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幸运通过应试
猛然一下，凌小七坐了起来，指甲盖大的冷汗还挂在脸上，胸口后背都被汗珠打湿了，头发湿漉漉一片，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自己和云凡的破草宅，只是云凡不知道去哪了，喘了几口气往后靠在墙边稍作休息，早晨的阳光依旧透过窗花洒在凌小七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云凡端着碗清水走了进来，看见凌小七耷拉着脑袋依偎在墙边，快步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又做怪梦了？”
凌小七苦笑着点了点头，摊手道：“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云凡拍了拍凌小七的肩膀微笑道：“你休息一会吧，我昨天在竹林下的扣子，抓到了一只兔子，你等着我去院子烤。”说罢又拍了两下起身出去了。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后，凌小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了五六秒左右缓缓地吐出去，如反复了几下，撑着墙站了起来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接近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着大地，伸手挡了下阳光眯了几下眼睛便向云凡走了过去。
“哇，好香啊。”凌小七嗅了一下支架上的烤兔子，搓了下手，坐到云凡旁边嘿嘿笑道。
云凡仰着头笑嘻嘻道：“呐，这就算你给我弄包子吃挨了打的补偿吧。”
“那敢情好，我要不今天出去再挨顿打吧。”
云凡见他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伸手拍了一下脑袋道：“想的美，老子一年到头也抓不住几只，这竹林的兔子像成精了一样。”
从柴堆捡了两根粗柴火继续说道：“早上出去听城里出来的人说，今天王老爷子在府里大排筵席，迎接他的三儿子回府。”
凌小七嘴里叼根树枝晃晃悠悠道：“那些个达官贵人们，明明几个包子就能吃饱的事，非要摆什么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太浪费了，就那一桌子菜够咱俩吃一个月的了。”边说边举着手比划着，云凡看着他那贼忒忒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支架上的烤兔子滴着油，云凡来回翻了几下，觉着差不多熟了，哈着气撕下一条腿递给凌小七，自己也撕下另一条腿啪叽啪叽吃了起来。
兄弟两个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这只兔子，云凡拿袖口摸了一下嘴，接着喝了两大口清水，把水递给凌小七。
云凡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绕着柴火堆左右度步，凌小七也喝了两大口清水，见云凡在眼前转来转去，皱眉道：“哎呀，你别晃悠了，晃的老子都晕了。”
云凡停下来拇指杵着下吧道：“我还听说，王府正在招收家丁，几年才招一次呀，咱俩要不要去试试？”
凌小七噗嗤一下笑道：“我俩？还比不过永安城里有钱人家的狗，人家王老爷子会要咱俩吗？”站起来，弹了一下裤脚的泥土继续说道：“我说兄弟，咱就安安生生在这竹林里呆着，白天讨饭，晚上睡觉，哦，对了，狗还能看门呢，你会吗？”说罢靠着栅栏哈哈大笑起来。
“废物，天生你就是一个废物，”云凡鄙夷道。
“天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生我了，”凌小七走到云凡旁边附耳说道，说罢便大步走向草宅，进了门口伸出头问道：“你的病？还咳不咳了？”
云凡哼了一声道：“老子病早好了，还咳你个头，用不着你管。”
“好的好的，算我多事，”摇了摇头躺在席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学着永安城茶馆里唱戏的开始哼哼！
云凡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狼心狗肺。”随即也走进了草宅，靠在凌小七旁边躺了下来。
许久...
云凡干咳了两声说道：“以前咱还小，去当苦力人家还不要，现在不一样了咱都大了，再不能过讨饭的日子了，至少能吃饱穿暖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觉得咱还是要试一下的，万一...”
“别万一了”凌小七坐起身打断了云凡后继续说道：“说点实在的，能有啥好处？”
云凡摇了摇头说道：“跟我去，要是进不了王府，我...我给你弄十个烤兔子吃。”
凌小七眼睛放着光，吸溜了一下鼻涕伸出小拇指道：“成交，拉钩为证。”
“好”云凡也伸出小拇指，两人会心一笑拉了拉钩。
“咦，光说我了，要是进的了王府怎么办呢？”云凡嘿嘿笑道。
“进的了...进的了就说明你小子神机妙算，好比那街市上的算命先生”说着便站起来学着永安城的算命先生摇着头继续说道：
“此命生的不一般
聪明伶俐你占先
今朝应试把你赞
我看入府不太难”
云凡噗嗤一声道：“你小子，就一点亏都不兴吃，”说罢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互相依偎着休息了片刻，两个人便起身准备进城。
凌小七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抠着头望着云凡尴尬道：“咱俩这身衣服如何去那种体面的地方，还不让人笑话死了。”
云凡低着头便整理衣服便说道：“以前讨饭怎么没觉得会让人笑话呢？”
“那是去讨饭，不吃饭会饿死的，那管得了体面不体面的。”
云凡整理好衣服偏过头道：“我看啊，就是一回事。”说罢拉着凌小七出了门径直走向永安城。
永安城的每一天都是这么熙熙攘攘，好像他的名字一样，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街市上，来回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那茶馆里咿呀唱戏的轻柔声与茶客们高呼的叫好声也纷纷泼洒了出来，凌小七和云凡蹑手蹑脚的走在街市上，左顾右盼正欣赏这欢快的场景，往日来到永安城都急急忙忙的讨饭，都没有好好抬起头看看这座城市，今日静下心度步在街市上却别有一番风景，两人正往王府的方向走着，忽然听得身后一阵蹄哒蹄哒的马蹄声，转身一瞧只见七匹纯白色的马沿着街市一路小跑，马上七个男子一席青色的风衣正昂首挺胸谈笑风生。
