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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虐菜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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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卡拉城墙, 拜占庭第三方面军的四万人列阵, 安卡拉城头的千余大越士卒惊慌的奔跑着,这更让四万拜占庭士兵哄笑和放心。

  “为了数不尽的金币银币, 干掉大越人!”某个将领在方阵中怒吼,欢声雷动。

  “干掉大越人!抢光他们的金币银币!”方阵中的士兵们热烈的叫着,什么阵型也不管了, 奋力的冲向安卡拉的城门。只有区区一千余人的大越士卒绝对不敢从城内出来开打, 何必费时间等待呢?包围都不用做,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城墙,然后收复拜占庭的城池。

  第三方面军司令和一群将领微笑着看着大军发疯一样的冲向安卡拉, 完全不顾弓箭队还在后面列阵, 他们一点都不担忧, 四万人打一千人,大越士卒没有立刻投降, 已经是意志坚定的很了。

  “他们也知道投降没有好下场的。”拜占庭的将领们笑道, 一群东方来的猴子,当奴隶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安卡拉中不会有多少金币银币的。”某个将领道, 原本的居民在离开的时候肯定带走了所有的值钱东西,而后续占领安卡拉的十字军或者大越人绝不会带着金币银币出门打仗。那些想要率先冲入安卡拉抢夺金币银币的拜占庭士兵注定了要失望了。

  “他们每人可以抢走两袋小麦。”司令还是很大方的, 安卡拉城中有的是各个国家的军队留下的大量粮食,这些勇敢又幸运的士兵每人可以拿走两袋作为战利品,要知道在普遍灾荒的欧罗巴大陆上, 小麦是硬通货, 老值钱了。

  “至于剩下的, 那就是我们的了。”司令看着一群将领们,被四万士兵分走的粮食微不足道,安卡拉城中一定有更多的粮食。

  几个将领微笑着,还没打到东方,他们就发了大财了。某个将领提醒道:“必须给其他方面军送点过去,还要给陛下留一些。”吃独食很容易撑死的。

  司令点头,花了大代价才争取来的肥差自然不会在手里搞砸了。他看着一群士兵拿着简易的梯子爬城墙或者拿着刀剑砍城门,微微皱眉。为了在大越人发现之前就拿下安卡拉,整个第三方面军轻装的不能再轻装了,所有的攻城器械和笨重物品全部没有列入目录,只带了几天的粮食,这就造成了缺乏有效的攻城工具。

  大越士卒拿着长矛,奋力的刺杀着攀爬城墙的拜占庭士卒,只是人数太少,好些地方都没有人防守,一些英勇的拜占庭勇士已经快爬到了城头,安卡拉被攻破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守住安卡拉啊。”司令道。安卡拉被攻破后,大越人的援兵几个月后就会到达,真正的战斗到那时才开始。

  “看,有人已经上了城墙了。”某个将领笑着,几个拜占庭士兵的梯子前没有大越士卒阻拦,轻易的就上了城头。

  “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们的辎重就会……”另一个将领继续讨论着未来,忽然不说话了,傻傻的看着安卡拉的城墙。

  那几个冲上了安卡拉城头的拜占庭勇士惊恐的叫着,拼命的向后退,背部死死的贴在了墙壁上,而其余正在攀爬的拜占庭士兵停止了攀爬,甚至有人在向下滑落。

  “我们有麻烦了。”拜占庭第三方面军司令淡淡的道。

  号角声中,安卡拉的城墙后忽然出现了数千长矛兵,爬上城墙的那几个拜占庭勇士被无数的大越士卒围住,十几支长矛同时刺入了他们的身体。

  “万胜!万胜!”大越士卒们狂叫着。

  拜占庭士兵的士气为之一挫。

  一群拜占庭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失望,安卡拉中的士卒人数超过了他们的了解,看来夺取安卡拉不会这么容易了。

  “不会超过五千,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第三方面军司令道,拜占庭的人数依然是碾压对方。

  拜占庭的弓箭队列好了阵型,缓步向前。

  “伙计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拜占庭的威风!”某个弓箭队方阵的将领对其余方阵的将领叫着。几个将领都点头,大越只有一千人,能有多少弓箭手?何必担忧他们的反击,把所有弓箭手密集的集合起来,覆盖打击城头上的大越士兵才是最合理的策略。

