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您说的是真的吗
厉行饶有兴趣地听日耳曼完，点点头后，却话锋一转：“那如果我现在，我还可以降低价格呢？”
日德瓦顿时来了兴趣：“多少？”
到这里，厉行突然挑衅似地瞪了对面的厉擎苍一眼，然后不徐不慢地开口：“六十元一台。怎样？”
六十元一台！这个价格，顿时让陆亦双和厉擎苍都震惊到了极点——实话，就是一台血压计的制作成本，也远不止六十元啊！更何况这还是出口到莫桑比磕，各种手续费也不低……这样做生意，明摆着是要亏本的
啊！
而日德瓦一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两眼放光：“六十元一台？厉总，您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厉行完，再次看了看摊在桌上的合同，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怎么样，日德瓦先生，您还要签这份合同吗？”
“当然不签了，”日德瓦也不是傻子，既然能多赚一倍的价格，何乐而不为。然后，他就充满愧疚地看向对面的厉擎苍，“不好意思，厉先生，陆姐……你们也看到了，厉总这价格真的太有诱惑力了……”
“没事，”此时，厉擎苍倒显得很豁达，伸手收回合同，“大家本来就是公平竞争，厉总能抢到这笔生意，也是他的本事。”
然后，厉行立即从公事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日德瓦面前。日德瓦二话不，直接签了合同。
……
之后，厉行一直送日德瓦到酒店一楼。看到他上了车后，厉行一转身，就看到了此刻厉擎苍正站在他身后。
陆亦双已经先去车库了。此时偌大的酒店大厅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空气里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擎苍，刚刚意外吗？”厉行整张脸上都写着得意，不屑地看着他，“看来，不仅是你会抢东西，我也会。我行医疗竟然比你先进入非洲市场，打败你的感觉还真不错。”
“先别急着得意，”厉擎苍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失败后的沮丧，“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是吗？”厉行嗤笑一声，“擎苍，你真不愧是厉权的儿子，可真乐观——等我占据了整个非洲市场，我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争！我过，不论是金钱，地位，还是女人，我都一定会把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东
西，再一件一件地抢回来！”
“女人？”厉擎苍听到这里，警觉地看着他，“我抢了你的什么女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爱了陆亦双整整十三年；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厉行狠狠地在他耳边低吼道，“你就跟你爸一副德行，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什么好东西都得属于你
们，别人对于你们，就非得如蝼蚁般存在；可总有一我会告诉你，你什么都得不到！”厉行完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厉擎苍站在后面，无比震惊地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虽然之前他也曾怀疑过，厉行对陆亦双的感情可能不一般；可他他爱了陆亦双整整十三年，这又是怎
么回事？
不过，在厉权去世整整三年后，厉行终于不再装孙子，而是大大方方地把他的狼子野心全都展露出来了。他们能撕破脸皮明刀明枪地对抗，这也算是好事。
＊
车库里，陆亦双和司机终于等到了厉擎苍下来。
他上车后，直接吩咐司机，先把陆亦双送回员工宿舍。
一路上，两人一开始都无话，这整个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然后，厉擎苍突然开口，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孤寂：“陆亦双，谢谢你陪我来这趟。”
“没什么好谢的，”陆亦双，“我也没能帮上你什么忙。”
可下一秒，厉擎苍就突然扭头看向她，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你认识厉行，刚才还叫他叔叔，那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什么？”在这一刻，陆亦双差点脑子不够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很快，她便打起了马虎眼，“嗯，你是在问我，怎么会认识厉行的吗？其实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我好像认识了他很久，他是我的
叔叔。”
厉擎苍脸上开始浮现出些许失望——这是选择性失忆的典型症状，只要关于他的所有回忆，即使是跟别人有交集的，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那她知道，厉行已经爱了她整整十三年吗？她对厉行又是什么感觉呢？
“刚刚你也看到了，厉行抢走了我的生意，”厉擎苍试探性地问，“你觉得这单生意，他能做成功吗？”
“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生产一台血压计的硬成本都不止六十元，他这样不惜以亏本来打价格战，撑得下去还好；一旦撑不下去，后果就会非常严重。”陆亦双分析道。
“那你会去劝他放弃吗？”厉擎苍接着问。
“当然不会，”陆亦双平静地，“连我都知道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但他宁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去做，可见他有多看中这单生意；现在，他肯定听不进任何饶建议。”此刻，厉擎苍仔细盯着陆亦双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并没有看出她有多担心后，他这才在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她应该还不知道厉行对她的感觉，对厉行也没有多少感情。
又过了一，在上海人才市场大厅内。
殷明芳手捧着一叠简历，在形形色色的摊位中穿梭着，想要找一份工作。招医助的单位是挺多的，但都是一些诊所，有今没明的，还时不时会爆出一些医患丑闻来；她想去大医院，但大医院根本不会来这里招聘，偶尔放出一两个职位名额来，都会被挤破头。像她这样没
什么背景的，基本上没有希望。
思来想去，殷明芳在投了一些稍微大点的医院后，就离开了人才市场，站在路边公交站台里等公交车。