“这不是王府的三少爷吗”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听得此话众人纷纷望向中间的一位少年，长的眉清目秀一脸得意，不是王家三子王杏还能是谁。
周围的人群拥挤在两边纷纷向王杏等人打招呼问好，王杏微笑着左右抱拳还礼，一路穿过街市便向府邸飞奔而去。
街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众闲人聚集在茶馆里嗑着瓜子议论着。
“啧啧，这小子一回来，薛邵两家可就不安稳喽。”
“我听说他在南庆院学了一身本事呢”
“可不是嘛，这人要是傍上了南庆院，就好比傍上了金爷爷呀”
“还带着帮手，看来这永安城的生意怕要重新洗牌喽”
“是呀，是呀”余下的众人纷纷附议道。
凌小七望着云凡耸了耸肩道：“好威风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公子爷吗？”
云凡看了一眼凌小七点头道：“早些年听人说被南庆院的一位高人相中，收为弟子，入了授学司学习。”
凌小七叹气道：“哎，怎么就没个高人相中我呀，像我凌小七聪明伶俐天赋异禀，可是世间难寻的人才啊。”
云凡苦笑着拍了一下凌小七的脑袋，调侃道：“你个天生地养的野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凌小七白了一眼云凡道：“你才是野鸡，你们全家都是野鸡。”
“好好好，我是野鸡，您是凤凰。”云凡也不跟凌小七斗嘴了，拉着凌小七的手快步向王府走去。
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便到了府邸，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四个大字“金刀王家”，门前两座硕大的石狮子，石狮子脚下便是排成长龙的应招人群，人群中大多是十三四到十七八的少男少女们，正兴奋的等待着，门口支着一张松制条桌，正中间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头戴一顶六棱灰纱帽，一席朴素的大衣却不失体面，一撮山羊胡，正拿着一条布巾不停的擦着汗，看样子像是个府里的中层人物，身后站着十来个大汉，手提一把黑铁大刀，静静的杵着，条桌两旁坐着两位先生，拿着笔登记合适人选的信息，旁边站着两个家丁打扮的姑娘，正研着磨。
中年胖子细细的瞧着每一个人的穿着打扮，仪表仪态，仔细盘问姓名住址，再与其攀谈几句，挑选合适的便由两边的先生登记，不合适的便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回去。
云凡拉着凌小七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慢慢的走着，凌小七双腿站的有点麻了，索性盘坐在地上，慢慢的云凡和凌小七身后也排了些许来应试的人，这些人瞅着两人乞丐打扮的少年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啧啧，瞧见了吗？那两个乞丐来这干嘛来了？要饭都要到这儿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嘲讽道。
旁边一个穿着比较气质的少女接着说道：“就是嘛，好狗不挡道，他俩倒好杵在这儿不走了。”
“哈哈哈...”周围几个人顿时哄笑起来。
凌小七晃晃悠悠站起来，手指捋了几下头发，轻蔑道：“哪来的野狗，乱吠不是你的错，可是吵到小爷，就是大大的不该。”
书生等人听闻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汉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子，立马给你爷爷跪下道歉，不然爷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云凡见状迅速拉开凌小七，握拳赔笑道：“各位都是来应试的，何必动怒，我带他向你们赔个礼。”
书生冷笑道：“你算老几，滚开了！”
凌小七一把把云凡拉倒身后，咽了口唾沫摊手道：“好啊，小爷陪你们玩玩，江湖规矩，单挑喽！”云凡望着凌小七那快要发颤了双腿心想这小子还是嘴上不饶人。
眼看汉子要动手了，云凡急忙喊道：“来人啊，要杀人了...”
门口的王家侍卫听闻迅速跑了过来，将凌小七几人团团围住，那个中年胖子也疾步跟了过来，领头的侍卫向中年胖子抱拳道：“俞管家，两个乞丐闹事，待属下把他们赶走。”
“慢着”，凌小七向这个叫俞管家的中年胖子走了几步，回头指着刚才和自己发生冲突的几个人继续说道：“老头，还有他们几个人，凭什么只赶我俩。”
俞管家笑道：“嘿，你个小乞丐，就不要捣乱了。”
回身朝着跟前的丫鬟道：“三丫头，去拿几个包子，给了这个小乞丐，打发走吧。”
周围的人群哄然大笑起来，尤其是刚才那几个人，笑得格外撕心裂肺。
“慢着”云凡急忙挥手，快步走到俞管家面前恭恭敬敬的举手行礼道：“俞管家，我和袍弟今日前来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来应试的，请管家给我兄弟二人一个机会。”
俞管家温柔的笑道：“你也知道，王家、薛家和邵家并称永安城三大家，自然入府之人也必须心善勤劳为人正直，你二人既然是乞丐不免做了些偷鸡摸狗之事，按照府规哪能招你们进府啊。”
云凡急道：“既然管家说入府之人必须心善正直，相比管家也是个心善之人，我二人年少为了活下去确实做过不妥之事，现如今想求个安身之处，还望管家成全。”
俞管家听闻捋着山羊胡皱眉道：“嘶...，这个，好吧，你这个鬼小子说的有理，跟我来。”
三人走到门口条桌旁，俞管家笑道：“今天刚好我当值，你俩也就遇到我了，换成其他人想都别想吧，登记下名字进去吧。”
转头对丫鬟叮嘱道：“三丫头，带他们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嘛。”
俞管家坐回椅子上继续开始应试，云凡对着凌小七微笑着挑了挑眉毛。
凌小七朝着云凡做了个鬼脸道：“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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