没有感受到**和心灵上的洗涤,反而个个都会上吐下泻,他们的军营之外自然是不会有人买卖恒河水的。

  “嘿嘿,这就是那些随人不是神灵的证据。”卡普老爷大声的道。若是神灵或者神灵的士卒,肯定是浑身通透,圣洁无比,怎么会喝了神圣的恒河水之后就拉肚子呢,一定是体内的邪恶毒素太多了,这才会受不了圣洁的恒河水。

  “你去把人叫出来见我。”卡普老爷恶声恶气,作为尊贵的上等人,竟然要在军营门口等一个低贱的下等人,简直是耻辱。但是为了大事,他只能咬牙做出牺牲了。

  远处,水贩子还在大声的叫卖,卡普老爷身边的仆役想去买水,却被卡普老爷劝住。

  “蠢货,这怎么可能是恒河的圣水?”卡普老爷鄙夷的看仆役,恒河距离这里几十里地呢,这个水贩子每天都在这里卖水,傻瓜都都知道不可能是从恒河带来的,能够打一桶井水就算有良心了,很大的可能就是前面的阴沟水。

  “果然是尊贵的卡普老爷啊。”一群仆役们真心的崇拜,竟然看破了卑劣的水贩子的花招。

  “我去教训教训他。”某个仆役道,走过去对着那个水贩子就是一巴掌,那水贩子莫名其妙的挨了打,只看了一眼那仆役的整洁服装和脸庞,就知道这是比他高贵了几个阶级的人,老老实实的挨打,甚至不敢躲闪。

  “下次再敢冒充恒河水,就打死了你。”那仆役揪着水贩子的衣领呵斥着,水贩子赔着笑脸,伸手在那仆役的手中塞了些银钱,那仆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卡普老爷身边,而那水贩子继续在那里叫卖“圣洁的恒河水”,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惭愧,周围的人也没有指指点点。拉其普特人做生意都是这样,骗到了人是本事,是聪明,人人推崇,被人骗是笨蛋是活该,没人同情。

  军营中有几十人走了出来,很快到了卡普老爷面前,恭敬的跪下。

  “尊贵的卡普老爷,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几十个拉其普特军官赔着笑脸,他们在拉其普特的种姓当中都是低种姓,严格说是没有资格当兵的,此刻见到了高种姓卡普老爷自然是诚惶诚恐。

  “随人占领了我们伟大的拉其普特,你知道吗?”卡普老爷抬头看着天空,那些低种姓人没有资格让他平等看待,换在平时连看和他们说话都是(玷)污了自己伟大的种姓。

  几十个军官小心的道:“是。”

  卡普老爷厉声道:“作为拉其普特人,你们竟然任由外人占领我们的家园,你还配做拉其普特人吗?你的种姓还想再降低吗?你和你的子孙后代想做最低等的人吗?”

  几十个军官脸色惨白,在拉其普特种姓决定了一切,若是被贬到最低贱的种姓当中,那他们的后代的未来将会惨不忍睹,走在街上看人一眼就会被打,与人接触就会被人杀死,碰过的东西不会有人再触碰。

  “尊贵的卡普老爷,你想要我们怎么做?”几十个军官颤抖着问着。

  卡普老爷冷笑:“我命令你们,杀光所有随人。”他根本没有说什么“为了伟大的拉其普特,是你们流血的时候了”等等的豪言壮语,拉其普特是什么东西?拉其普特人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拿出“伟大的拉其普特人”的旗号未必好使。

  尊贵的高种姓人卡普老爷命令低种姓贱人杀光随人,还需要理由吗?高种姓人的意愿就是理由!

  几十个军官惨白着脸,匍匐在了地上,缓缓的告退。

  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没有掩饰,没有提防,没有交易,没有奖赏和煽动,只有严厉的命令。

  卡普老爷和周围的仆役、那几十个军官,乃至围观的百姓丝毫不觉得有错。这几十个军官参与反叛,是不是应该得到奖励?尊贵的高种姓老爷叫低种姓贱民做事,还需要给钱给东西或者许诺?开什么玩笑。

  向随人出卖有人想要背叛随人?就算有人疯狂的不顾渗入了骨髓的等级制,也要那些人能够说大随的言语才成。

  卡普老爷,那几十个军官根本没有想过有人敢向随人出卖高贵的老爷。

  十日后。

  某个军营中,卡普老爷坐在高台上,大声的下着命令:“全军进攻伪神的军队!”

