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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杀胡雪亭是下策中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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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而去的百姓蜿蜒而行, 一眼看不到头, 每个百姓都带着茫然和彷徨。

  “敌袭!准备战斗!”一骑从队伍边掠过, 马上的骑士大声的嚷着。路边向西而行的百姓只是睁大了眼睛,既没有惊恐的四处奔逃,也没有拿起长矛木棍准备作战。

  “敌人, 谁是敌人?”不少百姓茫然的道。李建成说大周的皇帝,李建成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敌人, 大周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敌人,所以胡雪亭高颖贺若弼宇文述都是敌人?可是,跟着高颖贺若弼宇文述的人吃饱喝足了啊!是吃饱!是喝足!还是大米饭, 白面馒头!没有一点点野菜的!

  这给人吃饭, 给人活路的高颖贺若弼宇文述还叫敌人吗?吃野菜都吃不饱的李建成还是皇帝吗?

  “若是高相爷的军队, 我们就投降了。”有陇西百姓大声的道,一点都不怕被人揭发甚至杀死,有饭吃,活下去,那是人的基本需求,任何不能吃饱饭的伟大行为都是害人。

  “这陇西若是属于高相爷,其实也不错的。”又是一个陇西百姓小心的四周的看,寻找支持者。高相爷的贤名天下何人不知,高相爷出名的时候李建成的爹还在吃奶呢。

  “是啊,高相爷是好人。”不少百姓道。最重要的是没听说过高相爷当政的时候百姓要吃野菜, 李建成与高相爷比实在是嫩了些。

  “贺若大将军, 宇文大将军也不错的。”虽然没敢明说, 但其实就是看不起李建成,仅仅靠一张嘴皮子有个p用,百姓只看实际,吃野菜都吃不饱的朝廷一定不是好朝廷。

  陇西百姓们继续慢悠悠的向西龟速前进,要不是怕陇西的士卒见了他们立刻杀了,他们肯定立刻回头投奔高颖贺若弼宇文述随便哪个都好。

  “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别误了别人的前程,想要去西突厥的兄弟尽管去,人各有志,我们不拦着你们,你们也别拦着我们!”有百姓大声的叫,总有许多李建成的自干五脑残粉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爱干嘛干嘛去。

  人群中,刘堂海看着骑兵远去,眼神有些复杂,几个熟悉他的同伴盯着他缓缓的摇头,慎重啊。刘堂海苦笑,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

  刘堂海就是李建成的自干五脑残粉。

  刘堂海的老家在山东,山东的人口实在是多了点,土地却少,十个人中就有五个没有土地成了流民,这山东起兵造反的草头王就起此彼伏了,王薄、孟让、孙宣雅、赫孝德等人只是势力比较大、知道的人比较多的,其余带了几十人就敢自称为王,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四下掠夺乡里的人简直数都数不清。刘堂海在山东老家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带着家人去了关中。什么“李建成给所有百姓白吃白住”,“天天吃肉,全身绫罗绸缎”之类的好事,刘堂海是想都没有想过,做人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穿衣,只想躺着睡觉就能白吃白喝别人的,这种人良心都坏了。

  刘堂海只想李建成能够给他一份工作,哪怕是短工也行,至少家里的妻儿不会饿死。但李建成真的给他白吃白住,他感激不尽,又很担心李建成,仁义是好事,可是有太多的流氓痞子下三滥想要占便宜,会不会吃垮了李建成?

