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史塔克的陵墓
此时萧恒宇一行人正跟着奈德一起朝着史塔克家族的陵墓走去，萧恒宇都没想到，在国王劳勃提出要去祭拜史塔克家族先人时，自己居然也会被奈德叫上一起，这让他有些诧异，看来奈德是相当看重自己啊。
“奈德，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里还是冰天雪地的！”劳勃忍不住抱怨道
“晚夏降雪在北方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奈德平静道：“希望没给您带来什么困扰，夏末的雪通常都不大。”
“这还叫做不大？”劳勃骂道：“那等到冬天你们这要冷成什么样子？我光想想就浑身发抖。”
“北方的冬天很冷很苦！”奈德承认道：“但史塔克家族会熬过去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是一直都熬过来了吗？”
“你真该来南方看看。”劳勃对他说道：“趁夏天还没结束好好见识一下。高庭的原野放眼望去尽是金黄玫瑰。水果甜熟到会在你口中爆开，有甜瓜、蜜桃还有火梅，我保证你绝对没尝过这么甜美的东西。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我这次给你捎了点过来。”
“还有南方的女孩子啊！”劳勃的眼里焕发着光芒，高声叫道：“我敢跟你保证，只要天一热，女人的矜持就全不见了。她们会直接光着身子，在城堡附近的河里裸泳。就算上了街，也是热得穿不住毛衣皮衣，所以有钱的就穿丝织短袖，穷一点就穿棉质的。不过只要一流汗，衣服贴着皮肤，根本就和脱光光没两样！！”
奈德一脸无奈，暗道：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但身后的萧恒宇却听得一阵兴起，暗道：真的假的呀？
这可得去见识见识，而且.....自己脱了义骸好像还没人能看到自己，那是不是......嘿嘿嘿嘿！
“陛下请进！”奈德恭谨地说，然后将灯笼绕了个半圆。黑影鬼祟潜动，摇曳的火光照上脚底的石板，左右显现出两两成对的花岗岩柱，一直延展到远处的黑暗。历代逝者端坐石柱间的石制宝座上，背向墙壁，身后存放遗体的石棺。
“她在最后面，就在父亲和布兰登旁边。”
她？萧恒宇愣了愣，这个她应该就是奈德的亲妹妹，那个劳勃一直念叨而未得的未婚妻吧？
奈德领路在前，穿梭于石柱间的过道，劳勃被地底的陰寒冻得直打哆嗦，默然无语地跟随其后。
墓窖里总是冷的，他们走在史塔克家族历代的死者之间，足音回响在偌大的陵墓里。历代临冬城领主注视着他们，紧闭石棺上的雕像刻有他们生前的容貌，巨大的咆哮冰原狼石雕则蜷缩脚下。他们并列而坐，用再也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永寂的黑暗。生者的走动仿佛惊动了他们，墙壁上轮换着窜动的黑影。
根据传统，凡是曾为临冬城之主的石像膝上都要放置一把铁制长剑，以确保这些含恨的复仇怨灵被封印在陵墓里，不致到陽间肆虐。其中最古老的早已锈蚀殆尽，原本放置宝剑的地方如今只剩红褐铁锈。奈德不禁扪心自问，这是否意味着那些幽魂如今可以恣意兴扰城堡？
其实萧恒宇也很好奇，这种传承悠久的家族陵墓，居然一个地缚灵都没有，让他着实有些好奇。
其实不光是地缚灵，他来到这个大陆后，一个灵体都没看到过，这才是最夸张的！
人死了，那些魂到哪儿去了？
想到这，萧恒宇心中渐渐不安，这个地方或许真如自己队长所料的那样，不是那么简单。
“到了，在这儿！”奈德停下脚步道。
劳勃静静地点头，跪了下来，低头行礼。
眼前共有三个并肩排列的石棺，奈德的父亲瑞卡德·史塔克有张严峻的长脸，当年的雕刻师父把他的神韵掌握得很好，他庄严地坐定，石指紧紧握住膝上横躺的宝剑，然而当年倾国的剑都救不了他。在他两旁较小的石棺里，则是他的子女。
布兰登死时不过二十，他就在和奔流城的凯特琳·徒利成婚前不久，被“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残忍地绞死。他父亲被迫全程目睹爱子惨死的经过。其实布兰登才是临冬城真正的继承人，他既是长子，又是天生的领袖。