  弓箭队调整着方阵,数个方阵合并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更密集和庞大的方阵。

  “我相信,城头的那些东方猴子看见我们的人数就吓得发抖了。”某个拜占庭弓箭手鄙夷的看着城头的大越士卒,他们有四千弓箭手,总人数是那些大越士卒的四倍,随便射都能把城墙上的大越士卒全部射死。

  其余弓箭手们同样鄙夷的扯动嘴角,一点都没把城头的大越士卒放在眼中。

  “最多只要覆盖射击三次。”后方的司令和将领们毫不在意弓箭队的异动,对待砧板上的鱼何必太小心,让那些弓箭队的小子们开心的玩一把好了。

  “可惜,我应该带上一个皇家的画师的。”司令笑着,其余将领们适时地大笑,尽管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准备!”眼看再过十几米就是弓箭的射程了,弓箭队的将领们大声的下令道。

  “呜!”号角声中,城墙上再次出现了数千人,人人的手中都拿着弩(箭)。弓箭队的将领们脸色惨白,大声的吼叫:“撤退!”大越人有弓箭手,却一直埋伏着不动用,肯定是想一举击杀拜占庭的弓箭队!

  他们猜的很对,可惜已经太迟了。

  “放!”号令声中,数千箭矢对准拜占庭的弓箭队激射,拜占庭弓箭队整齐的方阵让大越的箭矢更加的容易瞄准,第一次箭雨就射中了至少一千拜占庭弓箭手,惨叫声在弓箭手队伍中此起彼伏。

  “快撤退!”拜占庭的弓箭手将领们铁青着脸,没想到大越人竟然这么卑鄙,小小的安卡拉城中竟然有这么多士卒,还有大量的弩(箭)!

  “太卑鄙了!”拜占庭的将领们大骂着,要是早知道城中有这么多的大越士卒,他们绝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进攻。

  拜占庭的弓箭手们抛弃在地上惨叫的同袍,连滚带爬的往回逃。

  “快跑,跑出大越的弓箭射程!”不用将领们指挥,所有的弓箭手都懂,城头的高度决定了大越士卒的箭矢射程远远超过了拜占庭人。

  第二次箭雨落下,又是上千拜占庭弓箭手惨叫着倒在地上。其余拜占庭弓箭手只管拼命的跑。

  “为什么他们射的这么准!”某个拜占庭弓箭队将领惊愕的看着城头,射箭是技术活,射移动靶的难度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为什么大越的弓箭手的准确率高的吓人?

  “那不是普通的弓!”他盯着城头的大越弓箭队,却发现大越的弓箭手竟然是水平的举着弓,而不是垂直。作为弓箭队的将领,他立刻发现了异样,这绝不是弓,这是另一种新式武器。

  “我们安全了,已经很远了!”有弓箭手拖着一只中箭的腿,玩命的奔跑,终于放松的倒在了地上。虽然只跑了二十几米,但是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城头高度的加成,当然,抛射还是可以射到的,但对零散的逃跑的军队用远距离抛射,这效果将会和大炮打蚊子一样。有这个精力,远不如转身对准那些在城墙下努力攀爬的拜占庭步兵了。

  “是,我们应该已经安全了。”其余弓箭手也倒在了地上,虽然只跑了二十几米,但这是生死攸关的二十几米,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猎豹为未必有他们跑得快。一旦危机感没了,再也不能坚持。

  不少拜占庭弓箭手或倒在地上喘息,或者回头同情的看着在城墙下进退两难,绝望的看着城头的大越弓箭手的拜占庭步兵们。

  “唉,他们真是可怜啊。”拜占庭弓箭手们叹息着,远程攻击就是容易逃命啊,傻乎乎的当步兵真是太愚蠢了,哪怕当个伙头兵都比当步兵好。

  城头上,大越的弓(弩)们继续瞄准拜占庭弓箭手。

  “不会吧,他们疯了!”大越弓(弩)手异样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拜占庭弓箭手的惊讶,难道这个距离也能射到?太夸张了!