  事实上李建成真的被吃垮了,不得不带人去了陇西。刘堂海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李建成,受人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李建成如今落魄了还想着带他们去陇西寻找一条生路,这是真的仁义无双啊。刘堂海时而愤愤不平,李建成没有做皇帝实在是老天爷不长眼,好人没有好报。

  刘堂海在陇西卖力的工作,开荒,除草,种地,养马,陇西的所有工作他都做过,每次都不遗余力,白吃白喝人家的东西,那就该努力的干活,这才对得起天地良心。

  只是,不论这刘堂海怎么的卖力干活,这陇西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吃野菜都吃不饱了,还要万里迢迢的去草原。

  “不要紧,圣上会带我们去草原,那里天天都能吃羊肉。”刘堂海唯有往好了想。不等他带着全家去草原,这局势又大变了。

  胡雪亭进攻陇西;李建成反攻胡雪亭;高相爷与李建成结盟了;李建成与高相爷翻脸了,高相爷派人进攻陇西了……一日之内,消息数变。前一刻的盟友,后一刻就是敌人。无数的陇西百姓茫然了,但刘堂海坚定无比,不论李建成要打胡雪亭还是打高相爷,只要李建成说话,他刘堂海二话不说就动手。

  几个同伴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消息还是告诉刘堂海吧。他们悄悄的靠近刘堂海,低声道:“圣上从高句丽打回来了!”

  圣上?李建成什么时候去了高句丽了?刘堂海听到这低低的声音的时候,惊讶的看着传递消息的同伴,胡说八道什么,李建成好好的就在金城。然后,他在同伴诡异的目光中猛然醒悟。

  “圣上!”刘堂海失声惊呼。周围好些百姓转头看他,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天下皇帝无数,但在大随的百姓心中真正可以称得上圣上的,只有一个人。

  杨広。

  “圣上从高句丽回来了!”刘堂海震惊当中又带着欣喜。圣上说要为大随将士报仇,就真的为大随将士报仇,一口气杀到了高句丽,真的是贤达无比啊。

  “你怎么知道的?”刘堂海压低声音问道。同伴看看左右,低声道:“听说,圣上的大军已经取了陇南县,直逼天水县。”刘堂海微微的昏眩,圣上竟然就在天水!

  “圣上!”刘堂海低声喃喃的道,他实在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你说,要是圣上打了过来,我们怎么办?”同伴低声问道。是帮着李建成打圣上,还是帮着圣上打李建成?

  刘堂海大惊:“你想被诛灭九族?”怎么能够对圣上动手,那是叛乱!那是谋反!那是要诛灭九族的!然后,刘堂海一怔,大随已经完了,现在是大周了。

  同伴继续低声的问道:“难道,我们帮圣上打圣上吗?”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圣上,刘堂海却理解的清清楚楚,帮杨広打李建成?这怎么可以!

  一个圣上是天下正统,为天下百姓远征不毛之地得胜而归,一个圣上仁义无双,在刘堂海最穷困的时候给了他一碗饭吃,他该帮助谁,支持谁?刘堂海混乱无比,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就是个普通的农名,顶多算是流民,他不是流寇,更不是叛军,他哪里知道该在仁义无双的叛贼李建成与正统皇帝杨広之中选择谁?

  “向西去草原,我们看老天爷的意思吧。”刘堂海唯一的决断就是看天意了。若是他刘堂海顺顺利利的到了草原,那么天意就在李建成;若是他刘堂海被杨広逮住了,杀了,那么天意就在杨広。若是高颖贺若弼宇文述的人到了,那他就奋战到死。

  身后,黄色的沙尘扬起,这是有大队的士卒赶到了。

  “都靠边,小心些。”一群百姓互相提醒着,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长矛。

  百余人飞快的靠近。

  “奉圣上旨意,诛杀叛贼,你们是叛贼还是良民?”领头的将军大声的喊。一群百姓死死地看那队士卒身后的旗帜,该死的,竟然软弱无力的垂挂着,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一群百姓幽怨的看那将领,好歹自报名号啊。

  “扬旗!”那领头的将领看懂了一群百姓的眼神,大声的道。某个士卒用力的挥舞旗帜,旗帜招展,露出一个大大的杨字。

  “我们是大随的军队!”那领头的将领骄傲无比。

  一群百姓大声的欢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终于想起我们了!”有百姓擦着眼泪,圣上日理万机都记得他们,实在太感动了。

