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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戏份最少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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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前。

  杜如晦缓缓的进入府衙, 一群人急忙挤出笑脸与他打招呼,杜如晦如今是当红炸子鸡,前途无量,把一个小小的赣州管理的很是不错, 有谣传说虞世基很有可能招他为女婿,那杜如晦就是正式进入大越国的升级快车道了,用不了十年就能成为大越的左相。

  杜如晦客客气气的回礼,这些谣言他也听说过, 但自家知自家事,他哪有这么美好的未来。杜如晦坐到了案几前,如往常一般的开始处理公务,一卷卷的公文被打开, 一个个或中肯, 或具有前瞻性, 或厚重务实的意见行云流水一般的写满了公文。

  “杜县令果然是青年俊杰啊。”一群辅官赞叹着,杜如晦真的是要才有才, 要貌有貌。

  杜如晦的心却根本没有集中在公文之上。这些狗屎一般的公文需要花心思吗?什么要不要打井, 打几口水井;什么要不要修建道路, 修到什么地方;什么张家的牛吃了李家的草,这类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需要他亲自处理, 下面的这些人都是吃狗屎长大的?他没有发飙只是因为他需要用这些简单至极的公文造成他很繁忙,很认真工作的假象, 遮掩他内心的恐惧。

  要不要向胡雪亭说明他当时是来做卧底的?

  杜如晦考虑到胡雪亭一向的脾气, 认为胡雪亭一剑砍死卧底, 或笑眯眯的认为卧底弃暗投明是个人才的可能性竟然是一半对一半,但这两种可能性对杜如晦其实都是非常烂的结果。

  “世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持此观点的胡雪亭不会因为卧底自我坦白就认为有必要留下卧底。两条腿的人多的是,何必使用一个身份背景都存在可疑或者说是污点的人?就算没有砍死杜如晦,胡雪亭也有极大的几率把杜如晦边缘化,一辈子做个小地方的县令。

  这可不是杜如晦要的结果。若是只能保命,只能做个小县令,岂不是委屈了他满腹才华?

  但隐瞒不报,却如同秋后问斩。

  房玄龄,张亮,侯君集等人都是知道他潜伏到了大越的,谁能确保他们不会做出一些什么?杜如晦不认为这些友人会为了金钱出卖他,但是,若是房玄龄张亮等人认为李建成到了关键的时刻,需要他这个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人,为了组织,为了李建成,为了国家,为了千千万万的大周百姓,透露胡雪亭的重要战略布置、按照胡雪亭的官员,他能拒绝吗,敢拒绝吗?

  杜如晦这类优哉游哉的每天吃着香喷喷的猪肉,穿着华丽的服装的卧底,怎么可能得到吃着野菜的组织成员的信任?羡慕妒忌恨,死命的抹黑他才是真的。杜如晦若是敢于拒绝,不论他用什么客观的理由,都会被组织认为是辜负了组织的信任,是叛徒,必须处决,必须杀一儆百。大周朝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一封密信,胡雪亭就会替大周朝完成对叛徒的行刑。

  那么,只能答应大周的要求?

  杜如晦从公文中抬起头来,微微挥动着手腕,他在大越确实很有前途,但是距离能够影响大越的朝廷,或者能够知道军事情报,反转大周和大越的战局,那就差得太远了,他怎么都无法完成预料中的苛刻任务的。

  他在砚台中加了一些水,轻轻的磨着,墨香在案几前飘荡。

  房玄龄,张亮,侯君集……一张张熟悉的脸在杜如晦的脑海中飘过,他们会出卖他吗?会成为狂信徒,用苛刻的任务要求他为了大周牺牲吗?

  杜如晦一点把握都没有。同一个人在万事顺利和万事失败、前途似锦和前途无望时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他敢说面如冠玉的房玄龄绝不会做出卑鄙无耻的事情,却不敢说脸是绿的,眼睛是绿的,嘴唇是绿的,头发也要变绿的房玄龄还会坚持高风亮节。

  “难道,杜某只有向胡雪亭坦白,然后一辈子在偏远地区做个小县令了?”杜如晦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心里发苦。

  “杜县令,急报!”有衙役匆忙的跑进了府衙。

  “陇西大乱,陇西土著、中原流民与关中难民互相厮杀!”衙役大声的道。

  杜如晦猛然站起了身,差点打翻了案几。其余官吏的脸上也是又惊又喜。

  胡雪亭一直关注着陇西,陇西内讧之下,一定会立刻出兵陇西的。

  “这是房玄龄做的!”杜如晦的眼睛中闪着光芒,只有房玄龄才会有如此毒辣的手段。

  “看来,房玄龄张亮等人是要与李建成决裂,投靠大越了。”杜如晦的脸上慢慢的浮起笑容,除了大越,房玄龄等人还能去哪里?