  没有解释理由,没有战前动员,但下面的拉其普特人士卒一点疑问都没有,高贵的老爷说得话就是命令,谁也不能反抗。

  数千人士卒缓缓的走出军营,几十个军官站在一边或呵斥着士卒,或冷冷的看着。

  “拉兹,真的要动手?”某个军官问同僚。拉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我们能有选择的余地吗?”他们都是拉其普特人,低种姓听从高种姓的命令已经是本能,从来没人质疑,高贵的卡普老爷命令他们为了拉其普特而驱赶伪神随神的军队,他们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反对?若是他们敢反对卡普老爷,就是他们的爹妈亲戚都会出来亲手打死了他们,高贵的卡普老爷肯和他们说话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他们竟然敢违背卡普老爷的命令,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问话的军官沉默,这是拉其普特啊,这就是他们低种姓的命运,以为可以投靠随神改变命运,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就算你想做什么,也没用的。”拉兹低声道。“我拉其普特族军队有将近十万人,驻扎在二十五个军营中,我们只是二十五分之一。”拉兹看了看周围的几十个军官,苦笑了:“不,我们没有二十五分之一,我们就算在这里也只是几十分之一,如此微小的人数,怎么可能与集体抗衡?”周围好些军官都听见了,沉默不语,或转过了头,他们不可能与高种姓人对抗,他们唯一的期盼就是赶走了随人之后他们能够保住现在军官的地位。

  “高种姓老爷总需要士卒的,对不对?”某个军官问着同僚们,听着近乎祈求的语气,谁都没有吭声。拉其普特有当兵的种姓,他们当兵就是(侵)犯了对方的权力,未必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亦如幻。”拉兹低声道。

  高台上,几个仆役看着军队离开军营,向远处开拔,恭敬的对卡普老爷说道:“老爷,那些伪神没有一丝的准备,我们可以轻松的杀光了他们,将他们赶出拉其普特。”

  卡普老爷转身看看仆役们,心思根本没在战争之上。“甜点呢?”战争是那些低种姓的人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享受美味的甜点就是了。

  拉兹跟在大队后面,慢慢的沿着街道向前走,随军的营地距离这里远着呢,大约有几十里地,他们这么大摇大摆的前进多半会被发觉,但是未必就会提防,随人怎么会想到拉其普特人忽然就会反叛呢?

  “快到随军军营的时候,全体冲锋!”某个军官说道,趁着随军以为是自己人没有提防,他们有机会一口气冲进军营。

  “点火,烧了军营!”又是一个军官提议,根据随军教授的战术,攻打敌营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大火,一旦军营火起,己方就会士气大振,而敌方就会士气崩溃。

  “我带一路人去偷袭器械库。”某个军官道,若是运气好,随军士卒的武器都在军械库,赤手空拳,那么这场战斗的胜负就毫无悬念了。

  拉兹默默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抬头看天,为什么就没有一个高贵的高种姓人愿意让他们这些低种人过上好日子?为什么随人就没有站出来命令高种姓人不准欺负低种姓人?为什么随人就没有成为……救世主?

  拉兹有些憎恨随人了,是随人!就是这些随人!给了他们这些低种姓人跳出种姓,成为士卒的希望,却又没有把好事做到底,任由他们被高种姓人奴隶。这算什么?随人太不负责了!

  “这叫我怎么办?”拉兹咬牙切齿,随人做的恶,为什么就要他们来付出代价?随人应该顶住所有的压力,为了低种姓人开辟道路,至少也要提高他们的种姓,这才叫做好事。

  “随人都是活该,只是还苦了我们。”拉兹眼角含泪,美好的梦幻破灭了,未来如何只在高贵的老爷们的决定中,几乎有九成的可能是回到那肮脏的社会贫民窟。

  “放箭!”一声厉喝打断了拉兹的思绪,他愕然抬头,却看见两边乱七八糟的破烂屋子中忽然冒出了无数的士卒。

  “这是……”拉兹惊愕的问道。

  “嗖嗖嗖!”箭矢激射,拉其普特人的队伍中惨叫声四起。

  “敌袭!”拉其普特军官们大声的叫着,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又是一阵箭矢激射,拉其普特人的军队立刻崩溃了,没有丝毫的作战勇气,只管四散的逃跑。