  “嗖!”第三次箭雨又到了,又是数百拜占庭弓箭手惨叫着倒下。

  “该死的,快逃!大越人的箭竟然射的这么远!”拜占庭的弓箭手们凄厉的叫着,不管不顾的向后方奔逃,再也不用经验判断什么射程之内还是射程之外。

  箭矢如雨的落下,这次的目标终于轮到了攻城的步兵,一个个拜占庭步兵惨叫着逃跑,城墙上的大越士卒看着城下的敌人尸体,大声的欢呼。

  “很好,大越人比我们想象的聪明。”第三方面军司令盯着败退的步兵们,脸色有些发黑,但依然充满了贵族的自信和风度,不就是中了一个小小的埋伏吗?拜占庭能够想到攻打安卡拉切断大越的退路,大越就能想到加强安卡拉的防守,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术。

  “大越可能有一万人。”第三方面军司令淡淡的道,“伟大的拜占庭有四万精锐的勇士。”

  其余拜占庭将领脸色也只是微微难看一些,之前以为可以轻易的夺取安卡拉,但现在看来将会是一场正儿八经的战斗了,但也不过如而已。

  “换一个角度看,也是好事情。”第三方面军司令道。要是只面对一千大越士卒,这口肉就太肥了些,肥到其余两个方面军深深的痛恨,毕竟大越的主力的压力都在他们的身上,很容易被另外两个方面军找理由降低他们的功劳。

  “现在,第三方面军至少分担了三分之一的大越军队,我们的胜利果实将会更加的甜美。”某个将领微笑着接口道,谁还能说他们捡了软柿子捏?

  其余拜占庭将领点头,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规规矩矩的攻城了。“我调几个步兵方阵去其余方向攻城。”以为只有一千防守军队,什么包围进攻的基础战略都不需要用,面对一万防守军队,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步兵操典来了。

  “小心敌人从城内反冲锋。”司令提醒着。

  拜占庭的步兵方阵缓缓的调动,小心的防备着安卡拉的城门,长矛手被尽量的调集到了城门附近。

  “咦,那是什么?”某个拜占庭将领忽然指着背后,脸色大变。

  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飞快的靠近,看旗帜却是大越的军队。

  “快调集骑兵!快调集长矛兵!”第三方面军司令面如土色,厉声惨叫着。其余将领也是惨然,该死的,中了大越的圈套了!大越的主力竟然撤退到了安卡拉!

  号角声中,数千大越骑兵开始冲锋,铁骑之下,地面都在颤抖。

  “冲上去!”数千拜占庭骑兵调转马头,对着大越骑兵冲锋。

  第三方面军司令死死地盯着两支骑兵撞在一起,然后清楚的看到一个个拜占庭勇士被大越的骑兵斩杀,而拜占庭勇士砍在大越骑兵身上,大越士兵却只是身上飞出一些纸蝴蝶而已。

  “幸运13!”第三方面军司令一字一句的道,眼神狰狞,要是幸运13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一定活活的撕了他。

  “我们的骑兵完了。”其余将领悲哀的道,拜占庭骑兵根本没有办法击破大越的魔法铠甲,不是说已经失效了吗?

  “我们必须撤退。”某个拜占庭将领低声道,他望着远处的骑兵战场,大越骑兵正在反复的冲杀,将拜占庭的骑兵尽数斩杀,那些勇敢的拜占庭士兵甚至没有办法逃走。他转头看附近的拜占庭方阵,都是步兵,却没有一个长矛方阵。没有了专门克骑兵的长矛方阵,步兵再多有个p用,只是送人头罢了。

  “是,我们必须和长矛方阵汇合。”第三方面军司令死死的盯着往来冲突杀戮拜占庭骑兵的大越骑兵,咬牙道。“下令所有长矛方阵与向我靠拢!”