  “太好了!”杜如晦大声的笑,房玄龄等人一定是要来投靠他的。

  一群官吏看着杜如晦放声大笑,原来杜如晦也是想要升官发财之辈啊,只是,这后勤的功劳微不足道,这杜如晦想要借机升官发财的愿望只怕要落空。

  “也不见得。”有官吏低声道,“杜县令说不定会被调到关中去。”虞世基只要伸手拉杜如晦一把,杜如晦立马就能进入军队镀金。一群官吏缓缓的点头,看杜如晦的眼神中满满的羡慕妒忌恨。

  “立刻准备粮草,民夫,为圣上进入陇西做准备!”杜如晦大声的下令,府衙中立刻忙碌了起来。

  这之后的时日中,杜如晦笑得更温和了,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和对未来的向往。

  “有房玄龄张亮等人相助,或者杜某真的可以成为大越的未来左相。”杜如晦的心砰砰的跳着,每天有空暇就站在城头,远远的望着城外,该死的,你们怎么还不来?

  “杜县令这是在等虞公的调令啊。”一群官吏低声道,杜如晦这几日虽然有些轻狂了,但人人都能理解。

  陇西的战报不断地传到赣州县衙,众多官员的心情仿佛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圣上已经出兵陇西了?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圣上可能中了圈套,被困在了陇西?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大散关守将尉迟敬德反叛?混账!谁提拔的他?立刻抓起来!”

  杜如晦冷静的看着各种消息,对李建成和高颖佩服无比,竟然是个局啊,实在想不到,要是胡雪亭就这么挂了,他是不是就高枕无忧了?

  杜如晦闭上眼睛,面色狰狞,恶狠狠的道:“李建成!高颖!”你们可要争气啊,快点干掉胡雪亭!

  一群官吏对杜如晦佩服极了,瞧人家的水平,在任何时刻都不忘记表现忠心,必须好好的学习。

  “诸位,我们要整顿兵马,准备接应圣上!”杜如晦厉声道。一群官吏点头,杜县令反应还是很快的,赣州又小又远,肯定轮不到他们出力去陇西救人,但这集结兵马,勤王救驾的姿态还是要摆的,否则不太好交代。

  “杜县令,城中有人造反!”某个衙役惊慌的跑进了县衙。

  “谋反……”一群官员面如白纸,就算此刻立刻平定了造反,赣州所有官员的政治前途都到此为止了。闹出了官逼民反的大丑闻,还有个p的未来?

  “谁!是谁!”杜如晦恶狠狠的看着衙役,还以为否极泰来,没了被出卖的风险,从此走上了大越白富美高富帅的道路,没想到竟然掉在了坑里。“是谁造反,杜某亲手砍死他!”

  一群官吏用力点头,造反坑死所有赣州官员的混账王八蛋必须砍死!

  “不仅我赣州,整个江西的百姓都在造反!”那衙役汗流浃背,眼神中透着绝望。

  “我赣州地处大越的最南方,得到消息迟了些,九江,豫章等地在几日前就反了,整个江西处处造反,赣州以北所有府县尽数沦陷!”

  一群官员双脚打着抖,这已经不是乌纱帽的问题了,而是脑袋的问题了。

  “城中有数百人在高呼造反!”那衙役仓皇的继续道,众人侧耳细听,只听见城内隐隐有喧闹之声,却听不明白是什么。

  “完了,完了!”一群官吏绝望极了,打死没想到一群江西百姓演技这么好,潜伏这么深,前一刻看上去还是顺民,后一刻就整个江西皆反了。

  “哇哈哈哈!”大笑声中,杜如晦浑身颤抖,脸上欣喜若狂。一群官吏怜悯的看杜如晦,书生就是书生,竟然就吓傻了。

  “诸位同僚,这是我等效忠陛下,保家卫国的机会!”杜如晦大声的道,脸上的笑容都要掉到地上了。

  “怎么,你们还不明白?”杜如晦看着茫然的官吏们,干脆的挑明了:“我赣州距离中原遥远,人烟稀少,百姓尽数是远离王化却心怀朝廷之人,何来匪人?”

  一群官吏懂,去掉那些修饰的词语,这句话的意思是赣州没几个人,距离朝廷又远,朝廷的政令不论好坏基本都轮不到,赣州百姓个个只关心碗里有没有饭吃,谁在乎谁当皇帝,有几个人会有造反当皇帝的野心?