  “圣上竟然来了这偏僻的小地方。”有百姓伏地大哭,圣上英明啊。

  “圣上来了,我们终于有饱饭吃了。”有百姓以头抢地,当年大随的时候,陇西再惨也没有天天吃野菜。

  刘堂海看着一群丝毫不怀疑的百姓,终于知道他是整个队伍当中最后知道杨広到了陇西的人。他凄苦的看着妻儿,妻儿竟然也知道了,就瞒着他。

  “凡我大随子民,跟随我军旗征讨叛逆!”领头的将军大声的道。

  一群百姓举着手里的长矛大声的欢呼。

  刘堂海在人群中欢呼着,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杨広胜,李建成败。他再怎么感激李建成,还能和天意斗不成。

  ……

  胡雪亭和杨轩感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具将领的尸体上找打了伤药,小心的敷上,可惜效果不怎么样,比司徒府的差了许多。

  “知足吧。”杨轩感满足的道,能够敷上了金疮药,这小命多半是保住了大半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了,要是发炎发烧那就要埋骨异乡了。

  “我们要赶快回关中。”胡雪亭嘴里叼着一张硬邦邦的烧饼,在树林中探头探脑,没看到有任何的士卒,但她们两个皇帝逃出追杀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一旦杨広知道了她们就在这渭水南岸,立马就会有大队的人马围上来翻遍每一寸土地。

  “是,必须立刻走。”杨轩感挣扎着爬起,杨広忽然出现的背后一定有大阴谋,说不定就瞄准了关中了。

  “慢着。”胡雪亭忽然皱眉道,“被一群猎人追着的兔子,会往哪里跑?”

  杨轩感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她说些什么。

  ……

  几千人整齐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前方数丈处,一个男子穿着破烂的战袍,在渭水边负手而立。

  “胡雪亭,杨轩感就在这里?”那男子问道。

  “是,已经拷问了几十个人,都是如此。”某个青年低声说着。

  那男子笑了:“高颖真是废物啊,这都抓不住胡雪亭。”周围的人附和的笑着,这天下敢公然取笑高颖,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也就这独一人了。

  “天意啊。”某个穿着铠甲的老者大笑。“能够亲手诛杀李建成,高颖,贺若弼,宇文述,胡雪亭,杨轩感,这是上天送给圣上的礼物。”

  那男子大笑,身上的破烂衣衫不时的被微风吹起一角:“屈突将军,你现在会说话了很多啊。”那屈突将军摇头:“老臣久不见圣上,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话自然就多了些。”

  那男子笑,眼中精光四射,问道:“你们说,胡雪亭现在在哪里?”

  周围的几十人低头思索,只知道胡雪亭在渭水南岸,哪里知道她在哪里?想要擒杀了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沿岸搜索了。

  “胡雪亭狡猾无比,定然会料到李建成和高颖会派大军沿岸搜索,她与杨轩感身上有伤,不良于行,若是沿岸而走逃不了多远,定然会落入李建成和高颖的手中,胡雪亭又岂会如此不智?要小心她远离渭河,潜伏在附近的乡村中。”某个蓝衣服青年道。

  “好,张亮考虑周到。”那男子淡淡的道。张亮脸色现出喜悦的神情,急忙鞠躬。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胡雪亭很有可能逆流而上,让所有搜索的人都扑了个空,一旦她养好了伤,区区搜索士卒又怎么留得住她。”又是一个灰衣服男子道。

  “好,侯君集果然是个人才。”那男子淡淡的道。侯君集大喜,深深的鞠躬的同时不忘挑衅的看向周围的人。

  一群人羡慕妒忌恨的看着张亮和侯君集,p个又才华,都是些是人就能知道的计谋而已,只是他们有勇气第一个说话,抢了别人的风头而已。

  那男子微笑着尽数夸奖了个遍,一丝都没有不耐和嘲笑。屈突将军一直仔细的看着那男子,忽然流泪满面。

  “屈突将军,这是怎么了?”那男子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屈突将军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那屈突将军泪水更凶了,跪在地上哽咽的道:“圣上以前恃才傲物,眼中容不下他人,宛如绝顶的苍松,伟岸是伟岸了,但这伟岸得不近人情,与人的距离如同山脚和山顶,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

