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真与愚蠢
传送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若是用通俗易懂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醉酒或者眩晕这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的状态。
虽然林晨还无法称之为经验者，但至少也不是初体验。就算如此也依旧无法习惯那种感觉。
从最底层成功传送到上一层之后，林晨也是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越是底层越是没有人去遵循一些必要的守则，也就是所谓的规则。明明是最应该着重抓点的地方，好比高楼平地起，若是地基不打好，毁灭只是瞬间。
所以当林晨在借由赛莲所持有的通行证与一定的金钱贿赂下成功来到上一层之后，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不过也只是一瞬，毕竟这跟自己的目的没有冲突感，只是有感而发，就好比看了一场电影那样的感叹而已。
不过当林晨三人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色并非是荒芜的野外，而是某一种建筑物的内部，而周围也有与最底层穿着统一的士兵。
在惯例的进行一次验证之后，也是催促两人快快离开这里。语气之中竟是不耐烦，看来是每天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久而久之也会感到烦躁。更不要说林晨还问出了那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
情理之中的询问，但对于那名看守士兵来说却是听到懊恼的话语，所以才会表现出的如此不耐烦。
见状，林晨也没有进一步逼迫的打算，毕竟他也只是一时好奇，既然可以离开这里那就没有必要多逗留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更别说眼前这名看守士兵的精神状态并不怎么理想，若是一不小心成为了导火线让对方的情绪爆炸，那肯定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所以林晨带着赛莲与卡丝娜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当走出这座建筑物之后，在入口处终于看见了它的全貌。是一座堡垒，专门用来守护传送阵的堡垒。
明白了这一点，一切的疑惑瞬间迎刃而解，尤其是对于那名看守士兵的态度。而在离开之前惯例的放低姿态，朝着守门的士兵询问了一下最近的城镇所在的位置。
虽然有做好贿赂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对方却是十分友善的为林晨进行了引导，这多少让他有些惊讶，看来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真诚的感谢过后，也是带着赛莲与卡丝娜朝着最近的城镇方向前去。途中，或许是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又或者是心中的疑问无法释怀，赛莲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晨大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别忘记我之前说过的，对我不需要进行那么多刻意的姿态，放轻松一点就好。”
“我、我知道了。”
对于赛莲的谨慎与试探林晨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东西的却是无法一时间改变，所以才需要不断的提出，不断的告诉对方在我这里什么是必要有的，什么是可以不需要的。
虽然这个改变的过程或许十分的漫长与繁琐，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然可以直接进行脑的改造，但这种非人道的残酷手段也不过是用在敌人的身上。
此时，只见赛莲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才再次开口问道。
“我刚刚好像发现林晨大人对于那么看守堡垒大门的士兵态度有所不一样？”
虽然全力的想要放轻松下来，但是从语气中还是不难听出依旧有着一丝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什么的小心翼翼。
不过对于林晨来说，他此时比起赛莲的态度更加在意她的话语。
“哦？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或者说让人刮目相看。该说是察力敏锐还是只是单纯的女性直觉？”
对于赛莲的发现，林晨也是打趣的调侃道。不过显然对方无法体会自己话语之中的玩笑成分，反而更加有些紧张的低下了脑袋，锁紧的身体更是反应她内心的胆怯与不安。
就好像林晨下一秒就会吃了她一样。
“我在你的眼中……有那么恐怖吗？算了，说说看吧，你所发现的。”
看到那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动物姿态之后，林晨心中更是无奈，感叹一句也是不想继续在相处上这个问题继续深究，因为他觉得比起话语只要相处时间久了，对方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就此略过，而是回到了原本的话题。