  鼓号声中,拜占庭的长矛兵们拼命的向中军本阵跑。第三方面军司令和将领们冷冷的看着大越骑兵,对方的将领缺乏大局观,竟然纠结于杀光拜占庭骑兵,不知道一举端了拜占庭第三方面军本阵的意义。

  “我们安全了。”第三方面军司令冷笑着,长矛兵已经在几十步外了,就算大越的骑兵现在放弃屠戮拜占庭骑兵的残余,也绝对来不及赶到了。

  “我们会记住他们的。”某个拜占庭将领划着十字,那些可怜的拜占庭骑兵用生命拖住了大越的骑兵,为本部的司令和将领们争取到了最重要的时间。

  十七八个长矛方阵将本阵围在中间,整齐的长矛对准了大越的骑兵。

  “我带了一万长矛兵。”第三方面军司令微笑着,几乎要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在他要求一万长矛兵的时候,还被君士坦丁堡的将领们鄙夷,攻打一个很大可能没人防守的城池,需要这么多长矛兵干嘛?事实证明多考虑一些,留下完全的准备,这才是战场活命之道。

  几个拜占庭骑兵拼命的逃跑,身后的大越骑兵越追越近。

  “你要杀我,我就杀你!”某个拜占庭骑兵急红了眼,开始调整姿势,既然非死不可,那就拉一个大越骑兵垫背。只要那个大越骑兵追上他,他就在对方准备挥刀之前猛然扑过去,不管是他被大越骑兵的剑刺穿也好,被刀砍中也好,他只要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就能把那个大越骑兵撞到马下!从疾奔的战马上坠马,再好的魔法铠甲都没用。

  马蹄声也来越近,那个拜占庭骑兵狞笑着,估算着距离,想象着扑过去与大越骑兵同归于尽的时刻,那个大越骑兵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噗!”一支箭矢射穿了那个拜占庭骑兵的背心,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从马背上滑落。

  几个大越骑兵收回了(弩),缓缓的勒住缰绳。有人鄙夷的道:“在我大越铁骑之下,蛮夷怎么可能活命?”洛阳话中带着浓重的草原突厥人的口音。

  其余几个突厥族大越人笑着翻捡尸体,丝毫不觉得那个同袍的言语中有什么错误。他们都是大越人,西方人当然是蛮夷。

  大越骑兵慢悠悠的打扫了战场,收走了所有的战马和刀剑盔甲甚至干粮,这才缓缓的聚集,就在长矛方阵的远处停了下来。

  “可惜,这张(弩)射程不够。”带队的大越骑兵将领惋惜的道,强(弩)都被调集到了城头,大越骑兵手中只有简易版(弩)箭,射程有些可怜,想要在长矛方阵前慢悠悠射箭,还是有些压力的。

  拜占庭的长矛方阵中的将士们惊恐的看着大越骑兵手中的(弩)箭,深深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

  “我们的任务只是歼灭拜占庭的骑兵,走,我们再去冲击一个步兵方阵,然后回营地。”大越骑兵将领道,他们的营地不在安卡拉城中,而是在城外十几里地之外,有他们这一支游骑在城外,拜占庭才不敢放肆的全力进攻安卡拉。

  “向前!”大越骑兵绕过了长矛方阵和拜占庭本阵,冲向了远处的一个短剑兵方阵。

  安卡拉城头,张须驼盯着冲入短剑兵方阵,肆意屠戮的大越骑兵眼神复杂。要是这个骑兵将领是骁骑卫出身,他现在就砍死了他!明明可以一举击溃拜占庭的本阵,击杀对方的首领,竟然傻乎乎的一直在与拜占庭零散骑兵纠缠!

  “要冷静,这些人都是突厥族人,不懂兵法,不懂掌握时机,能够顺利击杀拜占庭骑兵,已经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瞧,他们还多冲杀了一个步兵方阵,这是超额完成了。”张须驼深呼吸,急匆匆的从雁门关赶到了安卡拉,还没来得及和胡雪亭或者杨轩感见面,就匆匆的被安排在了安卡拉,一切的人手和作战力量都是未知的,能够打出这种配合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能要求更多了。从张须驼的本意上而言,他对突厥族人是绝对无法信任的,他守在雁门关多年,敌人是谁?还不就是突厥人!现在竟然要把当年的敌人当做自己人,还要指挥他们保卫大越的安全,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情不自禁的惊恐。

  “雪亭真是太大胆了。”张须驼决定见到了胡雪亭后一定要好好的劝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胡雪亭不是很坚信,并且一直这么执行的吗,为什么忽然就立场反转了,成为了伟大的左派人士?