  一群人佩服的看着那屈突将军,没想到玩得这么大,真心话大冒险是赌命啊,一定赌错了,人头立马落地。

  那男子微笑着看着屈突将军,并没有打断的意思。

  “……如今的圣上却像这涛涛的河水,看似平静柔和,我等触手可及,内里却裹挟着天地大力,奔腾不会停歇。”

  那屈突将军双手撑地,放声的大哭:“圣上,你终于回来了,圣上!那英明神武,南征北战,为国为民,才高八斗的圣上终于回来了!”

  不远处的数千将士跪下,齐声大叫:“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男子笑着,慢慢的转身看众人,温和又坚定的道:“朕回来了,朕要重整河山,朕要让这大随再次站在世界之巅,万国朝拜,天下敬仰,百姓富足!”

  数千将士的欢呼声震撼天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渡河!我们去金城!”那男子大声的道。

  张亮侯君集等人微微惊讶的看着那男子,难道放过了胡雪亭和杨轩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一直不出声的房玄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仔细的打量着大随皇帝杨広。这传闻中集昏庸,残暴,好色,无知于一身的杨広,竟然有如此气魄?

  大军在前面渡河,杨広带着几百人第一个度过了河,立刻列阵为众人守卫。房玄龄的眼神更复杂了,身先士卒,为众人守卫开道的杨広真的很有英明神武的样子。

  “你刚才为何震惊?”殷开山悄悄的站到了房玄龄的身边,低声问道。他注意到了杨広说渡河的时候,房玄龄眼中的震惊以及佩服。

  房玄龄看看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渡河之上,或看着对岸的杨広,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低声道:“追杀胡雪亭是下策中的下策,而渡河才是上策。”

  殷开山不解,天下大佬都在追杀胡雪亭,为何会是下策中的下策?

  “此一时,彼一时也。”房玄龄道。“胡雪亭和杨轩感占据洛阳,关中,江南,天下三分有其二,假以时日,人口将会超过中原群雄十倍,若不除掉胡雪亭和杨轩感,高颖李建成唯有败亡一条路可走。”

  殷开山都懒得点头,这是白痴都知道的道理。

  “但是,圣上征服了高句丽,从海路奇兵突起,从广西登陆,伏兵蜀地,难道是为了诛杀胡雪亭和杨轩感?胡雪亭和杨轩感论才不过中人之姿,论德不过是一无耻屠夫,论势无非是江南无人争雄,论人唯有裴蕴虞世基等聊聊几个重臣,其余皆是草莽之辈,此二人与那些席卷天下的流寇如林士弘之流何异?应势而起而已。”房玄龄低声道。

  殷开山震惊的看着房玄龄,以前房玄龄对胡雪亭的评价不是很高的吗?

  “大义!”房玄龄声音虽低,却斩钉截铁。“天子未曾失德,何人敢废天子?乘势而起之人尽数都是乱臣贼子而已,天下百姓谁能面对圣上?”

  殷开山缓缓点头,杨広的污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征高句丽失败,此刻看看杨広军中一群“思密达”的士卒,不用问就知道这高句丽已经被杨広平定了,多半还被灭了国,整个半岛成了大随的领地,这复仇的如此彻底,怎么都不能说天子失德了。

  房玄龄继续道:“江南没有大将,圣上携御林军诸将登陆江南,来护儿,屈突通,王世充,薛世雄,李靖谁不是天下名将?蜀地易守难攻,何人能轻易破蜀?而以名将顺江而下,破江南易如反掌。”殷开山也认可,别的不说,屈突通王世充薛世雄李靖四路大军齐出,胡雪亭和杨轩感能挑出四个够分量的大将抵挡吗?这既是名将的大势,也是地理的大势,绝不是胡雪亭可以轻易抵挡的。届时整个长江以南尽数落入杨広之手,这天下大势立刻落到了杨広的手中。