  “……纵有一些宵小之辈不忿朝廷政令,又能有几人?我县正好集结了几百乡勇,刀枪粮食尽数齐备,难道还不能平定了反贼?”杜如晦继续道,也就是说,赣州不满农庄制或成亲许可证的人只是极少数,不成气候,随便就灭了他们。

  一群官吏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局面好像不算坏到底嘛。

  杜如晦止不住的大笑:“若是江西尽反,唯有我赣州大局在手,顺利平叛,你们说,我等的未来又会是如何?”

  一群官吏齐声大笑,那还用说,当然是成为嘉奖的重点,人人官升三级!

  “立刻调集乡勇平叛!所有敢于呼喊造反口号,敢于对朝廷,对圣上不敬者理解杀了!”杜如晦脸色一正,厉声道。一群衙役有些不安,喊口号也杀?百姓最喜欢跟着喊几句不敬之言,只怕会有大量的百姓喊过造反的口号。

  “是不是该用抚?”某个官员问道,杀人太多只怕不太好。

  杜如晦冷笑,杀不杀那些附和着喊口号的百姓确实是模棱两可的,但是,为什么要给自己留麻烦?“不杀得血流成河,如何显得形势危急?”

  一群官吏带着惊慌的看着杜如晦,如此坦然的抓住机会用百姓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戴,这才是杜如晦能成为精英的理由啊。

  “是,我等立刻去办理!”一群官吏大声的道,杀贼立功,还是细心分辨反贼,误了升官发财的机会,并且很有可能被人诬陷同情反贼,与反贼心灵相通惺惺相惜,这还用得着选吗?

  一日之内,赣州县死伤数千人,所有反贼尽数毙命,全县戒严,赣州县令杜如晦带县衙各官吏日夜提剑巡逻全境,赣州乃定。

  “稳了!终于稳了!”杜如晦温和的笑,在江西尽反当中保得一县的安稳,这忠心堪比日月了,就算房玄龄甚至李建成亲口对胡雪亭说他是卧底,胡雪亭也坚决不会信。

  “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杜如晦的自信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胡雪亭,你千万不要死!杜某还要等着借你的平台流芳万世!”

  ……

  数万军队在道路上迤逦前行。

  “驾!”数骑逆着队伍而行,到了一顶披着金黄色布幔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跳下了马。

  “陛下,前面三十里就是江西萍乡了。”为首的人一身锦衣将军华服,脸上肌肉横生。

  “晋王何必多礼?上来说话。”马车停住,布帘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那将军谦卑的微笑着:“是,陛下。”小心的上了马车,却不敢就坐,只是单膝跪在马车之中。

  “唉,景珍就是讲究礼数啊。”马车内的人笑着。那被叫做景珍的摇头道:“陛下是天子,微臣是陛下的走狗,自然该遵循天地礼数,万万不可疏忽了。”

  那天子微笑着:“景珍谦和君子,名不虚传也。”他心里冷笑着,谦和君子个p!

  这马车中的“天子”,是在江陵称帝的大梁朝天子萧铣,而这“大梁朝晋王”是董景珍。

  “景珍以为,此次我大梁可否大胜?”萧铣问着。其实他不用董景珍回答,就知道这是必然大胜的,他只是装作不懂军事,故意给董景珍表现的机会。

  天下各个大佬设了局围攻胡雪亭,萧铣也是参与之人。

  李建成在陇西大军围杀胡雪亭;高颖贺若弼宇文述等人起兵牵制洛阳丹阳大军;萧瑀派遣筑基丹高手刺杀胡雪亭,同时谣言鼓动江西百姓造反;萧铣和林士弘大军从西面和南面直入江西。

  这诸般连环计之下,胡雪亭哪里还有机会翻身?哪怕福星高照,能够躲过了筑基丹高手的刺杀,这大越在江南的基业也会尽数被萧铣和林士弘所夺。

  攻打一个皇帝中了圈套被围杀,大军被牵制在各地,百姓造反作乱的乱七八糟的大越,能有p个风险?自然是必胜的。

  但萧铣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不信任萧瑀,也不信任董景珍。

  萧瑀花了偌大的精力布局推翻了大随,想要重建大梁,却被他这个小辈夺取了胜利果实,卷走了萧阀的军队和人手,萧瑀会一点怨气都没有?萧铣扪心自问,定然是恨极了他。

  董景珍原本是大随越州校尉,野心勃勃,勾结土匪山贼,早有反意,却被萧铣的皇族血统和萧阀的大量人手威慑,乖乖的奉萧铣为主,难道他会真心实意?做皇帝,和做晋王的差距简直是天地之别啊。只看董景珍每次见他都加倍的毕恭毕敬,如履薄冰,萧铣就认为董景珍心怀怨恨,隐忍不发。

  两个决不能信任之人,一个布置了必胜胡雪亭的局面,白送给他摘桃子,一个手握重兵,极力主张进攻九江,继而南下占领江西,萧铣怎么敢信?