  张须驼极力的收回思绪,望着安卡拉城下的战场,这些拜占庭人当兵作战还是很勇敢的,配合也不错,站个方阵竟然整齐的像是仪仗队,但武器上实在是差了些,兵法更是一张白纸。

  “早知道我该让骑兵带上强(弩)骑射的。”他微微有些后悔,没想到拜占庭这么菜,然后深深的反思,是不是该让那几千强(弩)出城,一路射死那些菜鸟拜占庭人。

  “我没有这么多(弩)箭!”张须驼真是伤心透了,这极西之地太遥远了,而且贫瘠的要死,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用热气球从中原运输。在中原被他鄙夷到死的、只能在守城的时候近距离射击攀爬城墙的敌人的廉价毛竹箭矢竟然也成了梦寐以求的高级物品,需要数着手指使用。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啊。”张须驼感叹出身。身后站着的一群突厥族护卫瞅瞅张须驼,低声的交谈着。

  “刚才张将军说人离乡贱,这是指人离开了故土就不值钱吗?”有护卫问道,虽然学会了洛阳话,但是对一些中原的成语俗语还是有些陌生。其他护卫也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低声道:“是不是听错了?”人怎么会离开了家乡就不值钱或者低贱了呢?人假如有价值,不该是恒定的吗?难道多走几步路,就从八尺男儿变成七尺半了,然后价格便宜了?

  张须驼背对着突厥族护卫们,耳朵里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连贴身护卫都是突厥族的,真的是有些深入敌营的感觉啊。但他只带了雁门关的十几个将领到达安卡拉,想要守住安卡拉,城墙、训练、(弩)箭、军需、仓库、调兵、后勤,处处都要用人,每一个从雁门关带来的用惯了的骁骑卫将领都必须用在刀刃上,他已经无人可用到骑兵将领都只能任用突厥人了,哪里敢奢侈的用雁门关的骁骑卫将领做自己的护卫。

  有个突厥族护卫低声道:“你们一定是听错了,我们离开了家乡,反而更高贵了。”这句话绝不是胡说八道,看看那些像骡马一样被射杀的白人蛮夷,以及在矿场工作的白人俘虏,怎么看怎么觉得突厥族人比白人蛮夷高贵,这种感觉在投靠大越之前从来就没有过。

  “中原人第一等,我们突厥族人是第二等,白人蛮夷最低等。”几个护卫认真的道。

  “对对对!我们比白人蛮夷高贵多了。”一去护卫低声附和着。

  张须驼心中一怔,转头看着安卡拉城头上的一个个突厥族士卒,突厥族的士卒们的脸上满满的打赢了的自豪、依然活着的幸福,以及高高在上的对拜占庭士兵的不屑和鄙夷。

  “这就是等级制的力量啊。”张须驼微微叹息,人心之恶,当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我果然是只能当个打仗的丘八啊。”他苦笑了,幸好没有当文官,否则坟头草已经有三尺高了。

  ……

  拜占庭第三方面军司令慢慢的调整着军队的部署,心里已经不怎么担忧了,安卡拉城中的大越人将军就是个菜鸟,根本不懂得抓住机会。

  “我们围住了安卡拉的几个城门,今夜同时进攻。”司令道。几个将领看着方阵的预设位置,长矛阵被安排在了最后方,明显是用来对抗在城外游走的大越骑兵队伍的。

  “好主意。”几个将领一齐道。天黑之后,大越骑兵队伍看不清他们的方阵的虚实,要是敢进攻,很容易撞到了长矛阵之上,那就是纯粹送死了。

  “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安卡拉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司令意味深长的道,一群将领都明白,第三方面军没有携带多少粮食,要是一两天内搞不定,只能在挨饿的情况之下士气崩溃或者败退。

  “我不想被没收封地。”第三方面军司令淡淡的道,拜占庭的四万精锐要是崩溃覆灭,他就是保住了性命,也会被追究责任,然后丢失封地和贵族头衔。其余将领脸色惨白,惨败的后果他们绝对承担不起。