  “胡雪亭杨轩感在圣上的手中不足为患,圣上为何要费时费力的追杀他们?”房玄龄道。殷开山点头,确实不像高颖等人般的急迫。

  “乱天下者,无非是胡雪亭杨轩感高颖贺若弼宇文述。”房玄龄排除了李建成,这家伙就算还活着也要跑到西突厥放羊了,多说他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

  “高颖贺若弼宇文述就在陇西,数万精锐却在中原,身边只有区区数百亲卫,其余皆是刚刚拿上刀剑的百姓,圣上不乘机击杀了他们,难道还要万里迢迢的跑到中原,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血战破城吗?”房玄龄道。殷开山点头,对杨広来说,此刻是一举诛杀天下诸多名将大帅的最佳时刻,若是能够一举杀了高颖等所有人,天下已经平定了,荥阳,河北,关中,所有的地盘都会主动再次升起大随的旗帜,若是只杀了高颖等人中的一个,那也是天下震恐,人人自危。

  “既然胡雪亭杨轩感对圣上不足为患,为何不留给高颖添乱?难道他们还会与高颖李建成结盟不成?错过了平定天下的时机,只为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棋子,这追杀胡雪亭和杨轩感又哪里不是下策中的下策?”房玄龄问道。

  殷开山笑了:“玄龄善于谋略,眼光独特犀利,殷某素来佩服无比。”身上隐隐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去与他们说说。”殷开山兴奋地笑着。他们一群人千辛万苦的从陇西跑了出来,一口气到了蜀中,还想着乔装打扮,顺流而下,投奔胡雪亭。以胡雪亭手中文官的缺乏程度,他们就算不走杜如晦的后门,也能得到一个县丞的职位,积功数年,不失郡守,可谓前途光明。没想到嗖的就被蜀军拿下了额,又嗖的发现这不是屈突通的大军,而是大随杨広的御驾亲征!原以为这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倒霉到了极点,不想今日见了杨広心情大变,英明果断,又听了房玄龄的分析,这才确定不是倒了大霉,而是走了大运,要赶上大随皇帝杨広复国的从龙功臣了。

  “能在此浩瀚的时代获取一席之地,真乃我等幸事。”殷开山真心的笑。他们没有机会当官,大随破落了;大随兴旺了,他们却要成为复国的功臣,世事真是奇妙无比。

  ……

  渭水边,杨轩感扯着胡雪亭,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她,温和又坚定的道:“雪亭,若是遇到了敌人,杨某就是战死当场,也一定要护得你周全。”

  胡雪亭斜眼看杨轩感,少逼逼,跳不跳?

  “跳个毛啊!”杨轩感怒了,被敌人追杀跳河那是无奈之举,敌人的毛都没有看到,傻乎乎的跳河那是自杀!

  “杨広,高颖,还是李建成都绝对猜不到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北岸。”胡雪亭再次解释。

  “当然想不到!谁会想到两个旱鸭子再次跳河!”杨轩感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剑,对胡雪亭虎视眈眈,要是胡雪亭敢逼他跳河,立马翻脸。

  胡雪亭瞅瞅汹涌的河水,跃跃欲试。“只有危险,才是最好的老师。说不定我们再跳一次河,我们就能学会游泳了。”胡雪亭鼓动着,一回生二回熟,多跳几次熟练了,一口看到河就想跳。

  杨轩感用力摇头,百分之一百确定再一次跳河一定转都不打一个直接到了河底。

  “跳河也是会上瘾的。”胡雪亭板着脸,只要到了渭水北岸,一定能够打高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飞快的回到了关中,或带领大军干掉高颖,或守住关卡抵挡杨広。要是没能成功渡河,在渭水中顺流而下,那也是好事情,说不定漂着漂着就到了长安呢。

  杨轩感瞅她,漂个头!