  “我们中埋伏了!快逃!”有士卒惨叫着乱跑。

  “我投降,不要杀我!”有士卒扔了兵刃,跪在地上。

  “列阵!列阵!”有军官大叫。

  被偷袭的拉其普特军队闹哄哄的,各种声音响彻了街道,谁都不知道别人在喊什么。

  拉兹趴在地上,一个中箭的士卒在他的身前惨叫挣扎,他却借着那个士卒做掩护,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是拉其普特人!”拉兹惊愕的看着周围进攻他们的士卒,那些士卒的面孔,服装,甚至语言都证明了他们是拉其普特人。

  “为什么?为什么?”拉兹呆住了。

  被围攻的拉其普特士卒不顾一切的向后面跑,任由箭矢不断地激射,身边的同胞不断地中箭倒地,只管往前跑。“逃出这条街道,我们就能活下去!”不断有军官在人群中叫着,所有人拼命的向前跑。

  前面有几十个人拦住了道路,看服装竟然是随人。

  “冲过去!”拉其普特军官怒吼。千余士卒见对方人少,以及那几十人背后的空旷的没有弓箭没有士卒的道路,只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要挡住我们的路!”千余拉其普特士卒恶狠狠的叫,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意志,所有在随军军营中学来的战斗技巧全部涌了上来,竟然在奔跑当中主动的完成了队列的整理,并且跑得再快也丝毫不乱。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有些成就感了。”拦路的几十个随军中,某个随军将领淡淡的道,要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只训练出了一群废物,杀光了他们也让他不爽。

  千余拉其普特士卒越跑越近,几十个随军淡定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丝的惊慌。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

  “放!”那随军将领道。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中,五具千丝同时发射,数千只箭矢在空中乱飞,瞬间就将跑在最前面的数百拉其普特人射成了刺猬。

  “这是随神的魔法!”跑在后面的拉其普特人从来没有见过千丝,惊恐的看着倒在眼前的同胞,一支支乱七八糟的射在同胞身上的箭矢让他们惊恐无比。

  “那个箱子里有什么?”有人震惊的看着千丝,出了神灵的法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射出这么多箭矢。

  “第二轮,射!”随军将领继续道。

  “嗖嗖嗖!”箭矢再次激射,剩余的拉其普特人又倒下了一大片。

  “不要放箭,我们投降!”有拉其普特人大声的叫着,跪在了地上。

  “嗖嗖嗖!”箭矢声不绝于耳,拉其普特人尽数中箭。

  拉兹与一些人被困在长街的中心,四周的箭矢大致已经停了,只有三两个弓箭手时不时射着冷箭。

  “杀光了这些人。”某个随军将领对身边的拉其普特军官道。那军官重重的点头,神情中带着肃穆,这是他们必须做的。

  号角声中,四周的破烂房屋中涌出了千余弓箭手,持着弓箭瞄准着街道上残余的数百叛军,然后又是千余长矛手涌了出来,在空地上开始列阵,一个拉其普特军官站在最前方,开始整顿士卒。

  “是兰彻。”拉兹认识那带头的拉其普特军官,猛然就醒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彻向随人出卖了我们!”叛军中的其他将领也醒悟了,悲愤的大叫,再也没有比被自己人出卖和背叛更痛苦和愤怒的了。

  “兰彻,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拉兹从尸体后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愤怒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想过被大随士卒围攻,想过被吐谷浑士卒围攻,就是没有想过被拉其普特同胞出卖和围攻。

  “你是拉其普特人,为什么要出卖拉其普特人?你是低贱的低种姓人,你家世世代代只有资格倒马桶,你竟然敢违抗高种姓老爷的命令?你想过你的后代子孙会被降低到更低贱的种姓当中吗?”拉兹怒吼,兰彻疯了,一定疯了。

  兰彻越过几十丈的距离,看着拉兹以及其余拉其普特军官和士卒,眼神中带着悲哀。他缓缓的问道:“所以,你就甘心听高种姓老爷的命令,一辈子做最低等的贱民?”