  “连夜决战,天亮的时候进入安卡拉城。”几个将领咬牙,他们没有退路。

  天色渐渐黄昏,城外的拜占庭军反而开始忙碌了,砍树木做火把做云梯做撞木做拒马。

  “他们难道想要连夜进攻?”某个骁骑卫将领惊讶的道,真是没有见过蠢成这样的。要是白天打得难分难解,大越军损失惨重,拜占庭人连夜进攻就会让大越军更加的疲惫和紧张,但现在明显只能暴露拜占庭人缺少粮食,或者缺少时间。

  “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几天才会连夜进攻。”另一个骁骑卫将领也笑了,追根究底就是骁骑卫在这里威名不够,放在中原谁敢在骁骑卫前如此放肆。

  张须驼仔细的思索拜占庭人有没有阴谋,当兵打仗不能看不起敌人,他已经吃过亏了。

  “真的没有。”张须驼想了许久,区区三万余蛮夷也敢与骁骑卫夜战,不用动用王牌武器就能干掉他们。

  “准备好了火油火箭。”张须驼道,争取今夜就击溃了这群菜鸟。

  远处忽然有悠长的号角声传来,安卡拉中的大越将士一怔,张须驼和一群骁骑卫将领几步抢到城墙边缘,眺望号角方向,隐隐看见黄色的尘土漫天。

  “有大军正在靠近。”某个骁骑卫将领惊讶的道,看方向竟然是从东边来的,但肯定不是自己人,否则探马不会吹响号角示警。

  “张某还是小看了拜占庭人。”张须驼有些尴尬,没想到拜占庭人竟然这么重视安卡拉,竟然派了两支大军进攻。

  “这回是真心要苦战了。”张须驼看着那遮蔽天空的黄色尘土,至少也是三四万人才会扬起这么高的灰尘,加上眼前的三万余拜占庭士兵,这敌人的总数只怕就有六七万以上了。

  “还行,顶多就是辛苦些。”几个骁骑卫将领看看一群突厥族士卒,只能说些好听话宽慰张须驼。大越在安卡拉其实足足有两万五千余人,胡雪亭见拜占庭诡异的开始隔岸发石,立刻认定了拜占庭要发起总攻,毫不犹豫的就抽掉了一半军力守住安卡拉。但这两万五千余人基本的都是突厥族人,骑着马冲锋没问题,面对几倍数量的敌人的进攻,就未必没有问题了。习惯了游牧的突厥人几乎没有一点点的守城经验,要是看到下面人多,四面被围,以为到了绝境,士气崩溃,那就倒了大霉了。

  拜占庭军中同样一阵混乱。

  “有大军从东面过来?”第三方面军司令惊讶的看着天空,那个方向过来的军队难道是大越的援军?

  “列阵,准备撤退。”他深呼吸,要是打不下安卡拉,他会没了爵位和财产,要是死在了安卡拉,那就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卡拉城头,张须驼更加莫名其妙了,怎么拜占庭军队开始撤退了,那只军队到底是哪方面的?

  大越军和拜占庭军的严阵以待中,那支军队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一面陌生的军旗随风飘扬。

  张须驼根本不认识这面旗帜,一群突厥族将领脸色大变,道:“波斯人!”

  拜占庭军中,第三方面军司令沉吟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这鹬蚌还没有打起来,波斯这么早冒出来干什么?就算想要三方混战,现在出来也太早了一些。

  “搞什么鬼?”张须驼和拜占庭的司令莫名其妙。

  ……

  中原。

  杜如晦站在九江的城头,看着不远处的江水连绵,衣衫飘舞。四周好些百姓羡慕妒忌恨的望着他。

  “那就是杜刺史。”有人说道。周围好些人鄙夷的看他,杜刺史那已经是老黄历了:“我听说他很快要进入朝廷中枢了。”

  杜如晦从偏僻打得江西南部调到了九江,论官职依然只是管理一府的刺史,算不上高官,但整个江西竟然就再也没有比他更大的官了,年纪又轻,相貌又英俊,还是被圣上亲自接见过的,他不进入大越的中枢,谁有资格进入中枢?

