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过河
“可以这样理解吧”张文远嘿嘿一笑，脸上挂着难以收敛的笑容。
“还不赖嘛，这场大变以后，也不知道国家会怎么解决，若是想要继续恢复以往正常生活，恐怕就有些难了”择一城四周望了望，和他以前来的时候这里没有多大的变化。
白色的墙壁，没有丝毫的驳杂，屋子里摆着一套多彩的沙发，从颜色和款式上看，应该是张文远他妈妈选的，然后就是一张茶几，一台电视，以及一台气温控制器。
这气温控制器早已普及，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能够用上，就连抠门的学校也是每个教室一台。
这东西没有多大的污染，择一城也懒得计较他的工作原理，反正知道是用电的就行了。
“那可不，现在到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刘文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都纷纷下意识的瞥了择一城一眼。
择一城也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奇怪怪的，干咳了一声，也没有接话。
刘文说完这句话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之处，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择一城一个微笑制止了。
一群人说了两句话后，张文远的母亲端着一个盘子就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盘子里是已经切好了的西瓜，色泽红润艳丽，可口至极。
“来来来，大家都来吃西瓜”
“反正现在也过不去河，吃着西瓜等一会儿，解解暑”妇女面带笑容，眼角有着一丝丝清晰可见皱纹，眉间带着点点褶皱，似有心事一般。
“来，别客气，每个人都有”她将盘子一个个的递到众人面前，微笑着邀请。
择一城先是接过两块西瓜，递给了活蹦乱跳的妹妹和自己的母亲。
然后自己也拿起一块，道谢之后便开始啃了起来。
忙活了一早上，择一城可以说是一口水都没喝过，一直都口干舌燥没有机会补充水份，现在这西瓜来的正是时候。
再说了，择一城已经厚着脸皮来张文远家蹭了好几回饭了，现在吃个西瓜自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其他几个人也在张文远母亲的极力劝说下拿起西瓜啃了起来，当她递西瓜给刘文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笑，看的刘文脸颊迅速升起两团红晕。
待所有人手中都有一块可口的西瓜后，张文远的母亲也拿起一块西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然后看着择一城面色感激的说道：“今天可真是谢谢小择，若不是你的话，还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些什么，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择一城眼皮一抬，立马将嘴里的甘露咽了下去，略显虚弱的脸颊挂上了一道笑容：“阿姨，这件事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再说了，您看看，我也不能白吃你那几顿午饭呀”
“白吃几顿午饭？儿子，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谢丽一边嚼着嘴里的西瓜，一边语重心长的问道。
“这个嘛......”择一城顿时额头冒汗，身子突然一凉过后又升起莫名的热气。
站在一旁的刘帅看着支支吾吾的择一城，当即就知道了他这个死党干了什么，然后神秘一笑拍了拍择一城的肩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谢丽突然面色肃穆，眼神略带凌厉的盯着择一城，仿佛要将他给看穿一般。
“好好好，我坦白”
“就是，我把你给我吃饭的钱拿去上网了”择一城这一句话含糊不清，说道后面几个字基本上没人听得懂。
翻译一下，他原本的话语应该是“就是，我把你给我吃饭的嗯嗯嗯嗯嗯嗯嗯......”。
谢丽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这个有些不争气的儿子，但是眼底却又闪过溺爱之色。
虽然没有听懂择一城说的是什么，但是择一城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他那点小心思自己能不知道嘛。
见母亲居然没有骂自己，择一城原本有些弯曲的背，也不自觉的挺直了一点，但是依旧不敢直视谢丽。
倒是一旁憋笑的刘帅，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隐隐若现，想必是憋得很辛苦了。
“你憋得很辛苦啊？”择一城眉头一皱，这个家伙肯定知道自己干了啥，然后又被他看见自己被训斥的样子，友又指不定再YY些其他什么不友好的事情。
“没有没有，我就是被口水呛到了”刘帅眼睛本来就不大，笑起来的时候眼珠子几乎都快看不见了。
“用不用我帮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和阿姨多聊聊”
“......”
