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二）
书接上文
林大娘一下子便跪到张家媳妇面前。
在时候张有志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看见跪在门前的林大娘连忙跑过来扶起林大娘说：“大娘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这是干嘛，这是干嘛。”
这时张家媳妇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软，没了往日泼辣：“你这一跪我便当你孙子认了我这个保保，”（小镇方言就是干娘的意思，一般人干爹干娘都是要磕头是一种风俗）说着便领着张大娘进屋抱过怀中的孩子走向内屋。
这个时候林大娘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便对张有志哽咽说道：“有志，大娘实在是没法......”
张有志连忙接过话：“林大娘，你孙子都认我家媳妇当保保了，就是我干儿子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这张有志一个农家汉子确也真是朴实，也是不知如何说话。
没过多久张家媳妇喂过奶便出来，对林大娘说：“林大娘你以后只管过来便是。都是爹娘生的我看着也可怜。”之后又进屋拿来一袋子米交给林大娘，大娘接过手中的婴儿又说着一大堆道谢的话这才提着米离去。
就这样靠着张家媳妇的母乳才把最初的几个月度了过去，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家大娘靠着救济的米，细细碾碎和着山里挖来的山薯煮成细粥， 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着个名义上的孙子。
这么小的婴儿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若是没去张家奶吃，就是碾碎的细米和这山薯粥也是要喝上一大碗，但其中也还要多亏了张家媳妇这个便宜保保，虽然名声是有点臭，脾也可能不好，但是对这可怜的祖孙还是时常惦记家只有个吃食或是上山下水有收获便换做大米送些过来，若是遇到不好的节季，便是想着法子，就是闹着吵着也得从周围邻里把这祖孙两的口粮凑齐了。
这样才算没有夭折，虽说邻里都还是帮村着，但毕竟在这个能有一个吃的便算是活在的小镇里。
一个无阴似箭，一转眼当年的弃婴已经长到了五岁。五岁的弃婴只有小名二狗，小镇的居民都已贱名好养活，所以差不多大的小孩都要起一个贱名的。
这里就先称呼弃婴为二狗。五岁的二狗已经是聪明而且非常的听话懂事不仅能帮村着林大娘的做些家务烧水煮饭，还能下到小镇旁的小溪抓鱼捉虾。又或是去掏个鸟窝什么的。
帮着年纪大了的奶奶改善家里的生活，聪明好动的二狗和小镇里的居民关系很好因为他身世的缘故加上他们祖孙相依为命任谁见的心生怜悯，他们这家同龄的娃五岁还在玩泥巴要不就是到处惹是生非，任谁见了这么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已经干着超出年龄的事情都会心疼。
这一年的冬天，林大娘还是没有熬过去。林大娘这些年一直苦苦等着儿子归来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当听到儿子没死这个大喜时其实心愿已了，但在看着襁褓中是突然出现的孙子才喝奶，连话都不会说话，她这要是撒手人寰离去，她那可怜的孙子该怎么办？所以才一直吊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
看着逐渐长大的小孙子，才五岁的孩童已经会照顾她这个奶奶。外加上周围邻里和她那干保保(张家媳妇）的照顾想来是长大成人已是无碍，心里那股气一通，虽然不舍但也是回天无力，撒手人寰。
二狗从小溪抓鱼回来推开门兴奋的喊着：“奶奶你看我抓的的又大又肥，正好炖汤喝。”并没有得到奶奶回应，想着近来奶奶身体越来越不好这几天更是连路都走不动了，话也说不清楚。
额头便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愁眉，脸上的兴奋也没了。走进厨房屋内把鱼放下转身进屋去看奶奶，却发现奶奶还是躺在床上。
二狗轻声叫着：“奶奶，奶奶。”但奶奶还是在床上仿佛没听到一般。
走到床边摸着奶奶手发现早已是僵硬冰凉在看奶奶双眼紧闭，慌了神抓住奶奶呆呆看着许久才，才失声痛哭叫到：“奶奶你醒醒，不要丢下二狗，不要丢下二狗......奶奶.....奶奶......”
门口路过的小镇村民听到哭声进来看见着一幕，先是抱起痛哭的二狗，出声安慰道：“狗子别哭了，奶奶已经走了，她走之前能有你这么个孙子给她送终定然会高兴的。”
待安抚好二狗子后才通知张有志过来。毕竟名义上张有志也算的上二狗的干爹。待到张有志过来，左领右舍大家一起合计着安排着林大娘的后事。
经小镇众人商议后，把林大娘安葬在了后山。
在喧嚣的哀乐中，把林大娘下了葬，小镇村民又各自做了哀悼后才一一离去，小镇众人都离去以后只留下了张有志一家人。
张有志看着在林大娘前默默发呆的二狗，心下不忍，这才几岁的小孩就要忍受这样的亲人离世之苦，希望这样的伤痛不要给他带来影响才好。
张有志这山里朴实的农家汉子不知道怎么来安慰现在孩子幼小的心灵，这时也真心实意出言道：“二狗奶奶走了还有保保，你以后就去我家住。你就是我儿子。”
但是二狗却是没有反应，这时张家媳过来出声道：“你一出生便天资聪慧，别人难懂之事到你应该要能想通。五岁了不管遇到什么也没哭过，今天你要是想哭便好好哭来，但是今天过了就不许你在流泪了。你奶奶命苦走了。但是你不一样天生聪明，你今后路还长。”
二狗看着眼前的墓碑转身说：“保保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留下在陪一陪奶奶。”张有志看着二狗眼神里流出的坚定知道在说也没有什么用，便叮嘱道：“早些下来，家里留有饭等你来吃，你都两天没吃东西来。”
二狗看着远去的张有志一家，站在奶奶的坟前看着山间过的蝴蝶。默默想着奶奶你会变成蝴蝶吗？这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对于死亡的美好幻想他不希望奶奶死后边消失了而是以宁一种方式继续重新活过来。五岁的二狗看着奶奶的墓碑，默默发呆思考这不该出现在五岁孩童身上的问题，这便是人为何会死，死后有将去往何地。我如果死去还会在见到奶奶吗？奶奶活着时候没有过上好日子，那死后呢？
时光荏苒，二狗子自从奶奶逝去后便搬到了张家。张家对于林无泪到来也无异议。毕竟这五岁孩子需要一个家。
到了十岁的时候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小孩已经是长大了男孩要学习怎么上山打猎采药和下洛水捕鱼。女孩也要学习织布补鱼做饭洗衣等等反正就是古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便也是要取一个大名的。
张有志看着已经十岁的兄妹，张家同年和二狗一起出生的张家女孩，小名丫丫，究其原因是到了三岁还不能说话只会呀呀的叫。心里想着这孩子从小就没爹娘，奶奶又去的也早命虽苦但是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听话懂事，打小便吃够这人间的苦头便取名为无泪，望他在今后日子能够平安顺利，男子汉顶天立地有泪不轻趟，再有就是不要在有流泪的悲伤事情发生，这是一个朴实村民的小小心愿。又为这丫丫取名紫茜没什么意思单纯好听，在张有志的思想里女孩始终要嫁人的名字无所谓但是好听最重要嘛。依无靠的祖孙俩相依为命的活着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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