  “听说虞公好几次推荐过他了,就等圣上回来,杜刺史就能正式成为朝廷大员了。”百姓们谣言纷纷,个个看好杜如晦的未来。

  杜如晦心中却明白,他不可能进入大越朝的中枢的,他微微的叹息,理由太简单了。

  “我儿为何叹息?”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杜如晦的身后。

  杜如晦惊愕的转身,却看见父亲杜咤站在他的身后。

  “父亲!”杜如晦惊喜的道。看看杜咤的身后,竟然还有好些杜家的子弟亲属。

  “我儿名扬天下,为父带领族人投靠,不想还没进城,就看见我儿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却是为何?”杜咤笑道。

  “乱世之中,没想到父亲和诸位叔叔伯伯竟然都平安无事,苍天对杜某真是不薄啊。”杜如晦泪如泉涌,跪在父亲面前久久不起。

  周围看热闹的人叹息,能够保的一家平安,真是走运啊。

  “形势危急,贤侄当恕我等来迟。”杜咤的弟弟杜淹对杜如晦拱手道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眼中多少有些鄙夷,什么形势危急,不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嘛。杜如晦再有才华,摊上了一群垃圾亲族,真是倒霉。

  “无妨无妨,只要诸位叔叔伯伯没事,如晦就心满意足了。”杜如晦客气无比。

  一行人在百姓的围观中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刺史府邸,脸色立刻都变了。

  “可是朝中有变?”杜咤见左右没有外人,低声问道。

  “不是。”杜如晦摇头,见众人依然皱着眉头,又补充道:“这九江百姓人人以为我将进入大越的中枢,我自忖却是未必,故而有些焦躁。”

  杜咤和杜淹的脸色立刻轻松了不少,那就是两回事了。

  杜家善于审时度势,不论是杨恕屠戮并州道,还是关中陇西接下来的一连串战乱,竟然每次都被杜家判断正确,早早的溜之大吉,平平安安的到了南阳。一直没有与杜如晦汇合,只是因为杜如晦立足未稳。

  杜家是太原李家的嫡系之一,关系密切的没话说,杜如晦进入大越为官又是带着二五仔的目的而来,若是被胡雪亭知道了,这结果就不妙的很了。

  “胡雪亭此人做事多凭心情,虽然未必就会杀了如晦,但也不见不会杀了如晦。”杜咤等人都不愿意冒险,全族若是早早的与杜如晦汇合,很容易就会被胡雪亭一网打尽。

  杜如晦也是这个意思,风险太大的事情万万不能押上全部筹码,直到李建成彻底败亡,大越朝已经统一了天下,杨広龟缩蜀地,李浑和董纯整日进攻,屡屡夺取要地,天下再无意外,这才写信通知杜家立即到九江汇合,在大越朝人手空虚的时候多捞几个官位。

  “是啊,如晦究竟是缺了些功劳。”杜淹点头,杜如晦的才华是没问题的,大越朝年轻一辈中绝无对手,哪怕放到整个大越朝,除了虞世基裴蕴等原本就是大随重臣的人,又有谁敢说才华在杜如晦之上?这大越朝年轻一辈第一人的位置是稳如泰山了,但想要进入朝廷中枢,却显然是差了许多。

  “张须驼李浑董纯李子雄等人都有战功,封王封侯就在眼前。”杜淹扳着手指,大越刚开国,战功定然是排第一的。

  “虞世基裴蕴久在大越朝中枢,顺理成章。”大越朝的政务多是虞世基和裴蕴在支撑,那是无冕之‘相’,左右二相的位置非他们莫属。

  “其余人只怕就有些悬了。”杜淹缓缓的道,不论杜如晦还是佘戊戌余阿九等人都缺少拿的出手的战功,什么平匪平乱的战功当然是也是战功,但这些战功可以让杜如晦等文官跟上一层楼,从小县令成为刺史,或者还能成为四品官五品官,但绝不可能让杜如晦成为六部尚书或者一道总管。

