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爱怨愁恨
纳兰溯有盈珠公主关特意关照，出入宫门无阻，因此两人很顺利的出了宫。
“葫芦，去哪儿？”纳兰溯问。
“清水寺”魏怀襄翻身上马，“驾！”
纳兰溯赶忙跟上。
半个时辰后，便到了。
两人走上层层石阶，立刻有僧人前来相迎，“阿弥陀佛，施主，请问来此贵干。”
魏怀襄合手一礼，道：“我要见钟尘大师。”
小僧立刻念了一句对联：“花若流水东风逝。”
魏怀襄对曰：“相思无改覆苍生。”
小僧又恭敬一礼道：“施主请随我来。”
魏怀襄转向纳兰溯，“阿溯，你先随他们下去休息，我有事请教钟尘大师。”
纳兰溯一瞪眼：“莫不是你有事瞒着我?还要背着我?你们刚刚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会想是去看……?”
“钟尘大师只会见有缘之人，”魏怀襄挑衅的看着他，“你个没缘的臭猪头，赶快走，你先去前院歇歇脚，不要耽误我正事！父皇四十大寿在即，我不会胡来的。”
说罢看向小僧，“劳烦带路。”
魏怀襄跟着小僧行在石板路上，曲曲折折，林木荫蔽。小径深处，负手立着一位老僧。
魏怀襄走近前去。
“公主，贫僧等你很久了。”
魏怀襄盯着那苍劲挺拔的背影道“一年前，本宫还是赌错了，不过所幸，本宫输得起。本宫今日来，还是要继续上次失败的赌约。我要看天眼。”
钟尘大师转过身来，一双清湛的眸子看着魏怀襄，他叹了口气道，“公主，世事不可违。您又何必强求?”
魏怀襄冷笑，“何为违逆?本宫追逐的东西是本宫想要的，本宫追逐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我不过是想拿到该拿的，找回该拥有的，何错之有?”
“曾经公主恣意豁达，看清世事。当时的您追逐的是信仰，可如今您错了。”钟尘叹了口气，“您的信仰已经不是信仰了，它变成了执念。”
钟尘大师的声音悠悠传来，“您越来越看重那个留在您过去记忆里的少年。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四年的光阴，非但没有消磨您的执念，反而让您积压多年的爱与恨，愁与怨爆发出来，您快压不住了。”
“四年！”魏怀襄微微颤抖着，“不管是四年，十四年，四十年。只要我活着我都不会停下寻他的脚步！”
她魏怀襄有她的骄傲，她可以一辈子也记不起那个人，那件事，那段时光。
但她！不可以！绝不可以钟日过着被人隐瞒的日子！绝不可以知晓现在的生活与真相背离还要自欺欺人！
她要去赌，要去博，要去拼，要去追逐。
“我不该爱吗？哪怕被抹去记忆，也留存于我骨血中的人，我难道至少不该搞清楚当年的真相吗？我不该恨吗？他给我留下那么多那么好的回忆却至今为止一直狠心的从未出现。我不该愁吗？身为一国公主我要想着怎么既不有损大魏又不违背心愿。我不该怨吗？身边至亲至爱全都欺骗我，他们隐瞒的践踏的是我多年的执着与信仰啊！”
积累九年的爱恨愁怨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仿佛千里之堤崩塌，江河翻涌，滚滚而去。
洪水泛滥，势不可阻。
“噗”，一口浊血吐了出来。
“公主！”钟尘大师赶忙上前要给魏怀襄把脉。
魏怀襄避开，她一只手撑在树上，一手死死按住胸口，掌下是如刀绞般的疼痛。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然而她不呻吟，不喊痛。
却笑了。
那血迹在她唇上留下一抹鲜红，妖冶惊心。
“钟尘大师，本宫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在这里说长道短，谈天说地的。”魏怀襄声音低沉，“我、要、看、天、眼。”
钟尘大师赶忙摇头否决，“不可！公主！您今日已然体虚亏空，如何还能再耗费精力去看天眼！不可不可！”
她不看钟尘大师，一字一顿，话语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今、天！现、在！”
钟尘大师摸了摸白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语气都带着几分苍老，“老夫拗不过您，也罢，您随我来吧！”
魏怀襄虚弱的笑了笑，按着胸口，跟上他。
“公主近日两次接触到红枫，心神受乱，天眼已经开始异动了。您施加在天眼上的封印支撑不了多久了！”走在前面的钟尘大师突然说。
“这么说，本宫这次看天眼会轻松些？”魏怀襄勉强扯开笑。
“公主！老夫的意思是，天眼封印一旦解除，您便再也无法掌控它！这四年来您每年都强行扭转天眼，窥探天机。若是天眼失控，您便是第一个生生的祭品！”钟尘大师难得抬这么高的嗓门，雪白的胡须都被他吹的翘了起来。
魏怀襄轻嗤，“这天眼神力不过尔尔，本宫这四年违背天命去扭转它，不过才窥得几幕迷糊幻影罢了。”
“所以说公主拿自己的性命去扭转天眼以窥天机，一点也不值得！”
“值不值，我心里有数。”
走到了，魏怀襄捂着胸口忍着剧痛，走上清水寺竹林深处的高台禁地。
她一步一步极缓，极稳，极坚定。
钟尘大师已经是花甲之年，经历了万千俗世。可是，如今他还是被眼前的纤细脆弱的少女的毅力所震撼。
然而他没有再出声制止，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阻止得了大魏公主魏怀襄。
怀襄登上高台已经冷汗淋漓。
正欲挥手拨开高台之上的封条。
一声冷厉的“住手！”让她手下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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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又累又困，想要温香软玉入怀以求安慰。
阿棠捶胸顿足，悲恸大哭:“姑娘们既不评论也不收藏。难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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