肆虐的寒风如刀刮般吹在她脸上，让她禁不住蜷缩起身体，不停地跺着脚取暖；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公交车，却是人满为患，挤挤攘攘的没有一丝缝隙。
殷明芳应该要等下一班公交车的，但她惦念着家里的意安康，还是硬着头皮往车上挤。
而就在她要挤上车的一刹那，她无意间一撇，就看到了公交车后的那辆黑色轿车。
四十多万的沃尔沃，低调不张扬，突显了车主不喜华丽，注重舒适与安全的气质，可这是……意浩亨的车！
她甚至都已经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双手随意转动着方向盘的意浩亨！
整整三年未见，意浩亨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也更有味道；只不过，也不知为什么，他双眸里竟会流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过分沧桑。
殷明芳原本以为，即使她已经偷偷回来，但上海这么大，他们也基本没有再相见的可能；却没想到，她这才回来没几，他们竟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殷明芳稍愣了一下后，下一秒就立即用力挤进了车厢内。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挤进去的前一秒，她的侧影却正好落入了意浩亨的眼里。
原本，意浩亨还因为这稍微的堵车而心生烦躁，可他一看到那个侧影，即使并不怎么清楚，但他浑身的气血还是骤然涌到了脑子里——刚刚，他好像看到殷明芳了？
即使明知道，殷明芳现在正跟意伟霖在国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可他仍然不愿放弃这渺茫的希望，脚上蓦地用力，加足马力就追了上去。
殷家公寓有点远，殷明芳一站一站地坐着；公交车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越来越少，她也才终于能找到一个靠后的空座坐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腿。
也就在此时，她无意间扭头看向窗外，就赫然看到了那辆沃尔沃还跟在后面，这让她的一颗心顿时被拎了起来——意浩亨为什么会还在后面？这是巧合，还是他已经发现了她？
之后，公交车又停了几站。她就发现只要公交车一停，即使是绿灯，他也会立马停下……这肯定不正常！
难道，意浩亨真的发现了她，想要见她吗？可当年在她离开时，他们分明都好的，此生不复相见，因为相见不如不见。
她不想见他，不想想起他们之间的往事，不想徒增烦恼！
因此后来，当公交车已经停在殷家公寓门口的公交站上后，她却不敢下车，就这么一直坐在车上，直到车上人越来越稀少；最后，当公交车到达终点站时，车上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回头，看到那辆沃尔沃竟也一直跟着到了这里！
那现在她该怎么办……她千万不能下车，否则一下去必定会被意浩亨看到；但要是意浩亨下车过来，那也必定会一眼就看到她……
到时候面面相觑，却只会伤感到极点而已。前面年轻的公交车司机，大概以为这车厢里没人了，就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女朋友，了一连串肉麻的情话；这些情话落入殷明芳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碎玻璃渣，直接扎进
她内心深处去。曾经，她也会像这个年轻一样，每打电话给意浩亨，即使他们几乎见面；那时，太多甜蜜将他们团团围住，即使他们俩都很普通，但依旧在认真地规划未来；可现在，幸福终究是如竹篮打水一场
空，漏了个彻底。
后面，意浩亨一鼓作气追到了这终点站。此时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一直盯着眼前的公交车长达一分多钟，却再也看不到有一个乘客下车。
看来，这公交车上已经没有乘客了；看来他刚刚看错了，那个一闪而过的侧影根本就不是殷明芳……
刚刚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失落。意浩亨终于心灰意冷，蓦地调转车头，就驶出了公交终点站。
当听到后面越来越远的汽车引擎声后，殷明芳蓦地回头，正看到那辆沃尔沃已经调转车头扬长而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她这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心底又莫名浮现出些许伤感来。等确定车已经完全离开后，殷明芳这才起身下了公交车。前面的司机正眉飞色舞地跟女朋友聊，蓦地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整个人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就略带厌恶地盯了殷明芳一眼——这女人方才
一直都没有下车，是在偷听他和女朋友打电话吧？她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没想到竟会有这种怪癖！
＊
意浩亨在开出去十几分钟后，就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不对啊，刚才他明明看到那个上车的侧影，像极了殷明芳；他也一路紧跟在公交车后面，怎么就没看到类似的人下车呢？
难道，刚刚驶进公交终点站的那辆公交车上，还有没下车的乘客？
一想到这里，他脑子里一懵便立即调转车头，直往公交终点站而去。
等他驶进公交终点站，看到那辆车还停在原地，但已经发动引擎，正准备开走；他立马停好车追上去，不由分就上了公交车。“喂喂喂，先生，你还没投币呢！”司机没好气地看着冒冒失失冲上来的意浩亨，又一撇外面的沃尔沃，皱了皱眉，“你这位先生还挺有意思的，放着豪车不开，偏要坐公交车……”
意浩亨在车上走了一圈，连个鬼影也没看到，不禁着急地看向司机：“你好师傅，我想问一下，刚刚这车上有没有一个女的……”“有啊！”司机迫不及待地，“那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高高瘦瘦，皮肤白皙，可居然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怪癖！刚刚我在打电话，她竟然一直都赖在车上不肯下去……她是不是看我长得太帅想要追我啊…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还会考虑考虑……”
司昂杰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立马打断他：“那她人呢？”
“刚走啊，”司机一指前面，“往那个方向走的……”
下一秒，意浩亨就跳下车，钻上了沃尔沃，启动之后就狠踩了几下油门，汽车顿时像一只离弦的黑箭，贴着地面射了出去。
司机看着不一会就跑得没影的沃尔沃后，耸了耸肩：“今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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