“对了，你不是不交电话的吗？你和你家人他们联系了没有？”择一城将一旁的垃圾桶拉了过来，然后把吃得只剩下瓜皮的西瓜放入其中。
“打了啊，当时从学校逃出来的时候我就打了电话了”
“他们都说没事，老家里人少，所以没遇到那些奇怪的人”
“我当时打算先去避难营那边呆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再回去，后来遇到你了，就跟你过来了呗”
“回老家？那不是正好，我们一起啊”
“你不是会开车嘛，正好缺你个司机”择一城微微一笑，看向刘帅的眼神如同盯着宝贝一般。
“得了，收回你那猥琐的眼神，我是会开车，但是你有车吗？你连自行车都没有”刘帅给了他一个白眼。
“没车？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车，缺的是路啊，希望绕城路不要有堵的水泄不通，不然到时候就只能开飞机回去了”择一城说道这里，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担忧。
“那可不，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刘帅也收起脸上的笑容，想到之后的路困难重重，可能随时都会对面一些奇奇怪怪的敌人，而且动辄就要杀人，谁也笑不出来。
“你们准备怎么办？”择一城转过头，注视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张文远。
张文远此时正拉着刘文的小手，两人窃窃私语不晓得在聊些什么，不过刘文脸上写满了害羞二字，耳朵和脖子处都是红霞一片。
原本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张文远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们啊？打算先去政府安置的避难营，小文的父母都在省外，刚刚联系上了，说是暂时没事，双方都没那么担心了”
“这样啊，那也行”择一城微微一笑，也不打扰他们两个低声私语。
众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刘文远的父亲便走了进来。
“他们都送过岸去了，那边似乎情况挺稳定的”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拿起茶几上的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了，小择”
“没想到啊，你小子隐藏的够深的呀”男子脸上挂起和蔼的笑容，看向择一城的眼神中有些惊讶，而更多的则是感激。
“哪里的事，我身体发生了什么，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择一城脸上挂着一丝腼腆，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撑船的时候，听到你们的那几个同学说是在网上看到了和你一样有能力的人的视频”
“他们都在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战斗”男子眉毛一抬，丢下手中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西瓜说道。
“那不是正好嘛，有那些人帮忙解决这些东西，这事情的可控性就大了很多”择一城听到有人和自己一样并未表现出惊讶，因为他知道基因武装系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
这个大陆十几亿的人口，有其他匹配的人自然也很正常，只是相较于成功匹配的人，那些发生基因紊乱的人就多了太多。
择一城看着窗外斜入的阳光，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想些什么。
张文远的父亲坐了一会儿，便叫上择一城一行人打算将他们先送到对岸去。
择一城跟在张文远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天边烈日炎炎，青草遍地，大多数却是有些萎靡，一行人路上无话。
张文远家停船处离得并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来到停船的地方，择一城顺着泥土小路看去，一艘绿色的渔船静静的飘在水面上，船身上的绿漆斑驳不齐，船上还放着一大团渔网，一阵阵鱼腥味从船上传来。
站在择一城身后的择一蔓琼鼻微微皱起，略带小肉的白皙手掌挡住自己的鼻子，眼神里充满着失望，想来是和他想象中的大船颇有出入。
船身长约五米左右，坐下四五个人问题不是很大。
在张文远父亲的指示下，众人安稳的坐在船上，见乘客就为，站在船尾的男子拿起手中的长棍撑在岸边，双手发力，绿色的船只便缓缓的驶离岸边。
择一城坐在船头，刘帅也不怕船头太重翻过去一屁股坐在择一城旁边，谢丽则是抱着自己眉头紧皱的闺女坐在船身中央，眼神里看着河水似有些害怕。
“安布里，除了人类，其他的这些生物会发生变异吗？”择一城看着这条长长的大河，原先一条条渔船往来，如今却是看不见其他的船只了。
“只要有基因序列，任何生命体都有产生基因武装或者变异的可能性”
“只是根据基因的复杂程度，不同的生物发生变异的概率不同”
安布里机械化的声音从心中传来，却勾起了择一城心中的一丝不安。
渡船的时候，水波荡漾着往四周扩散而去，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煞是美丽，而不远处的大桥上传来的喧闹和汽车鸣笛的声音却是刺耳无比。
时不时有些物品会从桥上落下，激起一朵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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