  拉兹等人愕然。

  “我参加大随的军队,拼命的训练,别人都睡着了我还在学洛阳话,别人还没起来我已经在操场训练,我花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终于成了军官,就是不想再成为最低贱的人,我的子孙不需要还没有出生就注定了成为低贱的奴隶,我的儿子不需要因为多看了老爷一眼就被掉在树上被狼狗咬死,我的女儿不需要因为长得漂亮就被老爷强(奸)。”兰彻大声的道。

  “我也想有幸福的生活,我们都想!可是,高种姓老爷不允许,随人不肯为我们出头,我们能怎么办?”拉兹怒吼,眼泪流淌了下来,兰彻花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成了军官,他就没有吗?哪一个成为了军官的拉其普特人没有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但那有什么用?他们只是低种姓人,高种姓人命令他们天经地义,而随人又不肯主持正义。

  “哈哈哈哈!”兰彻大声的笑,眼神更加的悲哀了。

  “自己的利益自己争取,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谁都不是救世主!想要不跪下,就要自己站起来!”兰彻厉声怒吼,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悲悯,以及痛恨。

  拉兹怔怔的看着兰彻,为什么要自己争取,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兰彻就不怕被高种姓老爷报复吗?为什么就不能依靠随人?随人为什么就不出头主持正义?

  “全部杀了!”兰彻厉声道,挥手,身后的方阵缓慢又坚决的挺进。

  “一个都不留!”兰彻道,看着拉兹等军官的眼神中除了悲凉,还有蔑视和骄傲。

  一炷香时间后,街上所有的叛军尽数被杀,人头被砍了下来,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丘。

  “想要在大随活下去,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忠心。想要在拉恰普特活下去,你还做的不够。”某个随人将领冷冷的对兰彻道。

  兰彻咬牙道:“是,我知道。”

  ……

  某个宅子中,几个美丽的女子为卡普老爷轻轻的按摩着脚,走了这许多路实在是有些累了。

  “那些废物,竟然要我亲自出面才能出兵。”卡普老爷很是不满,等杀光了随人,他就杀了那几十个拉其普特军官,要堂堂的高种姓老爷跑到军营之中去,这是蓄意折辱他。

  “敢羞辱高种姓老爷,下场只有一个。”卡普老爷冷笑着,随手捏着身边某个美女的身体,用力有些大了,但那个美女一声都不敢吭,甚至脸上的笑容都不管少了一丝。

  “是,老爷是想要把他们喂狗,还是让牛把他们撕碎?”某个仆役低声的问道。卡普老爷摇头,不论是把贱人绑在树上让恶狗活活吃了,还是让十几头牛把贱人四分五裂,都有些看厌烦了,一点都没有新鲜感。

  “是,我立刻去安排,一定有新鲜感。”仆役急忙道。

  “嘭!”屋子外头传来了巨响。卡普老爷脸色一沉:“杀了。”不管是那个仆人敢惊吓了他,那就该杀了,贱人要多少有多少,不用怜惜。

  “啊!”惨叫声从屋外传了过来,卡普老爷微笑,这些手下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我是个仁慈的老爷啊。”卡普老爷笑着对身边的美女们道,只是简单地杀了那个惊吓了尊贵的老爷的仆役,而不是喂狗和被四分五裂,真是太仁慈了,想必那个仆役到死都会赞美他的。

  急促的脚步声中,几十人冲进了屋子。

  “找到卡普了!”冲进来的人盯着卡普老爷惊喜的叫。

  “放肆!”卡普老爷怒斥,一群贱人竟然敢用双脚践踏他的屋子,必须砍下了双脚!直呼尊贵的卡普老爷的名字,必须割下舌头!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卡普老爷的脸上,这辈子没有挨过打的卡普老爷蒙了,贱人竟然敢动手打他?

  “带走!”有人叫着。十几只手探了过来,抓住了卡普老爷,将他揪出了屋子,卡普老爷愤怒的想要反抗,却被抓的紧紧的,他努力的看四周,只看见院子里有不少尸体和血迹,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死得都是他的仆役。

  “放肆!你们竟然敢冒犯尊贵的高种姓,你们世世代代都会成为最低贱的种姓!”卡普老爷毫不慌张,唯有屈辱和愤怒。抓着卡普老爷的十几只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违抗将领者杀无赦!”有人厉声道,抓着卡普老爷的手更加的紧了。

  卡普老爷被一路驱赶着走了许久,这才到了某个军营当中。卡普老爷认得是随军的军营,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群废物。”卡普老爷愤怒的想着,这么多人偷袭随军竟然失败了,低种姓的贱民果然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真的应该派遣几个仆役去指挥作战的。但他并不担心,不就是一些低种姓的贱民叛乱失败吗,被随军杀了就杀了,反正又不是他的奴隶,他不会要随军赔钱的。

  “跪下!”有人在卡普老爷的膝盖上用力一脚,他膝盖剧痛,倒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有好些高种姓的老爷跪着,而前面十几丈外的高台上坐着杨暕。