  萧铣用虞世基在九江囤积重兵威胁周围诸侯的理由,强行否决了董景珍进攻九江的方案。

  “若是我等按兵不动,虞世基会如何?”萧铣的理由很强大,江西大乱之后到底九江的军马会不会造反是未知数,何必与九江的数万兵马硬杠呢?只要等上一段时日,虞世基担忧被困在陇西的胡雪亭,自然会调动大军北上陇西,九江空虚,随便就能打不好吗?

  “唐国林士弘在江西素有恶名,江西百姓望风而降的可能甚大,其人又残忍无义,岂会真心与我大梁联手瓜分江西,定然会偷袭我大梁,我等为何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军从江西中部入萍乡,取豫章,将江西隔为两段,北上可取九江击杀虞世基,南下可取赣州阻拦林士弘,此为上策也。”萧铣是这么建议的。

  这个堪称完美的计划自然是毫无疑问的通过了。

  萧铣毫不犹豫的发动大军,避开了萧瑀原定的攻打九江的路线,绕了半天路,耽误了许久,这才从萍乡进入江西。

  去萍乡的道路不怎么平整,马车微微的摇晃,董景珍功夫不错,在马车上一动不动,恭敬的道:“陛下神机妙算,这江西各地皆反,大越士卒自相残杀,我等大军杀入萍乡定然是势如破竹,马到功成。”

  萧铣大笑:“若是如此,那景珍就是首功。”明明是本帝得到的消息,是本帝参与的布局,是本帝计划的进攻路线,是本帝御驾亲征,但却要把威名分给这个该死的晋王董景珍,真忒么的狗屎!

  “圣上!前方五里就到萍乡了。”马车外有人大声的道。

  “可有见到敌军?”萧铣淡淡的问道。

  “并没有见到敌军。”马车外的人回答道。萧铣毫不意外,整个江西全部失控了,还有p个军队。

  “晋王,朕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萧铣热切的看着董景珍。董景珍恭恭敬敬的道:“是,微臣定然打下萍乡,若是不胜,提头来见。”

  萧铣灿烂的笑:“晋王果然豪气干云!”马蛋啊!校尉就是校尉,野蛮人就是野蛮人,挂着晋王的名头,竟然说着小兵卒子土匪头目的言语。

  董景珍跳下马车,跨上了战马,大声的道:“儿郎们,拿下萍乡,送与陛下做见面礼!”士卒们的轰然应诺声中,萧铣的脸色铁青,该死的乡巴佬野蛮人。

  董景珍带着数骑远去,身边的亲卫见附近没人,低声问道:“大帅,真的要为了萧铣夺取天下?”

  萧铣的名头是很好的,萧梁的后人,皇族血脉,可是,关他们p事!难道萧铣就想什么也不做,在马车中看着他们在前面浴血弑杀,然后坐享天下?

  “若是老子愿意受这种窝囊气,何必跟着大帅起兵造反?”那亲卫低声道。其余亲卫也是点头,就是因为身怀大才,却被大随的狗官们死死的压着,不能得到应有的地位和财富,这才一心造反。如今若是辛苦打下了天下,却白白送给了p事都没做的萧铣,那与被大随的狗官们欺压有何区别,还造反个p。

  “老子自然知道。”董景珍恶狠狠的道,脸上的谦恭消失不见,满脸横肉的脸更加的狰狞。

  “老子一身的武艺,足以济世安民,兴(国)定(邦),做个柱国都绰绰有余,却为何只能在岳州做个小小的校尉?”董景珍厉声问一群亲卫。

  “因为老子没钱,没人,没后台,没有门阀支持!”董景珍愤怒的道。一群亲卫同样愤怒不已,门阀真是太有钱了,随便一段饭就是他们一年的俸禄。

  “你们都是大将之才,老子手下有千余精兵,足以称霸天下。”董景珍自信无比。“可是,我们没钱!”

  “门阀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钱!有钱!有钱!”一群亲卫吐唾沫。

  董景珍转头看萧铣的马车,早已看不见一丝的踪影。“大伙儿且忍着,等我们得到了萧阀的钱财,立刻就杀了萧铣!老子当皇帝,你们个个都是王侯!”