莱安娜香消玉殒那时年方十六，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女孩。奈德全心全意地疼爱着这个妹妹，劳勃对她的爱犹有过之。她原本是要当他新娘的。
“她比这漂亮多了。”一阵沉默之后，国王开口。他的眼光仍眷恋在莱安娜脸上不忍离去，仿佛这样可以将她唤回人世。最后他终于站起身，步履却因肥胖而显得有些不稳。
“妈的，奈德，真有必要把她葬在这种地方么？”他的声音因为忆起的悲痛而嘶哑起来，“她不该与陰暗为伍……”
“她是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人，”奈德平静道：“她属于这里。”
“她应该安葬在风景优美的山丘上，坟上种棵果树，头顶有陽光白云与她为伴，有风霜雨露为她沐浴。”劳勃反驳道。
萧恒宇望着这老司机一副情种模样微微撇嘴。
这人呐，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就不信这喜欢花天酒地的老司机在得到奈德他妹后会真的珍惜她。
“跟我说说琼恩的事吧。”奈德不愿和对方继续争论，转了个话题道。
琼恩，便是两人曾经的养父，上一任国王之手，娶了奈德妻子妹妹的老不羞！
劳勃摇摇头：“我这辈子没看过一个人病情恶化得那么迅速。为了庆祝我儿子的命名日，我们举办了一场比武竞技，当天见了他，你一定会认为他健康得能长命百岁。但两个星期之后他就死了，得的病像把烈火，活活把他给燃尽。”劳勃在一根石柱边停下来，正好站在一个死去已久的史塔克族人面前。“我好敬爱那个老人啊。”
“我们都一样。”奈德停了一会儿，“凯特琳很为她妹妹担心，莱莎还好吗？”
劳勃的嘴角苦涩地扭了扭，“坦白说，一点也不好。”他顿了顿道：“奈德，我认为琼恩的死把那个女人给逼疯了。她已经带着儿子逃回了鹰巢城。我是不希望她这么做的，我本来打算把那孩子过继给凯岩城的泰温·兰尼斯特。琼恩既没有兄弟，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能让个女人家独自抚养他长大呢？”
奈德面皮一抽，心中暗想自己这老朋友是不是让兰尼斯特家族忽悠傻了？居然想把养父唯一的儿子给泰温养？
心中不仅庆幸莱莎还好逃得果断。
由于光线太暗劳勃似乎没看到奈德的脸色，依旧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六岁，成天病恹恹，这种人是新任鹰巢城公爵，诸神饶了我罢。”
“泰温公爵以前从没收过养子，莱莎应该觉得光荣才对。兰尼斯特家族历史悠久，势力又大，可她竟然连考虑都不肯考虑，也没得到我准许，就趁着月黑风高不声不响离开了。瑟曦差点没气炸。”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那孩子的名是照着我取的，叫劳勃·艾林。我发誓要保护他，怎么能让他母亲就这样把他偷偷带走呢？”
奈德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上司兼好友，于是只能叹了口气提议道：“要不.....让我收养他吧，莱莎应该会同意。她年轻时和凯特琳很亲，她来这儿也会比较有家的感觉。”
“我的老友啊，你是个好人。”国王回答道：“只可惜为时已晚。泰温公爵既然同意收养，如果又把那孩子转到别的地方，对他是种侮辱。”
“我关心的是我外甥的幸福，而不在乎兰尼斯特家族高兴不高兴。”奈德终于忍不住不满道。”
“那是因为你晚上不用陪兰尼斯特家的女人睡觉！”劳勃放声大笑，笑声在墓窖里回荡，在拱形屋顶上反射，那笑容是浓密黑虬髯里的一条白线。
“呵，奈德，你还是老样子，太严肃了。”劳勃他伸出巨大的手臂环住奈德的肩膀，“我本想过几天再跟你谈这件事，但你既然提起，就现在说罢。来，我们走。”
“这家伙......”萧恒宇在身后听得无语，奈德稍稍有点火气他就打诨，一下就把话题转了，是谁说这位国王无脑的？
“艾德·史塔克大人，我将任命你为国王之手，即御前首相。”走到外面后，劳勃突然严肃的对奈德任命道。
奈德单膝跪下。他并不意外，除了这个原因，劳勃还会为了什么千里迢迢北上呢？