  “不渡河,不回到关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胡雪亭对未来充满了无力感,再没有看着天下大变,却无能为力的郁闷了。

  杨轩感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认真的问道:“你认为一个着凉发烧,全身无力,双颊赤红,马上就要倒下的人的神智是清醒的、做的决定是全面和周密的、不会错误的吗?”

  胡雪亭大惊,急忙伸手摸额头:“不好,真的有点发烫!”又拿起刀剑当镜子,可惜刀剑的质量太差,黑乎乎灰蒙蒙的,毛都照不出来。

  “我真的脸红了?”胡雪亭有些没把握,要是发烧的厉害,那就不是决策错误的问题了,而是要人命的问题了!

  杨轩感瞅瞅一点都没有红的胡雪亭的脸颊,用力的点头,哀伤极了:“你已经发烧了!”所以脑子烧糊涂了,万万不能跳河啊。

  胡雪亭反复的摸头,期间又咳嗽数声,吸鼻涕数次。“难道真的是发烧了?”胡雪亭惊慌了。

  “听你师父说,华山派的内功练好了之后百毒不侵,诸邪辟易。”杨轩感认真的道。“你速速练功!我替你护法!”

  胡雪亭用力点头,站着不动,使劲的瞅杨轩感。

  杨轩感又不放心的道:“不如你速速传我华山派内功心法,你若是练功走火入魔,我也好救你。”

  胡雪亭用力点头:“本门内功修炼速度太慢,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有一速成法门,一旦炼成,立刻天下无敌。”

  杨轩感努力克制住笑容,挤出关切的神情:“速速传我,我定然保住你的安危。”

  胡雪亭长叹一声:“神功天授,法不传六耳。胡某写于地上,你且自看。”她拔剑在手,在河边的滩涂上奋笔疾书。

  杨轩感看着一个个深奥的文字从胡雪亭的剑下跃然而出,心中露出万般的喜悦。

  “你丫别以为自己机灵古怪,看不起杨某的智慧,杨某其实是大智若愚,真的想要骗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杨轩感才不在乎什么神功内功呢,只要能骗了胡雪亭,那就是伟大的胜利。回头就把这段文字背下来,然后严肃的告诉石介,你家徒弟是笨蛋,竟然被人骗了神功,你这个做师父的必须严厉的惩罚,最好打烂了胡雪亭的手掌心。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杨轩感读着地上的玄奥文字,再看看胡雪亭,认真的抱起地上的羊皮气囊,跳河就跳河,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雪亭斜眼看他,小样的,和我斗?

  远处,有马蹄声响,数骑赶到。

  “圣上!”马上的骑士大喜,是胡雪亭安排在渭水南岸接应的细作,终于一路寻到了这里。

  “胡某算无遗策。”胡雪亭傲然道,顺便招呼那些细作:“有感冒药没有,来一颗!”

  细作们哪有空理会小小的感冒,焦急的叫:“我们快走!杨広渡河了!”

  杨轩感愣了半天,死死的盯着胡雪亭,刚才要是跳河,那就是送到杨広的手中了:“嘿嘿,好一个算无遗策。”

  胡雪亭惋惜了:“原来我本来可以杀了杨広的。”杨轩感鄙夷的看她,无耻。

  “此刻局面如何?”胡雪亭翻身上马。细作摇头,他只在渭水南岸转悠,哪里知道什么大局。

  “立刻去最近的渡口!”胡雪亭道。

  远处,又是马蹄声响,几十骑冲出了树林,斗大的“杨”字旗帜随风飘动。

  细作瞅胡雪亭,快逃!