  一群亲卫大声的欢呼,这前途是有盼头了。

  “打下了萍乡,打下了豫章,再打下了九江,萧铣的银子一定会到了。”董景珍算得很清楚,一旦江西落入大梁的手中,萧铣必须调拨大笔的银子修复城池,安抚百姓,那时候就是他下手的时候。

  ……

  萍乡的县城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得到了消息,都躲起来了?”董景珍看着远处的萍乡县城,萍乡这种小地方连城墙都没有,随便一眼就能望到县城当中,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要不要派探马去看看?”手下们问着,侦骑没敢进萍乡县内,只是在外围绕了一圈,在此刻内乱的萍乡没看到有大军埋伏很正常,但连百姓都没有看到,就有些不太合理了。

  董景珍微微思索,凭良心讲,他是想停下来,派上几百个士卒进去探路的。但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车骑大将军沈柳生咧嘴大笑,鄙夷的看着他。

  “老董,若是不敢,不如我来。”沈柳生用最大的嗓门大声的吼,周围几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柳生的部下们大声的笑。沈柳生以前是贼寇,和董景珍开打过,结果大败董景珍,因此就不怎么把董景珍看在眼中。

  董景珍的手下们怒视沈柳生,自从沈柳生投靠了萧铣之后,每天都在找机会挑衅董景珍。

  “进攻!”董景珍下令道,此刻若是说要派侦骑探索,沈柳生立刻就会四下张扬董景珍胆小如鼠。

  数千士卒大声呼喊着,却一步一步的前进,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勇猛。都是老奸巨猾的贼人或老兵油子,怎么可能傻乎乎的跑进去送死。

  梁国的士卒们缓缓进入萍水县,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人声,偶尔有鸡鸣狗叫,却就是不见一个人影。

  “小心埋伏!”士卒们互相提醒,背靠着背,一步步的摸索着前进。

  “咦,好重的血腥味。”有士卒努力的吸着鼻子。再走几步,血腥气更加浓重了。

  “啊!”某个士卒忽然大叫,惊恐的指着远处。众人望去,远处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只怕有数千人。

  “快去禀告将军!”士卒们脸色惨白,当了这么久的贼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尸体。

  “就是乱葬岗也没有这么多尸体。”某个士卒吐了。

  “地狱,这里是地狱!”某个士卒浑身发抖,怪不得四周没有人声,这是整个萍水的人都死了吗?

  董景珍和沈柳生收到消息,带着人大步的赶到,只见萍水县城的中心遍地尸体,流血漂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无比的凝重和恐惧。

  “是谁下的手?”沈柳生惊恐的道,这是屠杀了整个萍水了。董景珍缓缓地摇头,几滴汗水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头滴落尘土,这种没人性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难道是林士弘的大军已经杀到了这里?

  “大帅,血迹未干!”某个士卒摸着地上的鲜血,惊恐的看着手上的血迹。

  董景珍猛然醒悟了,屠杀这些百姓的凶手是见了他们的到来而退走的。

  “立刻离开这里!”董景珍大声下令。

  “呜~”号角声从大梁国士卒的背后响起。

  “埋伏!有埋伏!”大梁国士卒人人脸色大变。

  “不好!是骁骑卫!是胡星君!”沈柳生大惊失色。

  “来的好!董某今日要一举击溃了胡雪亭!”董景珍哈哈大笑,“天下都怕胡雪亭,我董景珍不怕!”厉声下令道:“列阵!”

  “真的要打?胡星君可是有妖法的!”沈柳生浑身发抖,听说胡星君有个会动的图画,只要贴在墙上就能吸收人的魂魄。

  “哈哈哈!”董景珍放声大笑,斜眼看着沈柳生,“亏你也是带兵之人,竟然信鬼神之说。若是真有鬼神,董某杀人无数,为何还没有冤鬼来找我报仇,取我魂魄?”

  沈柳生半点都不信,苍白着脸,跳上了战马,毫不犹豫的大叫:“我的人跟我撤!”胡星君有没有妖法,等董景珍这个蠢货与胡星君打过了就知道了,他何必拿自己的命去赌。

  萧铣很快接到了消息。

  “哦?胡雪亭就在这里?”萧铣微笑,一点都不信。“只是听到了骁骑卫的号角而已,未必是胡雪亭的。”整个大越国都是按照骁骑卫的标准建立的军队,会吹骁骑卫号角的人多了去了。

  一群心腹点头,胡雪亭此刻要么在陇西挂了,要么就是在洛阳抵挡高颖等人的围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准备战斗!朕要亲自大破骁骑卫。”萧铣出了马车,背负双手傲然而道。

  “朕有五万精兵在,天下无人能敌。”萧铣大声的道,这种话当然是鼓舞士气的,萧铣再怎么自以为是,也不会以为一群收编的土匪是无敌的。但看看自己有五万人,萧铣认为江西绝不存在能打败他的骁骑卫将领。