御前首相是七大王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要职，他将代表国王发号施令、运用权威、统御三军、执掌司法。遇到国王缺席、生病或其他突发事件，他甚至会坐上铁王座，直接统治国家。劳勃等于是将王国交到他手中。
而这，却是他最最不想要的。
“陛下......”奈德推辞道：“恐怕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此等要职。”
劳勃高兴地发出一声佯装不耐的咕哝：“我要真为你着想，早让你退休啦。我是打算让你来治理国家，带兵打仗，而我自己呢？痛痛快快地吃喝玩乐，嫖个过瘾。”他拍拍肚皮，嘿嘿笑道：“你知道那句形容国王和首相的谚语吧？”
奈德当然知道，叹道：“国王做梦，首相筑梦。”
“有个跟我上床的渔家女孩告诉我，他们中下阶层的百姓有个更妙的比喻：国王吃席，首相拉屎。”
此话一出，他仰头狂笑，回音响彻黑暗，四面八方的临冬城死者却似乎很不以为然地冷眼旁观。当笑声终止，奈德仍然单膝跪地，眼睛上扬。
“玛德，奈德你好歹也跟我一起笑一笑吧，你这样我很尴尬呀！”
“有人说这里的冬天太冷，人若是笑了，声音会冻结在喉咙里，直到把人活活噎死。”奈德平静地反呛道：“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史塔克家人甚少有幽默感。”
“跟我一起到南方去，我一定让你再露笑颜。”国王向他保证道：“你既然帮我得到了这张该死的铁椅子，就该帮我保住它吧。我们注定是要并肩治理国家的。倘若莱安娜还活着，我们现在就该是连姻手足，名副其实的兄弟了。呵呵，好在现在也不迟，我有个儿子，你有个女儿，我家小乔和你的珊莎会把两家结合在一起，就好像当年的莱安娜和我。”
这个提议却真吓了奈德一跳：“可珊莎才十一岁。”
劳勃不耐烦地挥挥手：“已经大到可以订婚啦，结婚等过几年再说。”随即看着还跪着的奈德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这浑球，还不快站起来说好。”
“陛下，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喜乐。”奈德连忙回答，接着他露出迟疑之色，沉声道：“可也太让我措手不及，能否给我点时间考虑？我要告诉我妻子……”
“好，好，当然没问题，去跟凯特琳说罢，好好想清楚。”国王伸出手，拍了拍奈德的手，然后把他拉起来：“别教我等太久就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性。”
一时之间，艾德·史塔克心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惧，毕竟寒冷的北国才是真正属于他的故乡。他看看四周石像，吸了口墓窖的冰冷空气。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出身旁历代先祖的目光，他知道他们正侧耳倾听，他知道凛冬将至。
萧恒宇则是突然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些雕像，刚才似乎有种被人扫视了的感觉，那感觉一闪而逝，萧恒宇赶紧用灵压探测，可是仔细探测一遍后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也许是动作弧度太大引起了国王的注意，他笑着对奈德道：“这是你的护卫吗？怎么胆子那么小？一副被鬼吓到了的表情？”
萧恒宇闻言面皮一抽，暗道：劳资见到的鬼比你见到的人还多好吗？而且站你面前的就是在鬼界当差的！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是什么鬼玩意？萧恒宇能清晰感觉到，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史塔克的陵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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