  “不过几十骑,跑个毛啊,看本座尽数砍死了!”胡雪亭仰天大笑,到了陆地上谁怕谁啊。

  杨轩感也是冷笑,几十人而已,他一个人都能杀光。几人催动战马,准备对冲。

  “那是胡雪亭和杨轩感!”带头的将领惊呼,一群骑兵倒抽一口冷气,真忒么的倒霉,不过是一群投降了杨広的陇西将士赶路去招降其他陇西残兵败将而已,小任务中的小任务,竟然遇到了胡雪亭和杨轩感,这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咦,是李靖!”杨轩感一怔,然后挥手:“李靖!”都是大随名将的后代,杨轩感对李靖还算认识,有过几次诗会和酒宴。

  一群骑兵看李靖,眼神幽怨中带着惊喜。打死没想到跟随杨広在高句丽东征西讨的李靖竟然是杨轩感的二五仔啊!但是,这同时也表示小命保住了。

  好几个骑兵鄙夷的看那些单纯的同伴,然后用最真心的眼神崇拜的看着李靖:“其实,我们也想投降杨轩感和胡雪亭的。”真的,你不用杀了我们灭口。

  李靖诡异的看着那些士卒,又转头看远处的杨轩感,慢慢的勒住马。

  “大公子。”李靖对着远处的杨轩感举手示意。

  “你竟然在这里?”杨轩感莫名其妙,李靖的官职应该在洛阳附近啊,当年没找到他,还以为李靖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李靖苦笑,想起了那洛阳的大屠杀,道:“大公子,如今李靖是大随的将领。”

  杨轩感惊愕的看了李靖一眼,慢慢的道:“没想到今日你我竟然要拼个你死我活。”

  胡雪亭瞅杨轩感,认真的提议:“你不用动手,我来好了。”如今听到天策府的名将就心中发毛,浑身血脉倒流,恨不得全部砍死了。

  “先杀了李靖练练手。”胡雪亭摩拳擦掌:“几十个人而已,两道剑光就全杀了。”

  一群陇西士卒心惊胆战的看着跃跃欲试的胡雪亭,使劲的瞅李靖,你以前不是杨轩感的二五仔,但是,可以现在是啊!

  “将军,以卑职看,要么虚与委蛇,要么转身就逃。”某个陇西骑兵看着默不作声的李靖有些担忧,急忙给建议。李靖看那陇西骑兵,几十个人打几个都不敢,太没志气了。一群陇西骑兵理直气壮个,那是胡星君啊,不用法术都能在千军万马当中杀进杀出的胡星君啊,几十个人算个毛,都不够她填牙缝的!还有杨轩感,那是大随第一勇士啊!一剑毁掉一座楼的,这里几十人有一座楼这么大吗?遇到两个凶神恶煞,还是老实掂量自己一下的好。

  “不可力敌,不如智取。”一群陇西骑兵劝着,所谓的智取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靖可不是武林高手,若是单挑未必能打赢这些陇西骑兵,就这么烂的武功何必去送死。

  李靖瞅着胡雪亭和杨轩感,只觉这两人虽然衣衫褴褛,气色灰暗,身上几乎被绷带裹得像个木乃伊,就这模样真的还能开打?

  一群陇西骑兵秒懂了李靖的犹豫,低声道:“听说胡雪亭全身是血,经脉寸断,脚断手断,照样大呼酣斗。”

  李靖继续沉默,这种谣言不可信。

  胡雪亭在马背上蹦跶:“他要是不投降,我就去砍了他。”

  李靖微微冷笑,果然是空城计!要是胡雪亭真的还能再打,早就直接冲过来了!

  “儿郎们,为了圣上,为了大随,杀了胡雪亭和杨轩感!”李靖举枪大叫。

  胡雪亭大喜:“他自己送死,怪不得我!”用力一夹马腹。杨轩感一伸手,抓住了胡雪亭战马的缰绳,拉着她转向就逃。

  杨轩感认真教训:“没到绝路,何必做无谓的牺牲?”刚教训过我,就忘记了?

  “逃个毛!血战啊!我能搞定。”胡雪亭大呼小叫。

  “你现在绝对没有任何的力气!”杨轩感冷笑,你的性格太简单,还想唱空城计,做梦!

  胡雪亭后悔极了:“难道我稍微正常一些,就会被人看破虚实?”痛定思痛,以后一定要神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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