  杜如晦叹息,就是这么回事。普通百姓以为杜如晦有才华,长得帅,又会管理百姓,就能够成为朝廷的肱骨大佬,其实这些事情换了佘戊戌等人照样能做,一点与众不同无可取代的地方都没有。

  “我儿休要遗憾,二十年后,这大越的左相之位非你莫属。”杜咤仔细的研究过大越朝廷的官员,二十年后论资历论才华论地位,杜如晦是绝对的左相人选。杜咤看杜如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年轻人不要太好高骛远,二十年时间做到左相,已经是无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了。

  “父亲想简单了,若是这次没有机会进入中枢,我只怕是再无机会了。”杜如晦苦笑。

  一旦胡雪亭回到了中原,第一件事就是封官,第二件事就是开科取士。

  大越朝第一批通过科举,而且是考格物成功的士子,大越朝中怎么都不会亏待了他们,这以后可谓是前程似锦。

  “大越弃门阀推举而开科取士,这以后所有进士自成一体,势力越来越大,二十年后定然会成为主流,我没有经过科举,定然被他们排斥,这二十年后的左相之位又怎么可能落到我的手中?”杜如晦苦笑,这是明摆着的局面,所有大越的聪明人都看得见,但却无力扭转。

  “而且,葵吹雪、椰菜、李珂是圣上的同门师妹,以她三人之才,二十年后做个左相右相,又有何不可?”杜如晦又道,这还是限制了大越丹阳派系官员的智力经验的提升可能,若是丹阳派系官员随着年龄和经历,冒出一大串的人才,那天下还有谁能和她们争夺朝廷中枢之位?

  “丹阳派系是我朝第一嫡系,无人可以取代。”杜咤点头,龙兴之地的从龙旧臣,不给丹阳派系高官都说不过去。

  “想不到贤侄这次不能成功,果然是没有机会进入中枢了。”杜淹微笑着。杜如晦立刻注意到了,难道杜淹有办法?

  “是,我有办法。”杜淹微笑着,向身后挥手。

  七八个人站了出来,恭敬的向杜如晦行礼:“见过公子。”

  杜如晦依稀记得在杜家见过这几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在杜家做些什么。

  杜淹笑道:“这几人是我杜阀的私兵的头目。”杜如晦一惊,杜淹又道:“我杜阀再小,总归是要保证门阀的安全的,怎么可能没有私兵?但杜阀太小,终究是不能养多少人。我杜阀的私兵总数不到五十人,还没有甲胄,只是以军法训练,甚是精锐。”

  杜咤道:“林士弘败走广东,深居浅出,世人不知道他在何处,我却知道他的下落,只要我杜阀拿下了他的人头,这功劳足够如晦进入大越的中枢了。”

  杜如晦缓缓的点头,林士弘只是一只落荒而走的败犬,掀不起风浪,听说当年陇西大战,萧瑀联合江南诸般势力一齐对付胡雪亭时,有邀请林士弘参加,林士弘口头是答应了,转身就跑得更远,躲得更深,但即使是如此胆小怕死的丧家犬,以前好歹是与胡雪亭争夺天下的枭雄,脑袋上还顶着“唐国皇帝”的皇冠,杀了他怎么也是“灭一敌酋”了,以此“功劳”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杜如晦仔细看着七八个私兵头目,果然个个精悍。

  杜咤捋须道:“我杜家能够在李家的核心中占有一席地位,靠的就是这支私兵。”杜如晦立刻懂了,这是替李家干脏活啊,怪不得小小的杜家也能在李家的一群门阀附庸中独占鳌头。他转念又是一惊,猛然看向父亲和叔叔。

  “怪不得你们一直要我警惕李家。”杜如晦说道。自从他在大越的地位越来越高,李建成越来越失败之后,杜咤和杜淹就反复的提醒杜如晦要小心李建成,原来如此。

  杜咤和杜淹互相看了一眼,杜如晦还是年轻了,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竟然还没有想到。

  “不好!”杜如晦猛然脸色如土,死死的盯着杜咤和杜淹,浑身颤抖:“不会是你们干的吧?”

  杜咤和杜淹缓缓的点头,就是我们干的。

  杜如晦汗如雨下,这回闯了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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