  “整个江西没有正规骁骑卫,也就是一些拿着毛竹长矛的百姓而已。”一群心腹笑,而且以萍乡这种小地方而言,人数也就几千而已。

  “恭祝陛下旗开得胜。”心腹们恭维着。

  “列阵!”董景珍不断地下着命令,梁国的士卒开始调整队列。

  “大兄弟,是骁骑卫来了?”某个梁国士卒浑身发抖,想想骁骑卫的威名就浑身发抖。

  “莫要慌,骁骑卫不过是一群北方蛮子而已,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天天拉肚子,站都站不稳,有什么好怕的。”周围的梁国士卒大声的叫着,信心百倍。

  “是,我们不怕北方蛮子!”周围的士卒们大声的叫着,南北之争引发了众人的热血。

  一支军队慢慢的出现在远处,黑色的旗帜随风飘动。

  “是胡雪亭的龙旗!”董景珍大惊又大喜,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可以在这里杀了胡雪亭。

  “大帅名震天下就在今日!”亲卫们满脸喜色,看人数不过是万余人而已。若是董景珍杀了胡雪亭,整个江南都会因此而颤抖,还管p个萧铣和萧阀,直接占领江南称帝好了。

  董景珍大笑,脸上的横肉抖个不停。

  “时无英雄,竟然让竖子成名。”董景珍常常叹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真正的英雄好汉如他之辈只能在小地方雌伏,而一群p都不懂的垃圾将领却横扫天下,威名大震,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诸位,今日随董某名传天下!”董景珍举起大刀,厉声大喝。身边数千士卒高声欢呼,士气爆棚。

  远处的骁骑卫军队慢悠悠的前进,手中的毛竹长矛直指天空。

  “蠢货!”董景珍大笑,这支骁骑卫的左翼薄弱的不像话。

  “儿郎们,杀!”董景珍挥手就带走了一万大军直扑骁骑卫的左翼。

  “陛下,董景珍去了左翼。”中军帐前,有人向萧铣汇报着。好些人露出了冷笑,董景珍果然靠不住,竟然不顾萧铣的号令,抛弃中军,自管自的进攻胡雪亭。

  “不听将领,按律当斩。”有人冷冷的道。萧铣笑着摇头,现在还不是杀董景珍的时候。

  “让沈柳生盯着点。”萧铣道。若是董景珍居功自傲,那么就让沈柳生杀了他,大不了再杀了沈柳生安抚董景珍的部下。

  骁骑卫的士卒依旧慢悠悠的前进,丝毫没有调整阵列的意思。

  “哈哈哈哈!谁说胡雪亭懂兵法的?”董景珍狂笑,前锋数千士卒已经快与骁骑卫的左翼接触了,那里只有千余骁骑卫的士卒而已,定然是一击即溃,然后就是他的主力跟上,彻底击溃胡雪亭的中军。

  “准备战斗!”骁骑卫的军中传出了厉声呵斥。

  左翼的士卒们毛竹长矛平举,密密麻麻的长矛对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董景珍部士卒。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千余大越士卒齐声大吼,不少人的毛竹长矛诡异的是红色的。

  “杀!”数千董景珍部士卒大呼冲上。

  “杀!”千余大越士卒厉声大吼。

  刹那间,惨叫声四起。只是片刻,数千董景珍部士卒死伤过千。

  “救命啊!”某个董景珍部士卒惨叫着蹲在地上,前一刻还是一起喝酒吃饭的兄弟,此刻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茫然的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滚开,不要挡路!”某个董景珍部士卒撞开了同袍,飞快的向后方逃。大越的士卒都不是人,绝对打不过的,不逃就是死路一条。

  “敢逃跑的立刻杀了!”迟了几步的董景珍赶到,面红耳赤,几千人打一千人竟然一个照面就崩溃了,只怕中军帐中的萧铣和沈柳生已经笑晕了。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大越士卒中再次响起了口号。千余人端着滴血的长矛排成一线,大步前进,每个人之间的间隙完全一模一样,长矛的高度更是整齐如一,千余人前进仿佛一个人似的。

  “这还是人吗?”不少董景珍部的士卒惊恐的看着他们,根本想不通这大越士卒是如何做到如此整齐的,但这超出想象的整齐带来了如山一般的压力,任何人看到这枪林就像看到了一只长了无数獠牙的猛兽,根本鼓不起作战的念头。

  “老子当兵是为了发财,不是为了送死!”某个董景珍部的士卒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白痴才会以为可以打赢那一千大越士卒呢,没看见地面都在颤抖吗?