  “竟然如此对待高种姓!”卡普老爷愤怒无比,对着杨暕怒吼。

  杨暕淡定的看着卡普老爷,对附近的官员道:“就是这群洛阳话都不会的人敢挑衅本王?”附近的官员点头:“就是这群人。”杨暕问道:“有漏网的吗?”他微微有些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这些高种姓蛮夷敢造反,多半是有些准备的,只怕七八成的人都躲了起来,能抓到的只是极少数边缘人物。

  附近的官员们笑了:“殿下,拉其普特的所有高种姓人都被抓住了,一个都没有漏网。”说出来都没人信,拉其普特的高种姓人数以万计,但这些人没有一个想过要逃跑,个个优哉游哉的待在宅院中,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抓。

  “若不是调查清楚,我们都以为抓错了人了。”一群官员笑着,从来没有抓反贼抓的这么顺利过,这些拉其普特人是不是不知道造反要杀头啊。

  杨暕笑了,没心情理会这些蛮夷奇葩的思路。“那就全部杀了。”

  “慢!”卡普老爷愤怒了,他听得懂洛阳话,也会说几句洛阳话,只是平时不屑说而已。

  “造反作乱的只是那些贱人,与我们何干?我们是高种姓人,我们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受惩罚,就算是我们指使的,也顶多罚钱而已。”卡普老爷大声的道,这随人的殿下太不懂规矩了。

  “随人也有言语,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我们高种姓在拉其普特何止是士大夫?殿下怎么能够杀我们?”卡普老爷责问道,心中很是得意,用随人的言论反驳随人,这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就是啊,就算是个小吏的儿子犯了杀人罪强(奸)罪,判了死刑,照样可以出狱,我等比小吏都不如?”其余高种姓老爷大声的叫,洛阳话虽然结结巴巴却可以听懂。

  “我们高种姓在拉其普特尊贵无比,何止是士大夫?”又是一个高种姓老爷大声的叫着,“随人若是想要统治拉其普特,就该与我们高种姓打好交道,和睦相处。”

  一群高种姓老爷冷笑着看杨暕,这个随人太没手段了,连安抚老爷阶级,三七开屁民的钱都不懂,如何治理拉其普特?高种姓在拉其普特就是天,就是法,就是一切!但这话在随人面前有些犯忌,唯有让随人殿下自己体会。

  “这次我等虽然有些过了,不该擅动刀兵,但是,这起因在于殿下对我等盘剥太甚,错在殿下。”有高种姓老爷厉声道,杨暕必须深刻反思,然后站出来道歉。

  “随人没有我等,如何统治拉其普特?殿下不信任我等,我等也不信殿下,为今之计,就是联姻。”某个高种姓老爷提出了非常合理的方案,只要杨暕娶了高种姓家族的女子,高种姓家族的老爷们娶了杨家的女子,血脉互相融合,这随人就不是外人了,而是拉其普特人的一员,统治拉其普特就有了天然的合法性,而高种姓人与杨家的血脉和利益一致,大家也不会互相捣蛋和敌视了,比单一的和亲有诚意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暕怔怔的听着一群拉其普特高种姓的言语,只觉以前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近朱赤,近墨黑,脑残的朋友是白痴,古人诚不我欺。”杨暕喃喃的道。一群大随官员同样开了眼界,见过临死嘴硬的,见过临死执迷不悟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临死还以为可以与拿着刀子的一方平起平坐的。

  “押解到闹市之中,筑造高台,当众凌迟处死。”杨暕平静的道。

  大随官员们毫无异意,一群拉其普特蛮夷不懂感谢天恩,造反作乱,竟然还以为可以谈条件,这是何等的不把大随放在眼中啊,不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们,如何让所有的人知道拉其普特是大随的天下?