“好的……”
或许明白了林晨的话语中并无生气的成分，赛莲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按照指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在最底层的时候林晨大人也有过类似的献媚，但我清楚那是为了麻痹对方的演技，故意为之的行为。就算是刚从传送阵出来对于那名看守士兵的姿态也是如此。只是在离开之际，对于那名守门的士兵却做出了不同的对待。”
“哦？具体在你眼中的不同是什么？”
听到这里，林晨也是确定了这并非是赛莲的直觉，而是单纯的分析，也就是敏锐的观察力，至少让林晨明白了她不是一个笨蛋，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所以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想要看看她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我感觉到……林晨大人是怀着真正的感情所说出的感谢。”
“好像是这个样子。”
直白的承认，没有丝毫的掩饰与拐弯抹角。但就是这样的直白却让赛莲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心中准备的说辞已然成为废稿，原本还想要继续问出的后续也是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过，赛莲却忘记了一点，会观察的不止她一个人，或者说比她更加敏锐的人数不胜数。不巧，林晨正是这样的人。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人类做出这样的姿态？”
“……嗯。”
对于林晨的质问，赛莲的身躯微微一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回来，林晨并不意外，正因为他明白为什么会是如此，所以才更加的毫不意外。
只见林晨带着一丝浅笑，用那戏谑的语气调侃道。
“你的父母之中虽然有一方是人类，但却是你的父母，且对你没有丝毫的虐待与歧视，所以你会喜欢是你父母的人类。可并不代表你对所有的人类都抱有相同的感情。就好比出卖你的人类，和侵略你的人类。”
停顿了数秒，见到赛莲并没有接话的打算，林晨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情况和你们或者说呵异形与人类的情况都有些不同，但是我多数还是奉行一点，那就是态度问题。对方若是以平等的姿态来面对我，我自然也会给予相同的礼貌。当然这单纯的只是指表面上的交流，更深层次就是另当别论了。”
不过，赛莲依旧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好像对这个解释依旧不满意那般的沉默。
“我说这些并非是要你改变对于人类的态度，只是你提出了问题我对你的问题进行了解答，而这个态度也终究是我的方针，所以你无需太过在意。”
“你可以不用喜欢人类，但是也不要将以一偏全，一概而论。这单单是在面对人类的问题上，异形也是同样如此。”
终于，赛莲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面露惊讶之情，带着诧异的语气问道。
“就算是同类也是一样？”
“当然，毕竟这个世界怎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相对的，什么样的异形也都有。有一点我希望你牢牢记住，在那个避难所里的同胞并不能代表这个世界的所有异形，或许那里的大家和蔼可亲互相团结，但是只要离开了那里，那么一切都将是未知数。”
“我还真不希望你会因为这份天真而死在同类手中。”
“我……明白了，我会牢记的。”
对于林晨的忠告，赛莲则是语气低沉的回复道。对此，林晨只是再次看了一眼对方的模样之后便不再多语。
他并不指望光是这样的一句话就能让赛莲真正意识到危险这个因素时常伴随在身边，尤其是还要让他去警惕同类。
不过种子自然是早早埋下的比较好。
就这样，旅途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沉默。时间在缓缓流逝，林晨看了一眼天空明白到无法在白天赶到目的地了。
虽然头上的太阳是假的，无法提供任何的温度与之对应的功能，但终归还是有基本的照亮这个能力。
夜间赶路的问题不言而喻，所以林晨便在发现一处较为宽广的洞窟之后带着赛莲与卡丝娜走了进去。
而就在进入的瞬间，远处内部的地面上有着什么。由于距离，再加上光线的问题，所以无法看清楚，若是从第一印象去猜测，应该是货物或者行李袋之类的东西。
“啊……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突然，只听到赛莲发出一声惊呼，没有进行询问，也不等林晨的指示，便擅自行动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小跑的朝着洞窟深处的那些东西跑去。
对于此情此景，林晨不禁发出一声叹息。看着那不断朝着深处跑去的赛莲，他决定收回之前的夸奖，她果然还是一个天真的笨蛋。
或许赛莲没有想到过，这看似运气的发现或许会成为收割她生命的最后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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