  “谁敢挡路,老子就杀了谁!”某个董景珍部的士卒大声的对着身后的士卒嘶吼,别以为督战队,或者是董景珍的亲兵精锐就了不起,老子疯起来自己人也杀。

  近万董景珍部士卒互相推挤,在战场中乱成一团。

  “杀!”大越士卒齐声大吼,千余人的声音宛如一人,又一齐刺出了长矛,所有挡在大越士卒面前的人尽数毙命。

  董景珍铁青着脸,心中无数的兵法在狗屎一般的长矛铁壁面前全部落空。

  “撤退!撤退!”他毫不犹豫的下令,这万余人是他招募的士卒,属于他的家底,若是死光了,这大梁国中哪有还有他的位置。

  远处,四万大梁国将士脸色惨白的看着战场。董景珍可不是菜鸟,在大梁国那是鼎鼎大名的将领,没想到以万敌千,却被毫无技巧的正面击败了。

  “骁骑卫天下精锐。”这个烂大街的话在所有人的心中回荡,以前的妄自尊大和狂妄无知在此刻甚至来不及让人汗颜,只有深深的恐惧。

  萧铣用力咬住牙齿,做皇帝的需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绝对不能惨叫逃跑尿裤子。

  “调朕的弓箭手。”他用最大的控制力平稳的下令。胡雪亭的纸甲是公开的,萧铣当然准备了弓箭手和火箭。

  “陛下,是去左翼,还是中军?”某个心腹问道。直接击溃大越军的中军自然是最能决定战局胜败的,但大越军的左翼刚刚击溃了董景珍部,若是萧铣的士卒打败了那千余大越士卒,对董景珍部的震撼不是一点半点,董景珍的气焰定然会为之受创,以后杀董景珍的难度也会小一点。

  萧铣缓缓点头:“救援晋王。”

  千余弓箭手从萧铣的中军中出列,慢慢走向大越军的左翼。

  “先不要拉开弓弦,更不要点燃火箭!”弓箭手队长下着命令,几万大军作战,中间的距离起码有六七里地,要是这么早就拉开了弓弦点燃了火箭,保证还没够得到敌人,手臂酸疼无比,火箭烧得精光。

  远处,败退的董景珍脸色铁青,萧铣打脸的目的太明显了。“萧铣!”他咬牙切齿,这笔账记上了,以后慢慢的算。

  “呜~”号角声中,数百骑兵忽然从左翼斜刺里杀出,直奔弓箭队。

  大梁国所有将士脸色大变,好些人大叫:“快点火箭!”

  弓箭手们手忙脚乱的点燃箭矢,拉开弓弦,不等队长下令,就乱七八糟的放箭。

  “完了!”无数的人惨叫,零零落落的箭矢有个p用。大越的骑兵果然轻易的格挡了火箭,杀入了弓箭队中,片刻就将弓箭手屠戮干净,又调转马头,继续向大梁国中军冲锋。

  “放肆!”萧铣脸色铁青,狞笑着。区区几百骑就敢冲三四万人的中军本阵,真以为大梁国士卒是泥捏的。

  “啊!”惨叫声忽然从大梁国中军的背后响起。

  萧铣猛然回头,却看见千余骑从背后直冲大梁国的中军,当先的骑士背后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帜,写着大大的“胡”字。

  “胡雪亭!”萧铣面无人色。

  骁骑卫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四面八法都出现了大越士卒,整齐的压向大梁国的军队。

  “陛下,我们中埋伏了,我们必须要突围!”心腹们扯着萧铣的衣角,脸色凄苦。

  “他们没有我们人多!”萧铣厉声道,别看四面八方都是骁骑卫的士卒,但是看人数不过是几千一股而已,总数绝不会超过三万。

  “没用的,我们已经输了!”心腹们惨然道,一群流氓山贼无业流民临时组成的大军有个p的坚忍不拔的意志,打顺风仗自然士气如虹,如今一败再败,士气毛都没剩下,人再多也就是被屠戮而已。

  “逃?”萧铣冷笑,“往哪里逃?”看胡雪亭的用兵就知道这是要全灭他们了,怎么都逃不掉的。

  “陛下,换上普通士卒的衣服,向来路冲,若是不成,陛下百般隐忍,自然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心腹们劝着。这是要萧铣化妆逃跑,逃不掉就装小兵。

  萧铣冷着脸,厉声道:“朕怎么可以……”一群心腹用力的扯他袖子,要脸就没命,要命就不要脸,空口大话是要搭上性命的。

  “……韩信还有□□之辱,萧某区区屈辱算得了什么!”萧铣毫不犹豫的道。一群手下认真点头,机灵,聪明,不要脸。

  “随我冲出去!”乱军之中,董景珍厉声道,小命要紧,就不信这群手下还会不战而逃。

  “看,那是胡雪亭!”有士卒颤抖着指着前方,胡雪亭率领骑兵杀透了中军,正好遇到了他们。

  “杀了胡雪亭!”董景珍神色狰狞,只要杀了胡雪亭,今日就是大胜。

  胡雪亭带着骑兵左冲右杀,所到之处鲜血四溅。董景珍看着她越来越近,小心的握着手里的大刀,手心里汗水淋漓。

  “你们去吸引胡雪亭的注意!”他厉声对着几个亲卫下令,直面骑兵的冲锋太愚蠢了,必须让胡雪亭从他的身边掠过,然后他就能从一边一刀斩下了胡雪亭的脑袋。

  “好!”几个亲卫瞅了一眼董景珍,咬牙跑了出去,对着胡雪亭大吼:“董景珍在这里!”玩命的指着董景珍的方向。

  董景珍惊怒的瞪着他们:“你们竟然背叛我?”