  “所有拉其普特人十抽一,杀了。”杨暕又道。

  大随官员们微笑点头,还以为训练了许久的新军已经完成了洗脑,会完全的忠于朝廷,没想到竟然大半都叛了,若不是总算有个别人终于朝廷,这次说不定阴沟里翻船。

  “胡雪亭喜欢公布法律,杀人都有道理,所有人都知道法律,犯法的人就少了。本王认为胡雪亭做的对,但是本文不打算学她。”杨暕淡淡的道,决心开历史的倒车。

  蛮夷之地,终究是蛮夷之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为拉其普特人被大随征服了,就是随人,没想到现实给了大随的君臣一个重重的耳光。这拉其普特只怕没有多少人是听命大随的,更不用说忠于大随了。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本王不会公布法律,不需要杀人的理由,本王想杀蛮夷,那就杀了。”

  杨暕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挣扎的拉其普特高种姓们,目光又望向了远方。同样是蓝天绿水,同样是绿树黑土,同样是两只眼睛两条腿的人,但这里终究还不是大随的天下。

  “本王要天天杀,月月杀,凡是不知道大随才是君主的人,全部杀了,凡是对大随有蔑视和不满的人,全部杀了,凡是心中有着高种姓老爷的人,全部杀了。”

  “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拉其普特的称呼,再也没有拉其普特人,拉其普特语言,只有大随。”

  “所有的风俗习惯,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文字,所有的衣服,全部按照我大随改变,一个月内无法改变的蛮夷全部杀了。”

  杨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眼神深邃无比。

  杨広的消息早已断绝了,他甚至没有主动去探听过,按照杨広的习惯,若是胜了早已派人回来召集众人去中原三呼万岁,此刻还没有消息,多半是败了,甚至死了。他一点都不伤心。杨広没有把他们当儿子,他们又何必把杨広当父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在杨暕可不好用。

  杨暕甚至有些松了口气。他不稀罕当个流亡大随的皇帝,但杨広死了,就没人可以指挥大随的军队杀了他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本王要在这里建立大随。”杨暕低声的道。以前杨広只想反攻中原,这拉其普特蛮夷的人数就是一大优势和资源,轻易不会去屠戮,但杨暕已经想通了,他需要这块土地,需要一个稳定的忠心的王朝。

  “人多了,就不忠心了,杀光了不忠心的人,这大随就稳定了。”杨暕嘿嘿的笑着,眼角竟然莫名湿润了。

  一群官员看着杨暕,眼神崇拜无比,心里却有些哀叹,杨暕竟然越来越像胡雪亭了。

  ……

  一群吐谷浑士卒冲进了某个拉其普特人的村子。

  “全部出来,站好!”吐谷浑士卒们用结结巴巴洛阳话呵斥着,但村子中根本没人听得懂。

  “不出来也好。”吐谷浑将领冷笑着,“把所有看上去还算考究的房子全部烧了,里面的人都杀了。”

  一群吐谷浑士卒呼啸而去,拉其普特人真是太穷了,根本没办法说一个统一的标准,比如围墙有多高,房子有几间,衣服是什么面料,唯有全部凭借自觉,胡乱的屠杀了。

  十日之内,恒河流域处处都是杀戮,尸横遍野,拉其普特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惊恐的惨叫,互相搂抱着缩在屋角。

  某个村子中,一群人躲在屋子中不敢走动,村子里的尸体依然胡乱的堆着,都没人敢去收拾。

  忽然,号角声在村子里响起。

  “快!快!是随人的号角,若是迟了,我们就会被杀的!”一群拉其普特人惊恐的叫着,玩命的跑向了村口。他们听不懂洛阳话,但是却被鲜血和杀戮飞快的教会了随人的规则。

  “你负责教他们洛阳话,一个月之后,不会的就杀了。”某个随军士卒对一个拉其普特族士卒厉声道。

  那拉其普特族士卒双眼放光,一点都没有觉得残忍或者杀戮自己人的罪恶感,唯有杀戮高种姓人的扭曲愉悦感和跟对了老大,成为新的人上人的自豪感。

  “是,若是他们学不会洛阳话,我就杀了他们。”那拉其普特族士卒大声的道,对大随忠心耿耿。

  又一个月,杨暕完成了对拉其普特的清洗,世上再也没有拉其普特的痕迹,唯有大随。

  几个官员问杨暕:“若想彻底消灭拉其普特的痕迹,完成向大随的转化,是不是还要消灭种姓制度?”

  “种姓制是个好东西,没有必要推翻了。”杨暕笑了,若是当年中原执行种姓制,哪里还会有胡雪亭之流的草民造反?可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已经渗透到了中原人的骨髓。

  “本王要在这神奇的地方执行种姓制度,世世代代做皇帝。”杨暕张开手臂,对着天空大叫。

  一群官员无所谓,就算执行种姓制度,他们最少也是世世代代当官员的种姓,也不吃亏。

  “殿下高瞻远瞩,千岁,千岁,千千岁。”官员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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