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才
雨夜。
这一天距召灵礼结束已过了大半个月，学堂的小孩子们有些已学会打坐，渐渐踏上修炼之路。
大长老宅院，白三更和娇娇的小屋里。
娇娇已经睡了，白三更仍盘膝打坐。
白三更冥冥中有种感觉，今天他的灵力循环能成。
白家灵力为水性，此刻又是雨夜，水属性灵力大增，对修炼极其有利。
然而就算有雨夜加成，有千年经验帮助，还有强悍的精神力，白三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前世白三更是靠着召灵礼摄入的灵力自然而然构成灵力循环，耗时三年，只构建了个大致的圆圈，其实并不能给他什么经验。现在他自主构建的灵力循环，贯通全身，相当圆满。但也有坏处，就是耗费的精力和灵力太多，根本无法自主运行。
“看来，还是太复杂了些……唉，到底还是小地方，所谓九纹天赋，也就只有这么点灵力，根本不够用啊……”
修炼不易，三更叹气。
一定、一定要快点修炼，离开这小破山！白三更再次发誓。
不得已之下，白三更只好着手再次改造灵力循环。
这一次，是要简化和弱化。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
天晴了。
阳光洒进小屋中，盘坐修炼的小少年和呼呼大睡的小女孩都笼上一层光纱。
白三更睁开了眼，眼里满是血丝，脸色也极差，很是疲惫的样子。
但白三更眼睛却亮晶晶的，很是兴奋。他的灵力循环完成了！
白三更把循环中最重要的部分挑出来，重新修炼，让灵力能在这条更简单的回路中自行流淌。其他的部分，白三更本来准备堵上。可他堵的时候发现重新构建的循环中，有一小部分灵力会主动脱离主流，淌过这些他要放弃的部分。于是他灵光一闪，不但没堵住其他部分，还加大了口子，让灵力能更顺畅地分流进去。这样一来，他原本构建的循环其实也算间接完成了。只是，主脉中循环的灵力流瘦小了许多。
白三更完成一个小目标，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
娇娇急坏了。今早她起床时，发现一向起的比她早的哥哥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没办法，白三更是从早修炼到早，修炼了一天一夜，能量耗到透支，且心知自身处境安全不用放心眼，便安心的睡了。
哪知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这也吓坏了大长老。他对小天才虽是半放养式的，但也心心念念牵挂着。上回白海一事之后，更是配了人时刻盯着他，怎知还是出问题了。
白三更床前，医者满脸憔悴。他已被强行限制在这儿，不治好白三更就不能走了。
“大长老，他真的只是体力耗尽，正在睡觉补充体力而已啊……”医者无奈道。
“补充体力要补充一天一夜？他成天呆屋子里，走的路比他妹妹还少，干了啥能累成这样？”
大长老急道。
“我也不知啊……唉……”医者叹气，无奈地继续盯着白三更。
白三更眼皮动了下。医者不可置信地眨眼，心脏也跟着动了下。
“醒、醒了？”
大长老、娇娇瞬间闪到床边，紧张地盯着。
一秒、两秒……
一分钟……
五分钟……
“没醒啊……”大长老失望地瘫回椅子上。
就在这时，一只眼睛明目张胆地睁开了。
一屋子人都愣了。
所以，真醒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白三更扫过塞满小屋的三人，默默推断出这些人是安全的，把另一只眼睁开了。
“怎么了？”白三更淡定地问。
一屋子人松了口气。
“太好了！哥哥没事呀！”
“小三更你怎么了？吓到老夫了。”
“我、我可以走了吧……”
白三更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修炼地太用力，太累了而已。”
“哦……”大长老长舒一口气，道：“小三更啊，你天赋这么好，不用着急修炼。越着急，越容易失败，你现在身体里灵力太多，一旦胡乱修炼造成灵力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白三更不在意地笑了，道：“可是，我好像成功了哦。”
“嗯？什么成功了？”
“你自己感应下。”白三更笑着伸出了手，小脸上满是得意。
大长老疑惑地探出手抓住白三更的手腕，注入一缕灵力感应。
大长老的灵力探入白三更体内，便见到一条汩汩流动的灵力小河，跟着小河走，一路风平浪静，不久后平缓地回到原处。
小河虽平稳，大长老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是何等的天赋！居然不到一个月就自我探索着构造出灵力循环！就算是当年同为九纹的那个人，也花了一个半月啊。
不过，小三更的灵力循环虽已构成，但灵力流量却明显少于九纹该有的样子，是修炼途中浪费太多了吧？可惜……
大长老愣着，念头百转，一个个自动泛起自动跳过。
白三更轻咳一声，把惊呆的大长老叫醒，示意他收回灵力。别人的灵力在自己体内停留太久是很危险的，最轻都是灵力紊乱。
大长老赶紧收回手，有些羞愧。好歹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被惊成这样。
“三、三更啊，我们去见家主。”
大长老说着就直接把白三更拎起来往外走，留下屋内医者和娇娇面面相觑。
“长老爷爷，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白三更诚恳地问。
“哦。”大长老意识到问题，把白三更放下来。
白三更松了口气。被人拎着走果然很尴尬很不爽啊！
然而下一秒，白三更腾空飞起，掉进大长老怀里，接着是一阵扑面的疾风。
大长老直接动用身法风驰电掣地疾跑而去。
“果然这样更快！”
白三更：……
……
家主为了显示淡然而拿起的茶杯“嘭”地落地，应声而碎。
“灵力循环？你是说、说、他到一阶了？！”家主这辈子都没像这次一样把眼睛瞪这么大，仿佛要把面前的大长老和白三更瞪穿。
“嗯。”大长老凝重地点头。
家主无所适从地咽了口唾沫，觉得有点迷幻。
大长老见家主如此，心底被压下的震惊又重新翻滚起来。
一家之主，德高望重的大长老，在白三更无语又鄙夷的目光中对视了至少三分钟，才各自咽了口唾沫，确认这个事实。
家主恍恍惚惚地落回座位上，很不威严地掐了把自己的脸。
“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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