  一群亲卫用更愤怒的眼神瞪董景珍:“你要我们送死,怪不得我们要你死!”

  胡雪亭纵马而至,惊讶的问道:“董景珍是那颗葱?”

  董景珍大喜,猛然挥刀:“董景珍是你的……”

  剑光一闪,血肉横飞,董景珍断成两截,又是一卷,附近的亲卫们人头飞起。

  “没听说过啊。”胡雪亭眨眼睛,董景珍是个毛啊。算了,这种小虾米谁有空理会。

  “跟我向前!向前!一直向前!”胡雪亭厉声大叫,战马长嘶,杀入了另一队中。

  半个时辰之后,萧铣五万大军死伤三万以上,余者尽数投降。萧铣穿着破烂的士卒衣服,散乱着头发,混在一群士卒当中。他淡定无比,没了龙袍,没了龙冠,一群普通士卒哪里知道他是皇帝,保证可以安安稳稳的混过去。

  “要么成为马前卒,要么去挖矿。”萧铣猜测着俘虏的未来,不过是被逼成为大越的士卒,或者去苦役两条路。而前者的可能性明显大于后者。天下纷乱,士卒的价值显然比矿工要大。

  “就是挖矿也不怕。”萧铣微笑,身为萧家的皇帝,挖矿也能挖出一个长长的隧道,逃得不知影踪。再说,他说不定可以假装是书生,做个小书吏呢,那就更容易逃跑了。

  “星君啊,我们是被逼的,我们其实最仰慕星君老爷了。”有俘虏大声的哭泣。

  萧铣鄙夷的翘起了嘴角,然后大声的跟着叫:“就是啊,我们都是被抓来的,我们早就想投降大越了。”

  投降的叫声此起彼伏。

  胡雪亭瞅瞅一群投降的士卒,毫不犹豫的道:“朕不受降!全部杀了。”

  萧铣不敢置信的看着胡雪亭,疯了,这个女人疯了,竟然杀投降的士卒!

  “杀降不祥!仁义之人岂能杀俘虏!”他不顾一切的站了出来,厉声指责。

  胡雪亭大笑:“以为打了朕,赢了就能当老大,输了就能投降,左右不吃亏?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谁敢打朕,朕就砍下谁的脑袋!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死的,等朕杀光了江南,朕就杀去江陵!哈哈哈哈哈!”

  萧铣死死的盯着胡雪亭,这个女人不是人!

  大越士卒开始屠杀投降的手无寸铁的大梁国士卒,四处都是惨叫声。

  萧铣大声的叫:“朕是大梁国皇帝萧铣!”虽然被俘的皇帝下场多半是屈辱至极,但怎么都比立刻死要好,胡雪亭还没有征服大梁国,大梁国皇帝还是有用的。

  “哦。”胡雪亭淡淡的看着萧铣。“那个谁谁谁,把他抓过来。”

  萧铣看着身边被屠戮的士卒,慢慢的整理头发和衣襟,傲然举步。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韩信尚且有□□之辱,他总有报复回来的一天。“朕虽然输了,但朕是帝皇,朕的血脉是高贵的,朕要求享受帝皇的待遇。”萧铣高傲无比,被俘的帝皇也有被俘的帝皇的气魄。

  “拉下去,凌迟处死了,记住,人头要砍下来送到大梁国去。”胡雪亭道。

  萧铣怔怔的看着胡雪亭,是不是说错了?

  “以为是皇帝,就能够免于一死了?抱歉,胡某专杀皇帝。”胡雪亭淡淡的道。

  “你!你!”萧铣浑身发抖,刹那间终于知道萧瑀为什么鼓动他进攻江西了。

  “慢着!”胡雪亭忽然后悔了,“这个家伙的人头不能送到江陵去!”

  萧铣大喜,这是认为他还有价值了?“萧某可以发动萧阀,整个江南都在萧阀的控制之内,萧某可以……”

  “朕要建人头宫!把这个家伙的人头放在宫里当装饰。”胡雪亭看着萧铣的脑袋,越看越是喜欢。

  萧铣面无血色,惊骇欲绝。

  “朕的人头宫定然遗臭万年,哈哈哈哈!”胡雪亭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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